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剛吃完止疼藥的賈張氏,看見自家兒媳婦帶着這些東西回來,臉上立馬變了顔色,張口就問了起來,這一問,兩婆媳又鬧了不愉快。
饑餓許久的孩子們可不管這個,見到吃的一個個的笑開了花,逮着大白饅頭可勁的造了起來。
最小的槐花一手抓着小半個白面饅頭,一手伸出筷子挑起滿滿一筷子白菜粉條,就往嘴裏塞,吃的那叫一個香。
稍大點自己懂點事的小當小心的咬了一口饅頭,看着鬧别扭的奶奶和媽媽,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給自己的哥哥棒梗使眼色,畢竟這家裏她是沒啥話語權的。但是向來被賈張氏視爲半個大人的棒梗就不一樣了。
此時的棒梗,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小當的眼神,對他來說盤子裏的那幾個大白饅頭才是最重要的,直到小當在桌子下面用腳踢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
賈張氏黑着臉,冷冷的道:“甭委屈行不,我不就問了一句。”
秦淮茹咬了一口手裏的棒兒面窩窩頭,回了句:“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賈張氏努了努嘴,賭氣的道:“這白饅頭,白來的啊,一個半個的我信,五個大白饅頭啊,你當時……白吃白喝那會啊。”
賈張氏說完後,端起面前的片兒湯喝了一口。
秦淮茹哽咽着道:“反正我沒做虧心事。”
賈張氏晃了晃腦袋:“做沒做虧心事你自己知道,反正這饅頭不是好來的。”
這時,實在看不下去的棒梗嘴裏嚼着饅頭:“奶奶,我媽辛辛苦苦弄來的饅頭,您不吃拉倒,說我媽幹嘛呀?”
秦淮茹愣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家兒子懂事了,再加上自己婆婆唠叨的不行,又是委屈又是感動之下,她放下窩頭,強忍着淚水,跑了出去。
賈張氏被自己的寶貝孫兒說的一愣,老半天才反應過來,看着離去的兒媳婦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有些事情,作爲過來人的她,看看就知道有沒有了,但是還是訓了棒梗一句:“小兔崽子,你插什麽嘴啊?”
棒梗不敢明目張膽的回嘴,隻的避重就輕的嘟囔了句:“我們中午還上學呢。”
賈張氏沒好氣的拿過一個大白面饅頭,一把撕開,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小口,細細咀嚼起來,白面饅頭那股獨特的甘甜味道,讓這幾天老是和片兒湯的她,也感受到了一絲滿意。
跑出家門的秦淮茹,來到自己爲了養家糊口而搭建的一個兔窩旁邊,這兔子是她從老家帶回來的,平時随便割掉青草,爛菜梆子啥的給喂着,一方面能給小槐花當寵物,一方面養大了不管是吃肉還是賣給别人,都算個好處。
此時的秦淮茹百感交集,五味雜陳,覺得自己辛辛苦苦的,每天起早貪黑的爲了這個家,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代價。
可是今天飯桌上婆婆那異樣的眼神、懷疑的語氣,讓她瞬間覺得人間不值得,要不是自家兒子的那句話,她都有心離家出走,找個人嫁了去。
至少也沒有那麽累,沒有那麽苦,不過想想孩子們,秦淮茹還是收起了這個心思,隻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
到了晚上的時候,因爲今天沒有領導請客吃飯,何雨柱倒是早早的就下班了,于是他提溜着自己搞到的一副豬大骨回了家,到底還是沒錢啊,隻能吃這個解解饞了,上次的大部分都讓何雨水給吃了,這次他打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的五髒廟。
沒成想,他剛走進四合院的大門,就被正在洗菜做飯的三大媽一眼看到,三大媽笑着道:“柱子,今天下班挺早啊,這提的什麽好東西啊?”
三大媽是院裏掌管前院的三大爺閻埠貴的老婆,爲人呢,比較傳統是一個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性子,打小啊,就崇拜這讀過書的人,所以嫁給了三大爺閻埠貴後,那是三大爺說東,她往東,三大爺說西,她往西,完全拿自家男人的話當聖旨。
說起這三大爺,在這缺衣少食的年頭,也着實了不得,别看人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可卻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爲人那是精打細算,恨不得一分錢掰兩半來用。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畢竟他和院裏一大爺易中海和二大爺劉海中不一樣,這兩人前者是八級鉗工,一個月能拿九十多塊錢的工資,家裏也隻有一個一大媽,兩口子過日子,花不了太多錢。
後者呢雖然比一大爺易中海差點,但是作爲七級鉗工,一個月也能拿個七十多塊錢。
而他就不一樣了,除了肚子裏的那點墨水,沒别的手藝,隻能在學校裏教教書,培養培養祖國的下一代。
但是這年頭知識分子的待遇并不是很好,連工齡下來,他現在每個月能拿到手的也就比何雨柱多個一兩塊的。
三大爺閻埠貴也是自幼苦讀,奈何沒有高人相助,郁郁不得志下,隻得化郁悶爲動力,自打結婚以後,那是夜夜耕耘,終日不得半點閑暇啊。
如此辛苦勞作,自然也是得到了很大的收獲,不說别的,光這孩子就有四個之多,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爲了養活自己的這幾個娃,三大爺那是是苦思冥想,絞盡腦汁後終于定下了一個計策。
那就是開源節流啊,這開源就是自己休息的時候,拿着魚竿去河裏釣魚,釣到的魚,大多數都是拿到黑市偷偷出手,再加上他有一手好字,過年過節的還可以給别人家寫寫春聯啥的,這一來二去的,倒也是讓這不富裕的家庭,小有起色。
至于這節流,那就更簡單了,三大爺閻埠貴根據家裏孩子的生長情況,專門給設置了定量,每人每天吃多少那都是有數的。
靠着這套計策,三大爺閻埠貴積攢多年,終于一鳴驚人,在一個風和日麗的黃道吉日,推着一輛永久牌的自行車回了家,成爲紅星四合院第一個有車有房的男人。
有了座駕後的三大爺閻埠貴,每天騎着自己那輛永久牌的自行車,進進出出的,也是惹來了不少人家羨慕的眼光。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三大爺閻埠貴算計的都是自家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怎麽去招惹别人,好人算不上,但也不是什麽壞人。
所以何雨柱對他們一家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惡感,關系算不上多好,但也處的來。
是以聽到三大媽的問話,何雨柱笑着說道:“正常下班,不過今天領導沒請客吃飯,所以下的早了。”
說完揮了揮手裏的豬大骨:“也不是啥好東西,就是我托人帶來的豬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