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老何,東西你送出去了嗎?”
秀芝緊張的看着他問道。
“東西已經送出去了,應該夠他吃一段時間的,等過一段時間了我再過去看看。”
何雨柱點點頭,語氣十分的溫和。
“送出去就好,送出去就好。”
秀芝嘴裏念叨了兩句,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
夏天的夜晚總是短暫的,次日一早,何雨柱吃過早飯後,對留在家中的秀芝囑咐了幾句,這才騎着自行車離去。
他一路飛馳很快便到了紅星軋鋼廠,到軋鋼廠以後,何雨柱随意的跟門口看門的李大爺打了個招呼,微笑着去了食堂。
相比于平日而言,此時的食堂是比較冷清的,原本的那些工作人員有不少都跑出去了。留下的幾乎都是一些老面孔的熟人了,如馬華、劉岚、楊師傅等。
何雨柱掃了一眼後,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慢吞吞的取出了一本紅色的小冊子,召集了大夥開始學習。
在他們學習的途中,李副廠長帶着幾個人沖了進來,一看這陣勢吓得臉都白了,手忙腳亂的掏出了自己的紅本本跟着念誦。
早上的學習會結束後,衆人一起喊了幾句口号,慢慢的散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副廠長,您今個怎麽有空到我們食堂這裏來了?”
何雨柱面色凝重的走過去問道。
“咳咳,何雨柱啊,我現在是革委會主任,可不是什麽副廠長,你可不要叫錯了。”
李副廠長臉色一變,沉聲說道。
“對對對,李主任,您今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何雨柱恍然大悟一般張了張嘴,一臉嚴肅的說道。
“也沒什麽事,主要是有人舉報你們食堂最近學習态度不端正,所以我過來看看。”
李副廠長嚴厲的說道。
“不端正?怎麽可能呢,您剛才也看見了,我們食堂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學習啊,早中晚各一次,學習完了還會請學員上來談自己的體會和感受呢。”
何雨柱聞言立刻反駁了兩句,這頂大帽子他可戴不起,也不想戴,這玩意真要扣實了,那自己可扛不住啊。
“看我的确是看到了,不過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有人舉報你們,那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畢竟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嘛。
這我們這次過來也算是爲你們食堂洗清冤屈嘛,你不要太在意了,大家都是爲人民服務,好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先走了。”
李副廠長噎了一下,義正言辭的解釋了幾句,轉身快速離去。
“别看了,趕緊幹活吧,我們可是承擔着爲工人戰士們提供食物的重任呢,要是到時候他們沒吃的,那鬧起來可不好收場。”
李副廠長走後,何雨柱掃視了一下四周,淡淡的說道。
這話一出,衆人也不敢多言語,手下又加快了幾分,因爲人少的緣故,所以大家夥緊趕慢趕的,在午飯前一刻才做好了飯菜。
面對着一擁而進的年輕工人們,年長的工人那是敢怒不敢言,這幫人現在不幹活也就算了,吃飯的時候還跑過來搶他們的位置。
看着失去秩序的食堂,何雨柱也沒有跑去插手,現在這幫年輕工人可不是誰都能惹的起的了。
二大爺劉海中,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将食堂裏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看着這新舊工人主導權的移交,他心裏突然有了一絲别樣的想法。
“爹,您要與時俱進,跟上時代的潮流和步伐,這樣才不會落後,***說過,落後就要挨打……”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家裏吃飯時,已經成爲鬥士的二兒子劉光天,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這小子仗着自己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在家裏總是對他指手畫腳的,根本不就自己這個老子放在心上。
要不是看來他胳膊上那塊紅布的面子上,自己早就沖上去給他一個厲害了,哪能像現在這樣,被人搶了炒雞蛋還不敢吱聲呢。
二大爺劉海中一邊想着自己的事,一邊随着隊伍慢慢的往前移動,不大一會他便打到了自己的飯菜,找了個地方沒滋沒味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二大爺劉海中也沒幹别的,洗了飯盒就回了車間,拿着工具開始幹活了,不過這次他的速度顯然比早上要慢得多的多了。
“孩他媽,光天和光福他們去哪裏了?”
到了晚上,二大爺劉海中慢悠悠的回到家裏,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子,便朝着二大媽問了句。
“他兩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當家的,你先坐着歇會,我這就給咱做飯吃。”
二大媽聽見問話後,趕緊回了兩句。
“嗯。”
二大爺劉海中點點頭,也沒說别的,徑直過去坐在椅子上打開廣播聽起了國家大事。
“媽,我們回來了。”
結果他屁股還沒坐穩呢,劉光天和劉光福就精神抖擻的沖了進來,二人現在可不得了,一個是領導,一個是骨幹,正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在附近這一片也是小有名氣的。
“你們兩幹嘛去了?怎麽才回來?”
