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魯擡起膝蓋頂掉一人,另個小弟沖上對着他肩膀就是一口。
“啊”阿格魯慘叫,撲通,用大腦袋狠狠撞在對方眼睛上,撞的那小弟直接捂着臉倒地。
他飛快轉過身,叭,卻被蠻牛一把抓住手上的铳。
最後一個小弟沖上來,撲撲撲,趁機對着阿格魯腰間連捅幾刀。
阿格魯發出悶哼,但沒慘叫,在最後一刀時,用力抓住對方的刀。
三人僵持在半空中。
此時場上還站着的就他們三人,其餘的小弟要麽被打死,要麽被打傷,都躺在地上。
顧天恩又驚又怕,看着四周沒自己兄弟了。
趕緊沖出來。
路過一個小弟身邊,彎腰從地上撿起小刀。
阿格魯腰間全是血,看到顧天恩沖過來,他奮力怒吼,手上猛然爆發出力量,叭,将對方的短刀直接闆到手上。
對面那小弟還沒從驚恐中反應過來,撲哧,阿格魯奪過他的刀,一刀紮進他心口。
但阿格魯這邊發力,拿铳的手沒蠻牛狠狠反闆過去。
卡察,蠻牛直接把他右手中指給闆斷。
這下阿格魯忍不住一聲慘叫。
蠻牛用力一拉,手铳終于到了他手上。
他舉起铳來。
阿格魯縱身撲上,兩人同時倒地。
撲撲,蠻牛連開兩铳,也不知有沒有打中。
同時覺的自己身上連痛兩下,阿格魯對着他又捅了兩刀。
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相互仰面躺着,看着天空。
他們都沒什麽力氣,這時微微扭頭看了對方一眼。
雙方都像是以前的後金女真人,打到現在,才發現對方好像是老鄉。
“你是-——你是蠻牛——”阿格魯喘着氣問。
“草尼娘的,阿格魯,你瘋了,殺顧爺幹什麽--”蠻牛也喘着氣,說一句,嘴裏就噴一口氣。
顧天恩已經沖到他們面前,他拿着刀,盯着阿格魯:“伱是阿格魯?你特娘有病?”
“呵呵”阿格魯苦笑:“沒辦法,丁毅說的,讓我幹了你,放我老大出來。”
砰,顧天恩一腳踢在他腦袋上,怒罵:“你腦子有問題,丁毅這話也能信?那丁毅有多壞你不知道?”
顧天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丁毅在騙阿格魯。
這狗東西太壞了。
轟,突然他身後傳來強烈的馬達聲。
“娘的。”顧天恩頓時魂飛天外。
他猛然回頭。
路邊一輛汽車像箭一般沖上來,砰,狠狠撞在顧天恩身上。
顧天恩的身體直接飛起來,又重重落地。
那汽車不停,再沖過去,轟隆,從他身上壓過,再後退,撲通,如此反複了數下,轟,最後踩着油門一溜煙的往西跑了。
跑了沒一會,就把車停下,風仔趕緊下車,扔下汽車逃之夭夭。
當天下午,當地錦衣衛就出了通告,這幾個全死了,有部分現場被殺,有的重傷至死。
第二天,報紙和電視上輿論突變,錦衣衛宣布有證據證明李存業現場開铳殺了李顯平,且對面房子裏被滅門的也是李存業親手開的铳,錦衣衛向法院正式提出,請求裁定喪心病狂的李存業死罪。
拘留所裏,李存業看到這新聞,立馬暴跳如雷,直接掀翻了桌子,嘴裏不停的大罵丁毅無恥。
但罵也沒有用,半個月後,他被在法場吊死。
十月中旬。
東陽縣。
當地錦衣衛千戶所。
丁毅穿着一身嶄新的錦衣衛小旗官服,看起來非常有英氣。
他端坐在現場,不時用手摸摸這官服,質地非常好,上面的紐扣都是黃銅打造,又黃又亮。
從現在開始,他已經算是官了。
錦衣衛小旗,在大乾算從九品,相當于十人隊長。
放後世,也就是科長或股長級。
單位裏的中層幹部了。
“特娘的,這副千戶的紐扣,是鍍金的啊,果然不一樣。”杜子雄咧着嘴,坐在他邊上。
