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來~”李國強怒道:“沒有現在,哪有将來?一旦咱家敲詐張家的事暴露出去,咱們一大家子,你我還有你媽,全都得進局子!敲詐勒索兩千塊錢,夠把咱們全家槍斃兩遍的!你還在這兒跟我談将來?”
李勝利猛地打個哆嗦總算回過神兒來,卻依然戀戀不舍的看着手裏的黃金盒子。
“舍命不舍财的東西!”李國強罵了一聲,心裏一陣無力,攤上這個兒子,他上輩子真是造孽了。
與此同時,杜飛回到家,心裏也在合計,接下來李家會有什麽反應。
怎樣才能把李家人支走,取出房子下面地下室裏藏那些,能拍死人的大銀磚。
就在這時,他忽然心頭一動,感應到小烏那邊好像有什麽情況。
杜飛皺了皺眉,立刻心念一動,将視野同步過去。
霎時間,眼前嗖的一下,場景爲之一變。
這是一片非常寬闊的操場,左右兩邊立着刷着白色油漆的足球門,在前面有講台和升旗的旗杆,還有些古舊的飛檐鬥拱的老房子。
這樣的操場,還有升國旗的旗杆和講台,一看就是學校。
再加上四周古香古色的建築,杜飛立刻想到位于南鑼鼓巷東邊的府學小學。
杜飛心說:“小烏這貨怎麽大老遠跑這兒來了?”
卻不容他仔細想,小烏陡然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
“喵嗚~”
不是那種低沉的“呼噜呼噜”的威脅,而是真正的咆哮,甚至在夜幕中,傳到遠處,隐隐約約,聽着就像幼虎的叫聲!
而在小烏周圍,圍攏着十幾隻或大或小,花色各異的野貓,擺開戰鬥姿态。
正是上次小烏在廢棄房子收服的部下。
其中爲首那隻狸花貓,如今已經成爲小烏麾下的頭号打手。
此時,這十幾隻野貓幾乎個個挂彩,身上頭上鮮血淋漓,明顯是被什麽東西給啄破了,雖然沒傷到筋骨,隻是破了點皮兒,但瞅着也相當慘烈。
在它們周圍,地面上落着很多黑色羽毛,還足有五六隻兩腳朝天一動不動的烏鴉屍體!
看見這個場面,杜飛心中一凜,急忙調整視野,向天空中看去。
隻見黑夜中,黑壓壓一片,足有數百隻烏鴉在空中盤旋,時不時就有十幾隻烏鴉,沖貓群俯沖下來,離地面七八米高,又猛地拉升起來,仿佛調戲下面的貓群。
雖然杜飛隻能看見畫面,聽不到當場的聲音。
也不難想象出,現場肯定是“嘎嘎嘎”的亂叫,嘲笑貓群的無能。
“我艹,這唱的是哪一出?”杜飛看見這一幕場景,不禁有些懵逼。
難道小烏是帶領它的軍團向外開拓地盤,遇上烏鴉軍團,雙方約定,今兒晚上,在這兒開團?
杜飛立刻集中精神詢問小烏怎麽回事?
小烏頓時反饋回一股憤怒的情緒。
杜飛隻能感覺到小烏非常生氣,卻沒獲得任何有用信息。
就在這時,小烏忽然渾身炸毛。
杜飛吓了一跳,上次小烏出現這種狀态,還是因爲遇見了馮大爺。
隻不過在馮大爺面前,小烏完全是害怕。
而此時,杜飛沒在它情緒中感覺到恐懼,反而充滿熊熊戰意,咧開一張大嘴,露出鋒利牙齒!
順着小烏的視線,杜飛也看到引起它這一變化的罪魁禍首。
在操場邊上,一間房子的屋檐上,剛剛落下一隻烏鴉。
乍看起來,這隻烏鴉比其他烏鴉體型還略小,但是昂着腦袋一雙通紅的眼睛神氣活現,明顯比其他烏鴉聰明靈動。
烏鴉本身就是公認的智商最高的鳥類,而這隻烏鴉很可能是烏鴉中的天才,更是這一群烏鴉的首領。
它站在屋檐上,趾高氣揚的看着小烏,好像在說你丫有本事上來呀!
小烏氣的喵喵直叫,卻無可奈何。
等它沖過去,那烏鴉早飛走了。
就在這時,随着那隻烏鴉嘎嘎叫了兩聲,猛地張開雙翅。
下一刻,空中盤旋多時的烏鴉群,竟一股腦俯沖下來!但它們并不是直接沖進貓群,而是像飛機轟炸一樣,噼噼啪啪丢下密集的石子和樹枝。
這些東西打在野貓身上,既不緻命,也不很疼,但是侮辱性極強。
一開始,十幾隻野貓還圍在小烏身邊堅持。
但隻能挨打不能還手,就算小烏也堅持不住,喵的叫了一聲,帶領貓群,落荒而逃,轉眼就沖出了府學小學的圍牆。
那群烏鴉也沒乘勝追擊,隻是趾高氣揚的飛回空中盤旋起來,仿佛在宣誓這片是它們的地盤。
杜飛看見這一幕,也瞪大眼睛,不由感慨:“烏鴉都聰明到這種地步了嗎?”
統一指揮,俯沖轟炸!
而且回想起來剛才,那些烏鴉在空中盤旋時,周圍不斷有烏鴉一隻隻加入進去。
當時還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些烏鴉應該是到附近去叼石子或者小樹枝之類的,竟然在積攢彈藥,準備發動進攻!
雖然以小烏爲首的十幾隻野貓,單就戰鬥力而言,也算相當精銳。
可惜敵人是組織嚴密,訓練有素的烏鴉空軍,這一戰小烏它們敗的不冤。
這兩天,小烏神出鬼沒的,杜飛還以爲它準備找棒梗的麻煩。
誰知道竟然是帶着小弟出去搶地盤,最後還被人揍的滿頭包回來。
杜飛仔細想想,還覺得挺可樂。
想不到小烏這貨趾高氣揚的,也有今天!
杜飛收回視野,很不善良的笑了起來。
卻在這時,又傳來了敲門聲。
杜飛問了聲誰。
“我,李勝利~”門外傳來李勝利有氣無力的回答。
“他又來幹啥?”杜飛帶着疑惑去開門。
隻見李勝利站在門外,好像被抽幹了精氣神,無精打采的拎着一個布兜子。
“勝利,還有啥事兒?”杜飛站在門口也沒往屋裏讓他。
李勝利臉頰僵硬的笑了笑,也沒想跟杜飛多說。
一想到手裏這件價值連城的寶貝,就要送給面前這天殺的,他心裏像刀子割一樣。
此時,要說李勝利心裏最恨誰,不是張雲,不是張啓文,不是蔣東來,而是站在他面前的杜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