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經過七七事變,日軍已經占領北平。
野原廣志,作爲軍醫到北平來,是爲了投奔一位家族友人。
在這裏,杜飛意外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澄田赉四郎!
杜飛忽然想起來,中午在飯桌上,婁弘毅介紹時,好像提過一嘴,澄田赉四郎這老鬼子就是愛媛縣的。
這令杜飛靈機一動。
這個日記本會出現在這裏,肯定是魏哥無意間得到的。
大概率是當初日軍撤離時,被遺落下來。
偏偏這個野原廣志跟澄田老鬼子關系匪淺。
杜飛理所當然要想到,野原廣志出現在京城,是否參與了運送那批财寶?
如果參與了,會不會把其中的一些重要情況記在日記裏?
想到這裏,杜飛不禁有些激動,直接翻到日記本的最後。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本日記的最後一頁,僅寫到一九三九年六月。
距離一九四五年,日本無條件投降還有五年。
杜飛罵了一聲:“媽蛋!這日本鬼子還挺勤快”
失望的把日記本丢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卻仍不甘心,又在箱子裏翻找起來,希望找到另一本日記。
然而結果令人失望。
杜飛把整個箱子裏的書都倒出來,仔細翻了好幾遍,都沒任何發現。
他也隻能死心。
再看看表,這一通下來,竟然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不知不覺都九點多了!
杜飛索性也不找了,把這些書再次收到随身空間内,洗手,洗臉,然後捧着那三盒《金瓶梅》,換衣服,上樓,睡覺。
與此同時,賈家已經熄了燈。
秦淮茹下午在杜飛家洗了澡,難得覺着渾身清爽。
隻是蓋過了杜飛家的新被子,再蓋她這又薄又硬的舊被子,就沒那麽舒服了。
但秦淮茹本就是野草一樣生命力頑強的女人,并不太在乎這些。
隻是今天下午的沖擊實在太強了,讓她躺在床上,瞪眼看着房薄,腦子裏全是杜飛那精壯的體格和強健的肌肉。
忽然,秦淮茹想起另一件事,低聲道:“媽,我明天請假回娘家去一趟。”
隔着小當、槐花,在床的另一頭,賈張氏也沒睡覺,先是“嗯”了一聲,等了一會才問道:“前兩天不才回去嘛~親家身體又不好了?”
秦淮茹知道她擔心什麽,淡淡道:“不是,是小杜的事兒。”
賈張氏松一口氣道:“小杜什麽事?”
秦淮茹道:“這不棒梗聽到李家找房伢子要賣房嘛~小杜想買下,又不想出面,讓我找個可靠的人,過來挂名,買下房子。”
賈張氏一聽,頓時精神起來,用手撐着半邊身子起來,問道:“代買房子!那得多少錢呀,他不擔心……”
說了一半,賈張氏突然啞火。
她是想說,不怕人家假戲真做,幹脆占了房子?
不過一想到李勝利,似乎杜飛還真不怕,如果敢有非分之想,下場隻會比李勝利更慘。
賈張氏緩緩縮回被窩,問道:“你想找誰?”
秦淮茹道:“我有個表哥,人本分,膽子小,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起幺蛾子。”
賈張氏沒吭聲。
過了好半晌,秦懷如都以爲她睡着了,賈張氏突然說道:“最好叫京茹來!”
秦淮茹一愣,再次扭頭看去。
隻見黑暗中,賈張氏的大半邊胖臉隐在陰影裏,陰恻恻道:“她不是一直想到城裏來嗎?這是一個機會。”
秦淮茹皺了皺眉道:“您是說,讓京茹跟杜飛?這不可能!京茹雖然長的挺漂亮,可她是農村戶口,小杜怎麽可能看上她。”
賈張氏則說道:“怎麽不可能?京茹那丫頭模樣身段也不比你差,又是年輕的黃花閨女,怎麽不行?
秦淮茹歎道:“那怎麽一樣,我又不用他娶我……”
說到這裏,秦淮茹猛的反應過過來,驚叫道:“您是說~讓京茹也……這不行!絕對不行!京茹還是黃花閨女,她還能嫁個好人家。”
賈張氏冷笑一聲:“什麽好人家?我看那丫頭心高得很呢!一心想嫁到京城來。京城好人家,誰會看上她?”
秦淮茹默不作聲。
賈張氏說的雖然難聽,卻是一句大實話。
就算是她,當初嫁給賈東旭,如果賈家不是一個寡婦帶個兒子,甚至不會跟她這樣的農村丫頭相親,就更别說娶她了。
而秦京茹這樣,才不到二十歲,長得亭亭玉立,秦淮茹也隻敢把她介紹給傻柱這樣的大齡青年。
院裏其他的,二十歲出頭,沒結婚的大小夥子不是沒有,但她卻連提都不敢跟人家提。
所以,某種程度上,賈張氏剛才那句話一點沒錯。
如果秦京茹鐵了心嫁進京城,還真找不到什麽好人家。
但是真把秦京茹介紹給杜飛當小的,且不說這事兒能不能成,萬一要傳出去,讓村裏人知道……
那後果,秦淮茹都不敢想。
“不行!絕對不行!”秦淮茹堅定拒絕。
賈張氏勸道:“淮茹,你今年三十一還是三十二了?你是很漂亮,尤其那雙眼睛,能勾了男人的魂去……”
“媽,您說啥呢!”秦淮茹小聲道。
賈張氏道:“可你還能漂亮幾年?等再過三四年,他還能再看你?媽年輕時候,也不是這樣,可現在還有個人樣子嗎?”
秦淮茹沉默了。
賈張氏繼續道:“男人不都那個臭德性!喜新厭舊的,如果有京茹,到時候你們姐倆還有個照應,咱們家跟杜飛的關系也斷不了。”
在黑暗中,秦淮茹的眼神閃爍。
其實賈張氏說的,她何嘗不明白。
隻是現在剛剛戀奸情熱,不願去想将來的凄涼。
過了半天,秦淮茹幹巴巴道:“可……京茹能答應嗎?那丫頭心氣可高。上次讓她跟傻柱相親,她都嫌這嫌那的,如果名分都沒有,讓她給人當小老婆……”
賈張氏道:“誰讓你一開始就說這個了?杜飛不是想找人代買房子嘛~你就叫京茹來辦,讓她知道小杜的實力,有些事到時候就水到渠成了。”
秦淮茹沒應聲。
賈張氏也沒再說話。
其實倆人誰都沒睡着,卻在各自心裏琢磨自個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