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上級,都能聽從下面的話。
有的領導那管對錯?我怎麽說,你怎麽做就行,那這麽多廢話。
正因爲前世的丁毅,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遇到過太多這樣的領導,所以他現在,很樂意聽從下屬的正确意見。
即使他們說錯了,丁毅也不批評,因爲他相信,大部份做爲下屬的人,除了需要領導的認可外,更需要得到領導們的尊重。
趙大山這時湊上來:“俺們一局一百铳兵,鞑子一牛錄三百人,大人,俺看這铳兵這麽厲害,應該多弄點才是?一個局對一個牛錄,一百怕是不夠。”
丁毅搖頭:“差不多夠了。”
“局對牛錄的戰場,一般不會太大。咱們分三排,每排三十多人。”
“鞑子正面也隻會這麽多人,不可能三百人一字排開成長蛇陣往前沖的。”
趙大山想想,好像有道理。
“現在受限于铳的速度和射程,打騎兵不好打,所以要有長槍兵。”
“長槍兵, 用的好, 可以克制騎兵。”
“以後铳的技術完善了,就可以慢慢舍棄長槍兵,全部用铳兵。”
說到最後,丁毅看看大夥:“你們都要記住, 這個世界是會變的。”
“幾千年前, 我們的老祖宗們,都用骨頭, 獸骨當武器。”
“然後學會用石頭做石斧, 石刀。”
“再接着,發展到用鐵器。”
“青銅器。”
“鋼刀。”
“現在, 更是有了火器。”
“我們漢人智慧無限, 科技發展日新月異。”
“我斷定,以後這天下,必将是大炮和火器的天下。”
衆人神色肅穆, 很認真的聽着,記着。
阮文燕則一臉崇拜。
很快大夥回堡,關上堡門,挖出佛朗機炮後,搬運到船上,那炮挖出來容易, 搬運挺費力的。
大夥好不容易弄上去,已接近天晚。
當下,丁毅決定就在岸邊船上過夜, 第二天再啓航。
如今九月, 天氣正熱, 吃過飯後,很多人都直接跳到海裏遊泳洗澡。
丁毅站在船頭,看着大夥在水裏戲嘻, 也躍躍而試。
但他也很快發現有一小半人沒下水, 一問才知道都不會。
“回旅順後, 安排全軍海訓, 每個人,都要學會遊泳。”丁毅馬上對趙大山道。
趙大山當即記下。
魏繼業一臉黑線:“俺也要學啊?”
“你不學可以,去局裏。”丁毅沉聲道。
“不要,俺還是跟着大人。”魏繼業馬上搖頭。
趙大山等人大笑。
突然。
撲通, 船尾一聲巨響,船頭的明軍突然起哄。
‘哇吼’大夥都很興奮, 有人想往後面遊。
趙大山一看,臉都綠了, 立馬大叫:“都往那邊, 不許過去。”
“吼。”大夥哈哈大笑,果然沒敢過來。
趙大山轉頭,發現丁毅臉上在笑, 沒生氣, 頓時長舒口氣。
原來是阮文燕, 從船尾跳下了海。
兵士們雖然知道阮文燕可能是大人的女人, 但看到美女跳下海, 也是情不自禁的起哄。
“大人。”趙大山這時嗡聲嗡聲道:“天氣悶熱,您也洗個澡吧。”
魏繼業趕緊點頭。
憨厚的王衛忠一臉呆滞, 大人洗澡, 要你們說幹嘛?
丁毅站原地想了想, 一本正經的道:“是出了滿身汗,俺也要洗個澡了。”
“好的。”趙大山咧着嘴笑。
他轉身到船頭,用頭指向徐大堡方向:“兄弟們都排好隊,俺來下令。”
“誰第一個遊到徐大堡,賞銀二——一兩。”
“哇吼。”明軍們都興奮大叫,開始列隊。
魏繼業則轉身,招呼:“來來來,都來看看,誰會赢。”把船上的人也叫到船頭。
王衛忠擾頭,有啥看的,俺回船裏了。
叭,被魏繼業一把抓住:“不許走,老王,就在這。”
“。。”王衛忠。
當晚阮文燕搬進了丁毅的卧室裏, 阮思青知道, 大喜。
第二日清晨,船隊繼續出發,前往登州。
半路上,丁毅還讓炮手們試打了一炮, 發現這佛朗機炮沒啥技術含量,遠距離想打中目标真不容易。
估計也就兩船交集時,命中率會高一點。
眼下他的火器發展,铳算是有些基礎,火炮人才還是奇缺。
他問過李忠義,李忠義隻管做铳,根本不會鑄炮。
别人穿越,随便找個工匠又會做铳,做會鑄炮,我怎麽這麽難找?
想想也是,後金和明軍打了多少年,最後到崇祯四年,也就是兩年後,才利用沈陽俘獲的工匠劉漢成功仿制了西洋大炮。
後來他們還發明了失蠟法,用鑄鋼代替鑄鐵,使得鑄炮的工藝超越了明朝。
後金舉國工匠,研究這麽多年,才在兩年後能鑄炮。
丁毅短時間内,真沒辦法。
因爲旅順皮島這邊,确實沒有這樣的人才。
登州将來會有,那是孫元化上任之後,找來的葡萄牙人,這也是丁毅爲什麽要讓路超留在登州的原因。
但眼下孫元化還沒上任。
丁毅想着,這趟要跑遠一點,浙江和松江必須要去。
還要去福建。
因爲不順風,大概到下午四點多,船隊才到登州。
丁毅的船隊現在經常來登州,當地官吏也比較熟,還有銀子拿,也無人管他們。
丁毅率先下船,帶着阮文燕,4個親兵(所有人俱穿便服),其餘的人,在趙大山帶領下卸貨,除了鹽之外,大部份貨物送到秦楠那。
明朝的鹽務管制沿用的元朝制,在兩淮,兩浙,山東等地設立都轉運鹽使司,在四川、廣東等地設鹽課提舉司。
山東這邊原本有兩個分司,膠萊和濱樂分司。
到天啓年代,大明帝國内憂外患,軍需大增,山東又添加了登文分司。
明初都是當地機構在管理當地的鹽務,隻到英宗之後,鹽法日壞,朝庭開始派侍朗、都禦史等高級官員去各地監管、整頓鹽務,他們被稱爲巡鹽部院。
但鹽業利潤豐厚,産、銷環節都控制在一個機構手中,很快全國鹽務越來越腐敗。
巡鹽禦史下去也沒用,照樣被收買,如萬曆年間的兩淮巡鹽禦史徐缙芳,一年時間貪墨達44000多兩。
自天啓後,朝庭巡鹽部院集中在兩淮、兩浙地區,因爲這些地方鹽課占明延鹽利收入大部份,有的地方,甚至一二十年不派巡鹽禦史,比如山東這邊,巡鹽禦史也來的極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