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張富貴喬裝出去,果然騙過了蔣東來的監視。
這也不能怪蔣東來無能。
一來,張富貴那山西老财實在精明,以他家隔壁爲掩護,喬裝改扮出去,的确有些巧妙。
二來,手下無人可用,蔣東來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杜飛并沒因此就看輕了蔣東來的能力。
而且東邊不亮西邊亮。
在張家這邊,蔣東來雖然沒有收獲,但被他撒出去找吳老二的趙小虎,卻傳來了好消息。
吳老二離家後,就躲在城南的肖村。
蔣東來一聽趙小虎的彙報,頓時眼珠子一瞪,跟打了雞血似的:“狗日的吳老二!膽子不小,還敢藏在京郊!今天我就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
杜飛暗暗吃驚。
蔣東來和他手下這倆人真有兩把刷子!
昨晚上,才讓趙小虎去追查吳老二的行蹤,僅僅一個白天,就讓他找着了。
這說明,蔣東來手上肯定有一大票線人。
那吳老二也是倒黴催的,在藏身的過程中,遇到蔣東來的人,這才僅僅一天就被揪出來。
蔣東來目露兇光,轉身對杜飛道:“小杜,晚上讓大軍在這盯着,我跟小虎去一趟。”
杜飛明白,蔣東來這是讓他自便,點頭示意明白。
随即蔣東來帶着趙小虎,倆人一陣風兒似的離開了旅社。
屋裏剩下杜飛和程大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等到八點多鍾,沒見蔣東來回來。
看看外邊天色,杜飛覺着時間差不多了,跟程大軍說了一聲,離開旅社房間。
此時,小烏早在張富貴藏寶那個大雜院監視着。
五點多鍾,那個叫二柱子的青年下班回家。
隔壁的還跟他提了一嘴,說是他叔叔來過。
張二柱長的愣麽愣眼的,應了一聲,也沒在意。
當初,他跟他爹在山西老家種地,多虧張富貴這個本家叔叔,把他們弄到京城來。
還幫他爹解決了工作和房子問題。
後來他爹病死了,工作和房子就落到他頭上。
平時,張富貴也經常來看他,每次來都不空手。
張二柱對這個叔叔十分信任,幾乎當成親爹那麽恭敬。
隔壁說下午張富貴來過,又說上他單位去了。
張二柱心裏奇怪,下班也沒見着張富貴,别是出什麽事了?
但平時張富貴叮囑過,不讓他上家裏去,他也沒貿然行動,隻尋思真有什麽事,張富貴肯定還會再來。
張二柱雖然看着愣頭愣腦的,但他可不傻。
其實,他心裏早就察覺,張富貴可能藏着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但張富貴而對他們父子有恩,即使心裏懷疑,也沒跟人提起,更沒有試圖去刺探。
等吃完晚飯,張二柱左等右等,眼看要八點了,張富貴也沒來。
這令他愈發心神不甯,卻隻能自己開解自己,沒來應該沒什麽事兒。
張二柱帶着疑慮,向往常一樣早早熄燈睡覺,卻迷迷糊糊聽見屋裏好像有動靜。
在下一刻,半睡半醒,還沒反應過來就徹底失去意識。
此時,杜飛面無表情站在床前,在他面前的床上卻沒半個人影。
剛才差一點醒來的二柱子,已經被他收進了随身空間。
到這一步,他也暗暗松一口氣。
他能順利潛伏到張二柱床前,還多虧了有小烏打先鋒。
小烏從後窗戶鑽進來打開門栓,杜飛才能毫無阻礙,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接下來就簡單了,杜飛在黑暗中麻利的找到地窖入口,翻身鑽進去拉開電燈。
頓時“咔”的一聲,約有三米見方的地窖被白熾燈泡照得通亮。
杜飛目光一掃,此時與他白天通過視野同步所見的感覺又不一樣。
地窖裏堆放着剛買不久的大白菜和蘿蔔土豆,還有兩捆大蔥。
在一側的木架子上,放着好幾十瓶通紅的西紅柿醬。
這些瓶子都是醫院打點滴剩下的,瓶口有橡膠塞子。
趁着夏天西紅柿最便宜時,買西紅柿切碎了放瓶子裏,再封口上鍋蒸。
蒸熟了放陰涼地方,一直能吃到第二年開春。
杜飛因爲穿越過來晚了,原主夏天也沒預備,他瞧着新鮮順手往随身空間裏塞了幾瓶。
随即來到地窖最裏的木架前面,單手一提就給挪到旁邊。
因爲白天有些倉促,張富貴臨走雖然盡量恢複,但仔細一看依然能發現磚縫的土被翻動過。
這也是張富貴不願動用這些家底的原因。
因爲一旦啓用,無論如何都會留下蛛絲馬迹。
杜飛也不用螺絲刀一塊塊翹,直接心念一動就把地面上的磚塊收到空間内,然後掀開油氈紙和木闆,露出下面那隻黑色木箱子。
杜飛伸手提溜出來,果然有些分量,令他心中暗喜,拿起箱子上的鎖頭,跟箱子的鎖鼻脫離,然後擊中精神心念一動。
在下一刻,那把銅鎖已經消失,被收入到了随身空間,而黑色木箱仍留在原地。
杜飛嘴角上翹,伸手掀開箱子蓋,在燈光的照射下,頓時一片金燦燦的!
即使杜飛見過世面,此時也不由得口幹舌燥,咽了一口唾沫。
隻見這小箱子裏,整整齊齊的碼放着一根根金條銀條。
箱子裏面分爲兩層,上面一層墊着紅色絨布,從下到上碼放了三排,一排十根條子,五根黃的,五根白的,隻在最上面一層少了兩根金條。
杜飛拿起一根金條看了看,是十兩重的民國中央造币廠出的大黃魚。
心算一下,一共十三根大黃魚,一根按兩千塊錢算,這就是兩萬六!
還有那些銀條,因爲銀子比黃金輕,這些大小差不多的銀條一根隻有五兩,相比起來價值就遜色多了。
拿掉上面這層,下面則是一卷一卷,用報紙包着的現大洋。
看那長短,一卷應該是一百塊,足足有二十卷!
杜飛想了想,銀條沒動,金條全拿,二十卷現大洋收走一半。
然後把箱子放回原處,蓋上闆子,油氈紙,并把磚一塊塊擺回去。
隻不過杜飛做的相當随意,稍微留心都能發現這裏不對勁。
等做好了這一切,杜飛關燈回到張二柱房裏,把他放回到床上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