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強也是個狠角色,說着就要給杜飛下跪。
“哎喲~這可使不得!”杜飛連忙站起來把他攙住:“李叔,這都哪跟哪兒啊!咱不至于!”
李國強見杜飛的反應,稍微松一口氣,順勢被攙起來,好整以暇道:“唉,是這麽個事兒……”
杜飛聽李國強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裏不由連連冷笑。
李國強果然不老實,根本沒提他們敲詐張家兩千塊錢的事兒。隻說擔心張家出事,牽連到李勝利。
杜飛則給他來了一個假癡不癫,聽完之後露出詫異表情:“還有這種事兒?老蔣還真沒跟我提過!”
看了一眼李勝利,又誠懇跟李國強道:“李叔,您不就是想知道張家爲什麽出事兒,會不會牽連到勝利嘛?”
李家兩口子連忙點頭。
杜飛幹脆到:“這件事您别着急,容我給您問問。”
聽到杜飛承諾,李國強兩口子和李勝利都松一口氣。
自從張家出事,他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現在有了杜飛承諾,雖然空口白牙,但也有指望了。
然而,接下來一句話,又讓他們緊張起來。
杜飛道:“不過現在眼瞅着過年,有些事的确不大好辦。您這事具體啥情況我還不知道,事兒我肯定盡力,但多長時間有信,這可真說不準。”
李國強臉色一僵
李勝利和李嬸剛松一口氣,頓時又焦急起來。
他們之前想當然,這事對于杜飛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今天晚上說好了,明天就能回信兒。
李勝利最沉不住氣,張嘴就要說什麽。
卻被李國強搶先,點頭幹笑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杜飛則站起來道:“得嘞,李叔、李嬸、勝利,沒别的事我先回了。”
李勝利還想說話,卻被他爸瞪了一眼。
直至送走杜飛,砰的一聲聽見隔壁關門,李勝利轉身回來,跟他老爸抱怨:“爸,剛才你爲啥攔着?怎麽着也得有個時限,到底是三天還是五天?要不然跟現在有啥區别?”
李國強冷笑道:“你個蠢貨,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嗎?這哪是三天五天的事兒?這是他姓杜的在拿捏咱們家。”
李嬸皺眉插嘴道:“當家的,這不能吧~剛才人家小杜進屋,從頭到尾可都和顔悅色的,咱們可不能胡思亂想!”
李國強陰着臉道:“這他m叫咬人的狗不露牙!你們真以爲,咱們私下找蔣東來那事兒就過去了?現在擺明了,咱家走投無路才回頭來找杜飛,人家不收拾咱收拾誰去?”
“這……”李嬸臉色更難看。
李勝利則眉頭緊鎖,對他爸的判斷點半信半疑:“爸~真像你說的,杜飛直接甩臉子就得了,用得着浪費那麽多口舌?”
“要不怎麽說那小兔崽子厲害呢!”李國強咬了咬牙,露出無奈的表情:“本來今天我是打算軟硬兼施,如果那小子敢不幫忙,或者跟咱們家甩臉子,我就上他們家門口上吊去,讓他也别想有消停日子過!”
李嬸和李勝利都露出驚愕表情。
在這之前,李國強竟一句都沒跟他們透露!
如果真像李國強說的,事情到了那種地步。
勢必要開個全員大會,到時候李勝利的醜事固然遮掩不住,但以三位大爺曆來的作風,肯定也要息事甯人,自然對杜飛有壓力。
可令李國強沒想到,他在那兒籌劃了好幾天,患得患失,輾轉反側,最後才下定了決心。
誰知杜飛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來到他家,非但沒甩臉子,反而好聲好氣讓他無話可說。
這就好像積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滋味說不出的難受。
李國強又搖搖頭,長長吐出一口氣:“我估計上次咱們跟姓蔣的撕破臉,姓蔣的的回頭就跟杜飛通氣了。杜飛猜到咱們會找他,早就做好準備了。”
該說不說,李國強的腦子反應不慢,弄到現在也算聰明反被聰明誤。
“爸,這可咋辦呢!”李勝利聽完,心慌意亂又沒了主意。
李國強看着這唯一的兒子,心中百般無奈:“還能怎麽辦,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到了現在隻能任人宰割了!”
說罷,整個人仿佛又蒼老了十歲,有些顫抖的擡起手指向床邊的大木櫃道:“勝利你去,櫃子裏左邊底下有個暗格,你把裏邊東西拿出來。”
李勝利愣了一下,他都不知道家裏還有這樣的秘密。
李嬸苦着臉叫了一聲:“當家的……”
李勝利搖了搖頭,拍了拍李嬸幹瘦的手背。
這時李勝利卻“呀”的一聲!
從櫃子裏捧出一個通體金色,異常精美的蓮花型盒子。
“嘶~這……”李勝利看着手裏的東西,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跟着喉結滾動,發出咕噜一聲。
他活這二十來年,從來不知道自家有這樣的寶貝。
入手沉甸甸的,絕對是黃金!
做工用精美絕倫形容一點不爲過,在盒子表面鑲嵌着藍寶石和碧綠的翡翠珠子,在他們家不算明亮的燈光照耀下,竟也閃耀出璀璨的光芒!
李國強掃了一眼,飛快扭頭看向另一邊,一臉肉疼道:“拿個兜子裝上,給姓杜的送去!”
然而李勝利卻沒動,愣愣的看着手中鑲嵌珠玉的寶貝,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爸說什麽。
李國強氣的一拍桌子:“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其實他心裏也萬分不舍,但事到如今再不盡快把這事解決了,他們家這三口人非魔障了不可。
然而,李勝利的眼珠子早掉到了手裏的寶貝上,雖然被李國強一聲驚醒,卻不甘心道:“爸~這寶貝就送人了?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哪怕房子不要,工作也不要了,咱們一家子回鄉下種地去,隻要有這寶貝在手,将來……”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國強揚手就給他一巴掌。
這一下卯足了力氣,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