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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專桉小組經過幾天調查,卻沒什麽進展。
這令各方都不太滿意。
原本按照朱爸的意思,是不想讓杜飛再摻和進去的。
但現在,遇到困難了,再加上謝部長親自提出來,朱爸那邊也沒什麽理由反對。
至于謝部長這樣提議,其實也沒什麽别的想法,算是病急亂投醫。
主要是上次杜飛提前發現,并破解了金順和尚的驚天陰謀,把名頭打了出去。
外邊人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在上層的小圈子裏,都知道有杜飛這一号人,因爲這件事獲得了領袖的贈書。
杜飛弄清了來龍去脈,知道拒絕肯定沒法拒絕。
王參軍和鍾俊達來之前,肯定跟朱爸打過招呼。
既然朱爸沒攔着,也就是變相同意了。
杜飛也沒再糾結那些,開始問王參軍現在是什麽情況。
其實杜飛心裏清楚,要論正常偵查破桉,他肯定比不上這些老刑偵,他的優勢就在于小黑和小紅它們,能夠比别人掌握更多的情報信息。
但小黑和小紅他們的能力也有限,不可能次次都派上用場。
杜飛并沒有因爲是謝部長親自點将就得意忘形。
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當好一個顧問的角色,在必要的時候發揮必要作用。
不能真拿自己當大饽饽,那樣不僅招人讨厭,還非得栽跟頭不可。
有了這種認識,杜飛對王參軍和鍾俊達十分客氣。
而王、鍾二人,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憋着一口氣。
盡管他們是楚紅軍的人,但找一個二十多歲的外行來幫忙,這算什麽事兒呀!
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
部裏的大王小王的決定,他們隻能捏鼻子認了。
誰讓這些天了,人力物力給了不少,他們卻一點成績都沒看到呢!
所以,在見到杜飛後,王參軍也隻是表面客客氣氣。
鍾俊達表面都懶得敷衍,全程冷着一張臉,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杜飛明白,這是人之常情。
但對他來說,這個開局可不怎麽友好。
杜飛應對的辦法就是,假裝看不出來王參軍和鍾俊達的排斥。
反正也不指望跟他們成爲朋友,先把工作做好了再說。
杜飛打定主意,跟着之王、鍾二人離開陳中原的辦公室。
令他有些意外,汪大成也跟着一起來了。
杜飛旋即就明白了,這是陳中原給他帶的幫手,免得有事兒的時候,在那邊孤掌難鳴,支使不動人。
王參軍他們是開車來的。
一輛綠色的212吉普車,挂着部裏的牌子,還是嶄新的。
杜飛跟汪大成坐在後座。
一上車汪大成就笑嘻嘻沖杜飛擠了擠眼睛。
顯然明白自己的使命。
同時也更慶幸,當初跟杜飛不打不相識。
否則他哪有機會參加這麽重要的專桉小組。
隻要這個桉子辦成了,必定給汪大成的履曆增光添彩。
上車後,鍾俊達冷着臉開車。
王參軍則更老成,坐在副駕駛上,笑呵呵扭過身道:“杜飛同志,我先跟你彙報一下現在桉子的情況……”
杜飛連忙道:“王老哥,您别介,啥叫跟我彙報呀!您是老同志,戰鬥經驗豐富,是我跟您學習。另外……您叫我小杜就行。”
王參軍嘿嘿一笑:“那成,我叫你小杜,你叫我老王。”說着看了一眼開車的鍾俊達:“叫他大鍾或者達子都行,他就這熊色。”
杜飛點點頭,沒在稱呼上糾結,轉而直奔主題,問道:“王老哥,張華兵在日記裏提到,他有個叫‘琴姐’的親戚,
就是通過這個親戚介紹,才認識了‘x’先生,這琴姐找到了嗎?”
上次杜飛曾讓派所小張去查,卻沒查到這個琴姐。
原以爲這次王參軍他們調查,應該沒問題了吧~
誰知王參軍竟搖搖頭道:“這……暫時還沒查到。我們通過戶籍部門的同志,對張華兵的親屬進行了全面排查,一共發現了三個名字帶‘琴’的女性,但一個已經85歲,另外兩個都未成年,可以排斥是‘琴姐’的可能。”
杜飛頓時皺了皺眉。
這個‘琴姐’藏的這麽深嗎?
如果這樣都找不到,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張華兵在日記裏撒謊了,那個琴姐根本不是他親戚,或者是他親戚,名字卻不帶琴。
但他在自己的日記上爲什麽要撒謊?
難道他早就料到,會有被捕的一天,提前做好了準備?
想到這裏,杜飛自己先搖搖頭。
如果張華兵真能看這麽遠,他還寫個屁日記呀!
杜飛想了想,又問道:“那張華兵呢?”
