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杜飛回來,以三大媽爲首,立刻就湊過來道:“小杜啊,你趕緊回家看看吧!你叫來那幾個蠻子,都快把你家拆了!”
杜飛心裏有數,笑呵呵敷衍過去。
但等他來到後院一看,現場的景象也把他吓了一跳。
隻見後院當中,擺着從杜飛家裏倒騰出來的家具,而杜飛那兩間房子,此時已經一片狼藉。
正面的門窗全都被鑿掉了,兩間房中間的隔牆和火炕都被推倒,報紙糊的頂棚全都撕開,露出房屋本來的梁柱結構……
雷老六爲首的五個人還在熱火朝天的忙着。
這個年代的人,幹活本來就實在,再加上杜飛承諾十天工給十五天錢,這幾個人就更賣力氣。
杜飛暗暗點頭,停好了自行車,對幾人大喊道:“老雷,叫大夥歇歇,趁熱乎勁,先吃口飯。”
雷老六也一身塵土,手裏提着一把大錘,從屋裏探出腦袋回一聲。
不一會兒,五個人陸續走出來,拍拍身上塵土,又打盆水洗手洗臉,接過杜飛拿來的飯盒。
幾人幹了一上午都餓了,打開飯盒一看,滿滿當當的。
飯盒裏一大半是高粱米摻小米的二米飯,菜是白菜胡蘿蔔炖粉條。
錢嬸兒知道這些人給杜飛家幹活,特地把飯菜壓實了,怕他們不夠吃,讓杜飛坐蠟。
雷老六和幾個工人見着飯菜都十分滿意,暗道主家辦事講究。
雖然說,按規矩他們出工幹活,隻要出一天工主家就得供一頓午飯。
但供飯可是供飯,吃什麽就不一定了。有些人家就摳摳搜搜的,整點苞米面大餅子,配上糊的粥,來幾根鹹菜,就把他們打發了。
趁吃飯的當口,杜飛把雷老六叫到一邊,詢問一下情況。
雷老六一邊吃飯,一邊不緊不慢地跟杜飛彙報。
“杜領導您放心,清拆的活今天肯定能搞完。我已經跟人聯系好了,下午木材和水管都能進場,明天主攻自來水和下水道的工程。”
安裝自來水還比較簡單,但下水道就有些麻煩。
杜飛要求能在屋裏上廁所,原先四合院的下水道孔徑肯定不夠。
所以杜飛家的下水道必須單獨連通後街的主管道,否則日後堵了才是真的麻煩。
杜飛也明白,在水電管線上面,該花的錢絕對不能省,否則就是給自己挖坑。
等幾人吃完飯,杜飛收回飯盒,也沒想盯着這邊,而是打算趁着中午去找楚成。
之前雷老六說,有些緊俏物資不好搞到,杜飛自己當然沒什麽關系門路,但楚成肯定有。
杜飛打聲招呼,推着車子就要往外走
剛走到月亮門,雷老六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把他叫住,跟了上去。
杜飛奇怪,又有啥事兒?
雷老六快速瞄了一眼左右,見附近無人,低聲道:“杜領導,有些東西不知道你感興趣不?
“啥東西?”杜飛瞧他神秘兮兮的,不知搞什麽名堂。
“金磚,您要不要?就是過去宮裏用的那種。”雷老六擠了擠眉毛:“我有一親戚手裏有一些。”
杜飛皺眉,看向一臉期待的雷老六,猜不透這厮要玩什麽把戲。
要說起金磚,當然不可能是用真金做的,而是一種質地非常堅硬,敲擊能發出金屬聲的大塊地磚。原産地遠在SZ,順着京杭大運河,運送到京城。
不過這種金磚,在清朝晚期就不再燒制了,連SZ那邊出産金磚的禦窯廠都倒閉了。
現在雷老六突然說能搞到金磚,杜飛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貨要忽悠自個。
不過轉念一想,雷老六拖家帶口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錢科長也明白的告訴他,自己這邊在公安局有背景。
難道這雷老六真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就不要命了?
這一思量,杜飛又覺得雷老六騙他的概率不大,心中暗道:“莫非他還真能搞到金磚?”
想到這,杜飛忽然靈機一動。
随身空間内的白光和藍光,都是從有年頭的古物中吸取出來的。
老話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現在國家還遠談不上盛世,那些古董自然也都是白菜價。
但再怎麽白菜價也得花錢去買,杜飛雖然有錢,卻怕被人盯上,不能去大肆收購。
而剛才雷老六提到金磚,杜飛本來沒什麽想法。
在他穿越前,普通家庭裝修所用的大瓷磚,都比金磚更精美豪華。
況且杜飛這兩間房,就算鋪上金磚,也變不成金銮殿。
所以他想也沒想,就要回絕。
可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回去,腦子裏猛的反應過來。
這些金磚絕不是新燒的,肯定是過去傳下來的,有些年頭了。
如果把這些金磚收進随身空間,能否吸出藍白光芒?
杜飛不動聲色問道:“是哪朝的?有多大量?”
雷老六一聽有門,心中暗暗竊喜。
如果這筆買賣成了,他也能另賺一筆提成,連忙道:“完好的不到一百塊,算上帶點瑕疵的,一共一百五十塊,是從嘉慶道光年留下的。”
杜飛的目光一凝,嘉道年間到現在,也有一百五六十年,那時的金磚留到現在,絕對是正經的文物古董。
杜飛又問道:“對方什麽來路,價錢怎麽樣?”
雷老六道:“其實這人是我家婆娘一個本家親戚,因爲排行老三,都叫他那三。他家祖上曾在内務府的廣儲司當差……”
杜飛一聽也就猜個大概,說到底就是些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的勾當罷了。
但他也沒因爲雷老六一說就信了。
隻不過這個那三和這批金磚的來曆,對于杜飛來說,根本不重要。
他真正關心的,隻是這批金磚的年份,能否爲随身空間提供所需。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最後雷老六才提到價格:“杜領導,要說價格,這金磚真不便宜。我也是看您對修繕房子上心,也舍得花錢,才想起這茬……”
杜飛聽他全是廢話,皺着眉,不快道:“痛快兒的,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