十五年前的大案被破,橫店命案被破,兩人都是論功行賞,步步高升。
杜子雄熬了這麽多年,終于提了一級,成爲東陽縣錦衣衛副千戶兼領橫店錦衣衛百戶。
他目前還領橫店百戶,主要的工作地點,當然還是在橫店。
因爲他感覺和丁毅在一起,很容易立功。
一個江湖仇殺,居然能被丁毅帶到破了十五年前的大案上去,杜子雄發現丁毅這腦袋,真不是一般人能長的。
兩人這會正坐在一個辦公室,一會當地錦衣衛千戶所會召開記者發布會,向外界宣布這些案子已經終結,有什麽定論。
兩人作爲破案英雄,也會露面。
當地錦衣衛千戶會親手幫他們頒獎,和佩戴新的肩章。
這會才八點多,還有十幾分鍾才召開記者發布會。
兩人在會議室等着,沒一會,房門被打開,進來一個看起來有點英武的中年男子。
這正是東陽千戶所千戶馮建偉。
“千戶大人。”杜子雄和丁毅趕緊起身,同時抱拳。
“好好,坐坐,哈哈哈。”馮建偉也挺高興的,因爲他也有功勞。
橫店的報告裏,是在他的精心布置和提前準備下,一舉抓獲兇犯。
“杜子雄,那種報告可不是你會寫的,你老實說,是誰寫的?”馮建偉進來就笑問。
“報告大人,小的沒啥文化,丁毅是高中畢業生,是他寫的。”
其實羅鋒都是大學生,但很顯然,寫這種報告,丁毅最拿手了。
“好好,小丁,幹的不錯,報告也寫的不錯。”馮千戶眉開眼笑。
“還請千戶大人,多多關照。”丁毅說罷看了眼杜子雄。
杜子雄輕咳下:“我去上個廁所。”
轉身就出門了。
馮千戶不明所以,馬上記者招待會,你上毛的廁所。
不料丁毅趕緊從口袋裏掏出個現金支票,往他口袋裏一塞。
“你,小丁,你這樣是不行的-——我最讨厭這一套。”馮千戶一臉正義的道。
他正要從口袋裏拿出來,外面有人敲門,接着打開門。
馮千戶隻能不動聲色。
“千戶大人,嚴縣令來了,記者們也到齊了。”
“好,好,我們就出來。”馮千戶無奈搖頭,對着丁毅低聲道:“下不爲例啊。”
“卑職明白,卑職記得。”丁毅心想,領導說下不爲例,就是讓你經常這麽幹,可千萬别當真。
第二天東陽縣電視台上就播出了錦方的記者招待會。
東陽千戶馮建偉正義凜然的對着攝像機道,在我們千戶所的精心布置下,在一些熱心群衆的幫助和支持下,我們通過錦民合作,成功抓獲了十五年前的江洋大盜,還偵破一起滅門慘案。
這是東陽錦衣衛這麽多年來,破獲的最重要的案件,狠狠打擊了罪犯們的嚣張氣焰,我們通過起案件,想提醒其餘的犯罪分子,正義最多隻會遲倒,但永遠不會缺席,希望你們盡快向我們投案自首,争取寬大處理。
“叭叭叭”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接着馮建偉爲丁毅和杜子雄佩戴新的肩章,發放獎章。
在稍候的記者提問環節,天下事報社專門提問了丁毅:“聽說罪犯的铳彈曾經距離你不到一寸,當時被幾柄铳圍着,你心裏有沒有害怕?”
丁毅正義凜然的道:“從我穿上這身衣服起,我就有了很強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我每天都提醒我自己,這不僅僅是一份工作,不僅僅爲了養家糊口。”
“我們是人民的保護神,我們要爲人民服務。”
“如果可以,願犧牲我一人,平安千萬家。”
“叭叭叭”下面響起更熱烈的掌聲。
不料突然又有一家不知是什麽雜志社的人站了起來。
“丁毅是吧,我們最近在外面聽到一則消息,說你在考取錦衣衛時,筆試隻有九點幾分,卻得到了晉升,有人嚴重懷疑,你們是蘿蔔招聘,沒有公平和公義可言?你對這個有什麽解釋的?”
