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何雨柱切菜的手頓時停了一下,然後重新恢複了原先的頻率。
“是啊。”
“那你是怎麽找到我們院的啊?”
“我下車後,就一直找人問路,問着問着就找了過來。”
“那你也挺厲害的,從車站找到這裏來。
……
兩人一問一答,等何雨柱飯做好的時候,已經熟悉了不少。
“來,洗洗手,咱們吃飯吧,飯我都做好了,不知道你今天過來,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
我就弄了點白菜和雞蛋,粗茶淡飯的,你可不要見怪啊。”
何雨柱也沒做什麽太好的東西,簡單的炒了兩個菜,一個白菜粉條,一個炒雞蛋,然後下了一鍋子面,就端了上來。
“這怎麽能叫粗茶淡飯呢,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豐盛的菜呢。
這要是在我們老家,村長也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吃的這麽好呢,大哥,你人真好。”
姑娘看着桌上的飯菜,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兩下,臉蛋紅撲撲的,卻并沒有低下頭去,而是倔強的看着何雨柱十分感動的說道。
“沒事,你以後要是留在這裏,慢慢的就習慣了,快吃吧。”
何雨柱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對方是從農村過來的,這年頭的農村條件普遍都很差,很多地方能有口吃的,就算過的不錯了。
“嗯。”
姑娘點了點頭,跟着何雨柱過去洗了洗手,然後重新回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兩人坐在一起後,借着屋裏的燈光,何雨柱這才算是看清了姑娘的長相。之前她一直都帶着一個紅色的圍巾,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直到剛才洗手的時候,才把圍巾摘下來,小心的放到自己的包袱裏,跟着自己過去的。
這姑娘并不算特别的漂亮,細眉小眼,長着一張鵝蛋臉,頭上是枯黃而沒有光澤的長發,膚色倒是有些白嫩。
看到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蛋,何雨柱整個人都愣住了。
“大哥,你看我幹什麽,你吃飯啊。”
姑娘縮了縮腦袋,小聲說道。
“沒,我就是看你挺眼熟的,我記得秀英說過,你們老家是雅安的對吧?”
何雨柱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問了一句。
“以前是的,後來我們那裏地震了,村子都沒了,我們村子裏的人商量了一下。
一部分留在了原來的村子,另外一部分就搬到江油去了,哪裏有村子願意接手我們。
我們一家就是搬出去的哪一部分,我姐的信也是雅安哪裏的老鄉,給我們帶過去的。”
姑娘點了點頭,低聲細語的說道。
“奧,原來是這樣啊。”
何雨柱聽到她的話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說的話。
“嗯。”
姑娘小心的回道。
“吃飯吧,吃飯吧,你這一路上肯定沒吃飽吧,多吃點,不夠的話,鍋裏還有很多的,放心吃吧。”
何雨柱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熱情的說道。
“嗯,你也吃啊。”
姑娘擡頭看了看他,見他一臉的真誠,再次點了點小腦袋,說了一句。
“好,一起吃,一起吃。”
何雨柱端起碗來,飛快的扒拉了兩下筷子,不時借着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看着對面的姑娘。
姑娘明顯是餓極了,吃東西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功夫一碗面就下肚了,這麽點時間,心不在焉的何雨柱才吃了三分之一還不到。
然後何雨柱就發現,對面的這個姑娘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到桌子上,低下了腦袋。
“你繼續吃啊,我做的很多的,要是吃不完就隻能剩下了,我很多時候都是在食堂吃飯的。
這飯要是剩下了,都沒多少時間吃它,那就浪費了,你快吃,多吃點,你要是害羞的話,那我去給你盛一碗過來。”
何雨柱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樣,放下手裏的碗,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大哥,我自己去就好了。”
姑娘連忙阻止了他,自己拿着碗走到爐子旁邊,盛了半碗飯,就打算過來。
“你多盛點,鍋裏還有那麽多呐,你要是不吃了,我也吃不完啊,我這人飯量就那麽大。”
何雨柱見狀,立馬開口對姑娘說道。
姑娘抿嘴笑了笑,又給自己碗裏填了一勺,然後才端着碗走了過來。
“大哥,我來給你盛,你坐着就好。”
又吃了一會後,何雨柱喝下最後一口湯,然後就打算起身去給自己也填一碗過來。
姑娘一看,馬上起身奪過他手裏的碗,笑着說道。
何雨柱怔了一下,看着膽子突然變大的姑娘,一時都有些不習慣。
“給你。”
姑娘歡快的走過去,盛了一大碗面過來,遞給他。
何雨柱連忙雙手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聲謝謝,倒是讓剛剛才有些習慣了的姑娘,變得拘束了起來。
甚至他還看到了姑娘眼睛深處的那一抹黯淡和委屈。
“哈哈,瞧我這記憶,在外面吃飯的時候,習慣了跟别人客氣,這一不留神,跟自己人也說起了客氣話。
我的錯,我的錯,該罰呀,這樣吧,就罰我把這一碗飯吃完。”
何雨柱立刻反應過來,知道眼前這姑娘有些自卑了,腦子快速轉動了一下,笑着說道。
對面的小姑娘低着頭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重新變得雀躍起來。
這一頓飯不但拉近了兩人的關系,更是讓姑娘的膽子變大了許多,她似乎認定何雨柱不會傷害她。
在桌上的飯菜都吃完後,不等何雨柱動手,姑娘就很主動的站起來,收拾着把碗筷洗的一幹二淨。
洗了鍋碗瓢盆後,還在屋裏跑來跑去的替何雨柱收拾着屋子。
在她的整理下,原本有些雜亂的屋子慢慢的變得光鮮起來。
何雨柱并沒有阻止她,他知道這是姑娘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她的感恩之心。
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看着姑娘的小手落在桌子、椅子,櫃子,甚至自己的被子、衣服上面。
就像是鋼琴家的妙手落在那一排黑白相間的按鍵上,彈奏着優美而又動聽的曲子。
沒過多久,原本還有些淩亂的屋子,就變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