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四下看了看,取出自己的遮臉布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
然後才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袋子,袋子裏自然是玉米面,也就是所謂的棒兒面,還有杆子粉啥的,都是粗糧中的粗糧。
至于爲啥他不拿細糧,也就是白面出來,完全是因爲細糧沒有粗糧好賣,要得人不多的原因。
一切準備妥當後,何雨柱提着袋子就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走到這槐樹旁邊吧,就看到黑市口子上站着兩個一高一矮的穿着棉襖的人,這兩人就是組織黑市的人安排在這裏專門望風的,一有風吹草動的,他們就負責給裏面的人報信,然後大家夥提起東西一起跑路。
不然公家的人來了,裏面的人啥都不知道,想跑都跑不了,直接被打包帶走了。
當然了,像這種鴿子市吧,那都是比較專業的,也有一些不專業的鴿子市,沒啥人組織,就是一幫閑散人員在哪裏自發聚集,交易各種東西。
這種的隻要上面的人興緻來了,那是說抓就抓,一點都沒有難度,是查投機倒把的人最喜歡的對象。
何雨柱爲了保險,選的鴿子市雖然小了點,倒也是安全系數高的那種,唯一有缺陷的可能就是,進這種專業的鴿子市,需要給人家一點手續費,這手續費倒也不多,何雨柱完全給得起。
所以他提着袋子直接走了過去,那兩人見他過來了,先是十分警覺的盯着他看了幾眼,當看到他手上的那個袋子時,眼睛亮了亮低聲道:“買貨的?知道規矩嗎?”
何雨柱一邊掏出五分錢遞過去,一邊壓着嗓子道:“知道,這是給你們的,我先進去了。”
兩人拿出手電看了看,确定錢是真的,就讓他進去了。
何雨柱進了鴿子市後,借着微弱的燈火一看,這擺攤的人還沒有站着的人的多,大多數人站在原地,當然也有不少走動的。
至于蹲在地上的,大多是拿着筐子,籃子什麽的,也有些人是就地放下一塊布,布上面放這些小物件,供來來往往的人挑選。
何雨柱腦子轉了轉,就知道這些站着的人,八成都是手裏有票的,像什麽糧票、布票什麽的。這年頭的票多了去了。
至于這票的來曆,他也知道一點,無非就是自己舍不得用,省下來的,拿到這裏換幾個仨瓜倆棗的錢,或者别的東西。
畢竟這年頭票比錢值錢,一斤北京糧票最高的時候三五塊錢,全國糧票更是不用說,就這有些人想買還買不到呢。
想到這裏,他笑了笑,也不廢話,直接找了一塊空地蹲下,将早就準備好的破布往地上一鋪,拿下背上的面袋子放在上面,就開始等着生意上門。
過了一小會,就走過來一個老漢,低頭看了一下,小聲問道:“這糧食怎麽個價?”
何雨柱擡頭掃了一眼:“不二價,棒兒面三毛錢,杆子粉一毛五,不過我這袋子都是三十斤的,想要必須拿一整袋,零了不賣。”
“三毛有點貴了吧,能便宜點嗎?便宜點我就要了。”老漢遲疑了一下,低聲問道。
“這還貴,這裏我的價格是最便宜的,這樣吧,您老要是手裏有糧票的話,我就給你按市面價格走,一斤一毛錢,怎麽樣,這價格公道吧。”
老漢翻了翻白眼,一聲不吭的掏了九塊錢遞給何雨柱。
何雨柱接過錢來數了數,确定沒錯後,笑着點點頭。
“别墨迹了,快給我裝上,趕得及,還要回家呢。”
老漢從包裏掏出一個袋子,催促道。
“您老還真是個急性子,得,這就給您裝。”
何雨柱把錢往懷裏一放,提起袋子就給老漢倒了一袋,老漢随手掂了掂,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錢貨兩清,老漢提起袋子,邁開腿,麻溜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何雨柱見屁大點功夫,就賺了九塊錢,心裏也是異常滿意,果然自古以來,這經商是最賺的。
又過了一會,一個胳膊上挎着籃子的女人走到他的攤子上站定,低頭看了一眼,開口問了句:“大兄弟,這糧食什麽價啊?”
何雨柱打了個哈欠:“棒兒面三毛,杆子粉一毛五,不零賣,有糧票按市價走,不議價。”
“還有杆子粉,你這杆子粉能用雞蛋換嗎?”
女人驚喜的發出一聲感歎,又彎下腰問了句。
何雨柱擡頭一看,女人籃子裏滿滿的一籃子雞蛋,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
“換是可以換,不過要看你這雞蛋什麽價,要是價格高了我可不換。”
“不高,不高,一個雞蛋九分錢,這籃子裏總共五十個雞蛋,您看行嗎?”女人試探着問道。
“價格還算可以,這一袋杆子粉三十斤,你想要玉米粉的,還是麥子粉?”
何雨柱皺了皺眉頭,回憶了一下後,欣然同意。
“我要玉米粉,玉米粉耐餓,你給我裝一袋玉米粉。”女人連忙說道。
“行,玉米粉就玉米粉,雞蛋給我放這裏,杆子粉我給你裝袋子裏。”
何雨柱伸手示意了一下,讓女人把雞蛋放自己攤位上,簡單數了數後,給女人裝了一袋子玉米粉。
這把雖然沒換到錢,但這雞蛋也算是稀罕物,雖然市面上一個雞蛋五分錢,但是沒票也買不到。
用一袋玉米杆子弄成的杆子粉換這個,那也是賺翻了,而且何雨柱也有點饞雞蛋了,他也好幾天沒吃過雞蛋了。
就這樣,又交易了幾次,他手頭上的這些貨算是賣完了,何雨柱把布一兜,站起身來,大步從入口走出去,告訴門口放風的那兩人,自己出去取點貨,馬上就回來。
兩人随意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麽,這事他們也是司空見慣了,幾個人合夥賣東西,一個人拿貨進來賣,兩個人外面接應。
自然不會說什麽,何雨柱笑了笑,快步走出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将手裏的雞蛋往空間一放,然後又提着幾個袋子走了過去。
這黑市有黑市的規矩,隻要是同一個人,不管進出多少次,都隻收一次錢。
所以放風的都是眼光極其毒辣的人,二人隻是掃了一眼,就沒管他。
何雨柱進去換了個地方,繼續開始擺攤,來來回回三五次後,總共到手了五十九塊,抵的上他一個多月的工資了。
他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收手了,然後在鴿子市四下轉了轉,沒有發現自己特别想要的,票的話也隻有糧票和肉票,還有些布票,米票啥的,對他來說沒什麽吸引力。
索性就出了鴿子市,繞了一大圈,确定沒人跟蹤後,徑直回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