刷,現場馮建偉和杜子雄臉色大變,東陽縣令嚴寬也臉色微變。
房間裏一片安靜,這可是現場直播,很多人也在看電視。
所有人緊張的看着丁毅。
但丁毅臉色不變,他緩緩道:“本來這件事我也不想說的,但是這位記者既然問了,我覺的有必要對媒體和大衆有個交代。”
大夥沉默不語,看着他吹牛逼。
丁毅道,當天考試爲八點半,他提前三天就準備了三個鬧鍾,因爲大夥都知道,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哪怕天上下着鐵雨,鐵箭,他也一定會準時報道,這必竟是下半生吃飯的地方啊。
衆人皆笑。
不過,丁毅語氣一轉,當天他出門沒多久,突然就發生了車禍。
一個年輕的小女孩,剛去補課的路上,被一輛高速的黃包車撞到了。
黃包車主拔腿就跑,現場一片混亂。
當時有兩個聲音在我腦海裏,丁毅,别管她,你考試重要。
不,丁毅,你需要救她,如果你視而不見,你就不配穿上那身象征着爲人民服務的衣服。
丁毅的聲音寬厚有力,說話時感情崩發,很快感染着現場的記者們。
大夥都無比的安靜,一個個眼神專注的盯着他。
原來丁毅遲到,居然是爲了救一個小女孩。
但提問的記者馬上回過神來,丁毅這是典型的外交辭令啊,我問你爲什麽考九點幾分還能取,你跟我談你爲什麽遲到?
“不是的丁先生,我想問下——”
叭,邊上一個不知那的記者,一肘撞在她胸口。
啊,這女記者生痛,叭,手上的相機也掉到地上。
她回過頭,身邊的人都看在前面,也不知道是誰撞她的,關鍵也全是女的,也不知誰動的手。
“好了好了,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就到這裏,感謝記者們的到場。”
“今天我們安排了午飯,有東陽東笑啤酒廠友情贊助。”東陽縣衙辦公室發言人這時笑道。
“還有午飯吃?”記者們驚喜道。
這是頭一回啊。
很快他們發現,不但有午飯時,吃完後,每人還能拿一箱啤酒走。
現場記者們大喜,紛紛對錦衣衛和東陽縣表示一百個贊。
去吃午飯的路上,東陽縣令嚴寬和馮建偉,還有幾個當地縣衙的人正走在一起。
“是誰想出來,安排記者午飯和送啤酒的?”嚴寬問。
“是丁毅。”馮建偉道:“他說這樣能和記者們打好關系,明天報紙和雜志上,大部分不會亂寫什麽。”
“也有利于扭轉我們縣衙和千戶所的形象。”
嚴寬臉上擠出笑容:“中午把他安排到我們一桌。”
“好的嚴大人。”馮建偉是正六品,按說比嚴寬這正七品要大,不過現在和平時候,地方主官權限比他大,所以馮建偉還是很尊重嚴寬。
邊上這時有人問:“東笑啤酒是誰聯系的?怎麽肯贊助的?”
“丁毅聯系的,丁毅說這等于幫東笑啤酒打個廣告,東笑啤酒當然願意。”
“特娘的,這丁毅是個人才啊。”有人笑道。
馮建偉也笑着點頭,這家夥的确是個人才。
——
晚上,叭,杭州城内,陳永盛也關了電視機。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丁毅。
連他也沒想到,這才兩個多月,丁毅居然破格提拔,成爲了小旗官。
小旗官又如何,哪怕丁毅做到大乾錦衣衛指揮使也沒資格和他陳家聯姻。
官做到他這個地步,考慮的全部層面,甚至未來幾代的層面。
陳家能昌盛多少年,和什麽樣的大家族聯姻,有多少好處,影響到多少代人,這才是他重點考慮的。
他陳家的發達是從溧陽人陳名夏開始。
陳名夏在大乾開國之初不過是個七品兵科都給事中。
因爲幫丁毅親自寫了,并頌讀了開國诏書而被丁毅看中,但陳名夏一輩子也就幹到兵部侍郎,沒進内閣。
陳名夏的兒子後來娶了路超的女兒,這才真正進入大乾勳貴的行列。
與勳貴聯姻後,陳家逐漸成爲百年門閥,中間陳家有兩位進過内閣。
但到了陳永盛父親這輩,陳家又開始沒落。
接連在各部侍郎這個尴尬的位置緻仕,距離内閣僅一步之遙。
陳父爲了讓陳家更進一步,十歲就爲陳永盛定了親。
他現在的老婆阮氏,就是大乾開國勳貴阮思青的後代。
阮思青不但是勳貴,還是皇帝國戚,所以阮家比其他勳貴們更強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