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皺着眉,目光快速掃了一眼,被棒梗丢在旁邊的木棍。
這時棒梗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盯着杜飛,好像一頭小狼。
這小子别看年紀不大,性情卻乖戾得很,除了老師和警察,他誰也不怕。
剛才隻是太突然,被杜飛吓一跳才慌了手腳。
但摔了一下,反而讓他回過神來,挺着胸脯跟杜飛對峙。
杜飛見他抿着嘴,眼裏滿是倔強的兇光,原想教訓他一頓,卻有些意興闌珊。
人常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棒梗這孩子已經長歪了,就算他那死鬼老爹賈東旭複生,也很難把這顆小毒苗再掰正了。
杜飛懶得跟他多廢話,直接瞪眼罵道:“操蛋玩意兒,還不快滾!”
棒梗吭哧吭哧,想罵回去卻最終沒敢,一溜煙兒跑家去了。
杜飛支上自行車,來到牆根下面,看着那隻瘦的幹巴巴的小貓,心理暗暗搖頭。
這隻小貓明顯出氣多進氣少,多半是活不成了。
他伸手揪住後頸皮,把小貓提到面前。
“喵~”
小貓有氣無力叫了一聲,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像有靈性,渴望杜飛能救救它。
可惜杜飛無能爲力,隻能眼看着小貓的眼瞳暗淡下去。
片刻後,杜飛心念一動,将已死的小貓收進了随身空間。
既然撿起來了,總不能再随手丢下,任由它被丢進垃圾堆。
杜飛心裏盤算,回頭找個地方将埋了,也算有個始終。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
這小貓雖然看似死了,竟仍保有最後一絲生命力!
被收進随身空間,仿佛是一滴水落進滾油當中,原本靜靜懸浮在空間當中的白色光球劇烈顫抖起來。
杜飛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他隐隐感覺到,在随身空間内,光球與小貓正在構建某種聯系。
随之一絲淡淡的白光,從光球中滲透出來,融入小貓體内。
原本隻剩最後一口氣的小貓身上,頓時綻放開一團光芒,将它完全包裹住。
此時杜飛清晰的感覺到,在那團光芒中已經彌留的小貓,忽然湧現出旺盛的生命力!
這令杜飛又驚又喜。
他沒想到随身空間還有這樣的妙用。
然而僅僅片刻,似乎耗盡了能量,空間内的光球恢複平靜,且變得暗淡了許多。
杜飛心念電轉,猜出多半是上次從玉镯子裏吸收的白光被耗盡了。
這令他再次回想起,當初将那隻玉镯收進空間内的情景。
那時杜飛剛穿越,正在心慌意亂,又餓的不行,就沒太留心。
現在發現這空間内的光球另有妙用,真是喜出望外。
唯獨無法确定,給這光球充能的白光,究竟源于玉器還是古董,亦或是别的什麽東西。
杜飛心裏暗暗合計,明天抽空去趟文物商店,那邊既有古董又有玉器,正好驗證一下這個光球究竟是什麽情況。
拿定主意,杜飛的意識再看向那隻被白光包裹的小貓。
他能感到小貓的生命正在緩慢恢複,看樣子應該能夠救活,但最終結果怎樣,還得回頭再看。
杜飛暗暗感歎,沒想到一時興起,居然有了這麽大的意外收獲。
剩下幾步道,他也沒再騎自行車,推着就回到四合院。
剛一進大門,就遇見三大爺。
三大爺也剛下班,放下自行車還沒進屋,就看見杜飛推車子進來,頓時瞪大眼睛叫道:“嚯~小杜你行啊!上班第一天就買輛自行車騎啦!”
三大爺眼睛多毒,一眼就瞅出杜飛這自行車不是新的,隻當他是買的二手車,不由得升起優越感。
他三大爺當初買車,買的可是全新的!
杜飛呵呵笑搪塞道:“三大爺,我哪兒買得起自行車,這是單位的車,都是工作需要,領導讓我先騎着。”
說話間,杜飛推車往中院走去。
因爲剛才三大爺那一嗓子動靜不小,惹的前院有不少人出來瞧熱鬧,還以爲杜飛真買了自行車,一聽是單位借的,這才紛紛退散,說什麽的都有。
包括三大爺家的老大闫解成,也從屋裏出來看着杜飛背影撇了撇嘴,切了一聲:“還以爲真買自行車了呢!”
三大爺回頭瞪了大兒子一眼,罵了一聲:“你懂個屁!”
闫解成一縮脖子,沒敢吱聲。
這時三大媽系着圍裙也從屋裏走出來,有些好奇三大爺的态度,問道:“老頭子,這還有啥講究?”
三大爺賊兮兮看了一眼連着中院的垂花門,叫上老婆和大兒子,一邊往家走,一邊低聲道:“這當然有講究!如果隻是上班第一天,就買一輛自行車,倒也沒什麽。可是人家,瞧見沒有,直接把公家的車騎回來。這說明啥?說明人家跟領導關系不一般。咱們不說旁人,就後院許大茂,平時喳喳呼呼的,跟領導如何如何,你看他啥時候把下鄉放電影的自行車騎回來了。”
與此同時,杜飛推着自行車來到中院,再次引來不少人側目。
水池子旁邊,小棉襖,麻花辮,俏寡婦一如既往在洗衣服,眼睛時不時瞄着垂花門,就等傻柱回來,要他盒飯。
傻柱在軋鋼廠食堂上班,見天帶些個剩飯剩菜回來,基本都進了秦寡婦一家的肚子。
可别小瞧這些剩菜剩飯,都是廠裏領導的招待餐,不僅湯裏頭有油腥,偶爾還有肉片油渣,比一般家的夥食可強多了。
此時,秦淮茹肚子已經咕咕叫了,洗衣服的熱水也涼了,凍得兩手通紅。
看見杜飛推着自行車走進院子,不由得令她一愣,心裏又驚又惱。
她驚的是,杜飛頭天上班就搞回來一輛自行車,心中着惱,卻是因爲,剛才棒梗回來,一身灰頭土臉,一口咬定杜飛把他打了。
秦淮茹雖然奇怪,杜飛吃飽了撐的,沒事打棒梗幹嘛?但瞧見兒子一身是土,額頭還磕個大包,便不由得不信,更要問問杜飛,爲啥欺負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