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呵呵,你真以爲人家叫傻柱,就是傻子啊。”
秦淮茹呵呵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
“就是,京茹啊,那傻柱現在可不傻啊,你要是小瞧他,肯定會吃大虧的。”
賈張氏看了一眼秦淮茹,在一旁附和着說道。
“姐,你就幫我去說說嘛,萬一能成呢,你想啊,要是真的成了,我們就是親上加親了,到時候不管是你工作的事,還是棒梗的事,我都會讓他第一時間去辦的。”
秦京茹不甘心的抓着秦淮茹的袖子,讨好的說道。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許大茂很好嘛,怎麽突然又對他動心了?”
秦淮茹斜暼了她一眼,随口問道。
“他現在不是主任了嘛,這和你之前跟我說的不一樣啊,再說了許大茂現在一直躲着我,我已經去找了他好幾次了,都沒找到他,那不得找條後路啊。”
“現在知道找後路了,早幹什麽去了,行了,行了,你别說話了,讓我好好想想再說吧。”
秦淮茹這句話出口後,屋内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三人各懷心思,眼神閃爍之間,也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麽。
“媽,我餓了,咱們什麽時候吃飯啊?”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隔間炕上趴着睡覺的小槐花被餓醒了,從裏面跑出來問道。
“不是中午剛吃過嗎,怎麽又餓了?”
秦淮茹皺着眉頭抱起小槐花。
“媽,這兩天我們天天喝稀的,一口幹的都沒吃過。”
小當偷偷瞅了瞅賈張氏,小聲嘟囔着。
“這也不能怨我啊,家裏就剩那麽點吃的了,要是天天吃幹的,咱們家現在連口稀的都吃不上啊。”
小當的話音未落,賈張氏就叫了起來。
“那也不能天天讓孩子們喝稀的啊,她們都在長身體,現在虧了,以後怎麽補得回來。”
秦淮茹瞪了賈張氏一眼,厲聲數道。
“我倒是想做,問題是家裏真的沒糧了啊,上個月的糧票早就用光了,沒有糧票就算去了糧店,人家也不賣給我糧食啊。”
賈張氏聽了這話,十分的委屈。
“我上周不是剛拿回來一袋棒兒面嗎?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沒了?”
秦淮茹微微一怔,愕然質問道。
“少管所那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棒梗在裏面天天挨打,根本吃不上飯,我每天都要去給他送飯。
那孩子胃口本來就大,一個人能抵我們一家人,咱們家又沒什麽油水,那袋棒兒面能堅持到現在,都算不錯了。”
“咱們家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給他少送點啊?”
“我看着棒梗挨餓,心裏難受,再說他一直哀求我,我哪裏狠的下這個心呢。”
賈張氏張了張嘴,鼓起勇氣反駁道。
“那你就不能去鴿子市買點回來啊?”
“這幾天查的越來越嚴了,附近我知道的那幾個地方都沒了,别的地方情況我不了解,實在是不敢去啊。”
“你,算了,我來想辦法吧,你趕緊給孩子們做飯,我出去一下。”
秦淮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短暫的沉默過後,她丢下一句話,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出門了。
……
是夜,窗外寒風呼嘯,四九城的溫度驟然下降,不少人被半夜凍醒,不得不燃起火爐取暖。
隔天一早,雪倒是停了,但是天氣卻冷的令人發指,路上的行人一個裹得比一個嚴實,孩子們更是連門都不想出。
何雨柱起床後擠了羊奶,跟秀芝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囑咐了她兩句,就出門了。
一路飛奔之下,很快到了軋鋼廠食堂,後廚裏面因爲早早的生了火,再加上人也多,倒是很暖和。
“師父,來喝杯茶暖暖身子,今天可比昨天冷多了。”
馬華見他進來了,立馬端着一杯熱茶湊了上來。
“可不是嘛,這天氣還真是見鬼了,一天比一天冷,我在這裏待了三十多年了,就沒碰到過這麽冷的天。”
何雨柱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便坐在椅子上跟馬華聊了起來。
因爲天氣冷,所以中午的時候何雨柱特地吩咐馬華給弄了個葷菜,畢竟大冬天的,吃點有油水的,身子暖和不說,也抗餓啊。
再加上好久都沒粘過葷腥了,過來打飯的工人們幾乎都選擇了給自己打一份葷菜。
“李青,要點什麽啊?”
劉岚拿着大勺站在裏面,看着李青問道。
“和以前一樣吧,一個白菜,一個土豆絲,再來三個窩頭。”
李青對劉岚笑了笑,指着裏面的飯菜說道。
“這麽冷的天,光吃這個可不行啊,瞅見沒,白菜豬肉炖粉條,我告訴你,這裏面可放了不少肉呢。
也就是你了,别人我都不帶說的,後面一堆人等着吃這個呢。你就不來點,帶回去給孩子們吃也好啊。”
劉岚歎息一聲,知道李青和她一樣,都有三個孩子要養,兩人可以說有點同病相憐了。
“那就給我來一份吧。”
李青順着劉岚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再想想家裏好久沒吃過肉的幾個孩子,心中一軟,咬了咬牙要了一份。
“好嘞,你拿好了,趕緊回去。”
劉岚點點頭,盛了滿滿一大勺,還特地在桶裏攪了幾下,多弄了點肉進去。
“謝謝劉姐。”
李青也知道劉岚有意照顧自己,感激的看着她說了一聲,裝好飯盒便快步朝家裏走去。
這别人可以在食堂吃,她可不行,她得回家吃啊,家裏還有三張嘴等着呢,早點回去了,不能讓孩子們餓着啊。
李青将自己裹嚴實後,急匆匆的從軋鋼廠走了出去,走過一條必經的胡同口時,她依稀看見前面避風處站着一個瘦弱的女人。
“李青,是你嗎?”
就在她剛要走過去的時候,那人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是我,你是?你是秦姐?”
李青詫異的停住腳步,盯着朝自己走過來的那個女人仔細看了看,用不确定的語氣問道。
“對,就是我沒錯,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呢。”
秦淮茹昨晚苦思冥想了一夜,最終還是決定過來試一試,所以她特地請了一天假,一大早的過來守在這裏,打算等個院裏的人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