二大媽聽見動靜後跑出來質問道。
“我們去幹事業去了,你不懂,這是我今天從一個資本家家裏弄到的一條魚和一隻雞,你給我們炖了,待會好好補補。”
劉光天梗着脖子,意氣風發的說道。
“好兒子,還知道往家裏扒拉東西了,不錯,有長進,等着,媽這就去給你們炖了吃。”
看見自家兒子手裏的東西後,二大媽眉開眼笑的接過來,興沖沖的跑到廚房拾掇去了。
“爹,你也在啊。”
二人坐下後,像是剛發現二大爺劉海中一樣,笑着問了一句,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聚在一起讨論着什麽。
看着兩個兒子完全無視自己的樣子,二大爺劉海中心中那一股憋屈簡直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他覺得自己要是在不嘗試着改變一下,恐怕以後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再三考慮了一下,他終于下定了決心,連飯都沒吃一口,麻溜的走出房門,跑去找一大爺易中海和三大爺閻埠貴去了,打算借助二人的力量,重新樹立起院裏三位大爺以前的威嚴,好通過這件事情來威懾一下自己的兩個兒子,讓他們不要太過放肆了。
“老閻,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找你商量。”
二大爺劉海中跑出去後,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尋找一大爺易中海,而是跑去找了三大爺閻埠貴。
他都想好了,這件事情既然是自己想出來的,那肯定要以自己爲主啊,這院裏三位大爺中,單論威望,他是比不過一大爺易中海的。
可是要是和三大爺閻埠貴比的話,那他可就不怕了,索性自己先去說服了三大爺閻埠貴了,然後合二人之力再去對付一大爺易中海,這麽一來,自己的話語權肯定會大很多。
“吆,三大爺來了,您可是稀客啊,快進來,有事咱屋裏說。”
三大爺閻埠貴聞言,笑眯眯的站起來迎了上去。
“這天氣這麽熱的,院裏多涼快啊,你出來咱們在院裏說。”
二大爺劉海中搖了搖頭,并沒有進去。
“得,院裏說就院裏說吧。”
三大爺閻埠貴愣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他爹,你早點回來,馬上開飯了。”
三大媽見狀,囑咐了他一句。
“知道了,我馬上就回來。”
三大爺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他二大爺,你說吧,找我啥事啊?”
兩人走到院子中間,在平常開會的地方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後,三大爺閻埠貴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老閻,外面的情況你這幾天也看到了,幾乎家家戶戶都響應号召出去了,就咱們大院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今個待在家裏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咱們院的這種情況,怕不是都要産生誤會了,以爲我們院的人态度不端正,對組織不忠誠,到時候那可就不好辦了啊,咱們得一起想個辦法才是啊。”
二大爺劉海中搓了搓手掌,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話倒是在理,可現在都這樣了,我們能怎麽辦啊,院裏的人也不會聽我們的呀?”
三大爺皺了皺眉,想起這兩天家裏幾個孩子不聽他招呼的事,也覺得異常的棘手。
“那還有什麽說的啊,當然是趁現在我們三位大爺在大家夥心中還有點威望的時候,把院裏的人都叫過來,然後号召他們一起加入這次活動啊。”
二大爺劉海中急不可耐的低聲說道。
“啊,這,這我倒是沒意見,可現在這節骨眼上,就咱兩這威望,能有幾個人過來啊?”
三大爺閻埠貴張了張嘴,同樣低着頭回了句。
“誰說隻有咱兩了,不還有老易嗎,憑借他的面子,咱們召集一下大家夥,那還不是小事一樁啊。”
早就打好腹稿的二大爺對中院努了努嘴,毫不掩飾的說道。
“一大爺哪裏你也說了?”
三大爺閻埠貴試探着問道。
“還沒呢,他那人你也知道,性格頑固,單憑我一人,怕是很難說服他的,所以我才過來找你,你讀書多,主意肯定也多,隻要咱兩說好了,再一起去找他說,那把握也大一點不是。”
二大爺劉海中砸了咂嘴,神秘兮兮的說道。
“二大爺,還是您想的周到啊。”
三大爺閻埠貴朝他豎了豎自己的大拇指,佩服的說道。
“這不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嗎,不說這個了,你覺得我的這個主意怎麽樣?你要是覺得行,那咱兩就一起去老易哪裏跟他說道說道。”
二大爺劉海中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後看着三大爺閻埠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