王參軍知道,杜飛是問審訊張華兵的結果。
張華兵雖然判了死刑,但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能執行。
已經被提出來單獨關押。
王參軍苦笑道:“那孫子嘴硬得很,竟然來個徐庶進曹營,特麽一言不發!”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差點脫口而出:“給丫的上刑啊,跟他客氣個屁!”
但一轉念,王參軍和鍾俊達一看也不像爛好人。
張華兵這種人,落到他們手裏一準兒沒好果子吃。
現在可不講什麽程序正義。
講的是: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殘酷無情!
張華兵是什麽情況,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着嘛!
在這種情況下,張華兵竟然咬牙挺住了!
倒是讓杜飛對他刮目相看了。
杜飛想了想,又問:“他現在在哪兒呢?”
王參軍反問:“怎麽?你想去試試?”
杜飛搖頭道:“那倒不是,連你們這些專業的都審不出來,我去了能幹啥~”
王參軍笑了笑,邊上開車的鍾俊達,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本來杜飛提到審訊張華兵的時候,他心裏就不以爲然。
之前主要負責審訊張華兵的就是他。
上了不少手段,最終卻沒什麽收獲。
本來就讓他覺着有些丢臉,現在上頭又派來一個外行,更令他覺着臉上無光。
心裏打定主意,如果杜飛想親自審訊張華兵,如果完事也一無所獲,他就有話要說了。
誰知杜飛來了這麽一句,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讓他心裏拉足架勢,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旁邊的王參軍早就猜到老搭檔的心思,不由得扭頭瞅了他一眼。
通過初步接觸,王參軍已經看出來,杜飛雖然歲數不大,但說話待人相當老道,絕不是個鍍金的繡花枕頭。
又過一會兒,鍾俊達直接開車向西出了老城。
順着複興路,來到一個沒有門牌的大院兒裏。
這裏的面積不小,進門之後是一條長長的林蔭道。
兩邊分出岔路,通向大大小小的建築。
杜飛他們的汽車拐進其中一條岔路,最終停在了一座前面帶圓形噴水池的三層老式樓房下面。
四個人下車。
王參軍指着二樓:“這是我們專桉小組的臨時駐地。”
杜飛點點頭,剛才在陳中原那裏,已經了解過大緻情況。
目前算上他和汪大成,專桉小組一共十個人,王參軍任組長,鍾俊達副組長。
另外幾個人也都是從各個局處抽調的精英。
别看人數不多,但權利非常大,隻要涉及到偵查工作,可以随時調用各級警力。
說話間,四人來到樓上。
除了兩個出外勤的,其他組員都在。
與電視劇或者裏,這種專桉小組裏一定要有漂亮的女警察不同,杜飛這個專桉小組清一水的全是老爺們兒。
大冬天的,關窗戶關門。
來到大夥兒平時待的辦公室門前。
王參軍伸手開門,頓時從裏邊湧出一股煙霧。
杜飛往後退了一步,他自個雖然也抽煙,但對抽二手煙沒啥興趣。
倒是汪大成,對于這種工作環境早就習以爲常了。
發現杜飛的小動作,uu看書鍾俊達似笑非笑道:“怎麽?杜飛同志不抽煙嗎?”
杜飛看了他一眼。
話是沒什麽問題,語氣裏卻沒什麽善意。
杜飛澹澹道:“抽煙也不敢這麽抽呀!我還年輕呢~”
鍾俊達眨巴眨巴眼睛,才回過味兒來。
“我艹”了一聲,杜飛這是拐着彎兒罵他早早就得抽煙抽死呀!
“嘿~我他……”鍾俊達本就窩火,頓時就要發作。
卻被王參軍拽了一下,小聲道:“别鬧,沒理!”
王參軍知道鍾俊達從小練武,手上功夫了得。
還跟部隊在湘西剿過匪,槍林彈雨過來,可不是花架子。
真鬧起來,把杜飛傷了就麻煩了。
最主要的是,他還在現場,真出事了他這個組長無論如何沒法推卸責任。
至于别的時候,鍾俊達要幹什麽,他就管不了了。
畢竟他隻是組長,又不是保姆。
楚紅軍知道手底下這幫驕兵悍将,故意沒跟他們透露杜飛的跟腳,也想看看杜飛的表現。
能不能在逆境中快速打開局面。
鍾俊達吸了一口氣,安耐住脾氣。
從他入行開始,就跟王參軍一個隊,王參軍算他半個師父,這個面子他不能不給。
原本王參軍靠近鍾俊達耳語,說話聲音非常低。
一般人肯定聽不見。
但杜飛卻不是一般人,聽得真真兒的,笑呵呵道:“是呀~得理才能不饒人,慢慢找機會吧~”
王參軍有些尴尬,沒想到被杜飛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