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毛巾塞在金算盤嘴裏,金算盤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有兩個道士在金算盤膝彎裏踹了一腳,金算盤撲通一聲,對着北鬥村跪在地上。
這時候,會長招了招手,示意要接受采訪。
那些記者屁颠屁颠的扛着攝像機過去了。
會長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我們……”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指着其中一個記者說道:“誰讓你來的?這裏不歡迎你,你離開吧。”
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那記者身上。
正是落無月。
落無月被當衆點名,頓時臉色漲紅。
不過好在它沒臉沒皮慣了,很快就适應了。
它結結巴巴的說道:“爲什麽不允許我采訪?你歧視我們起點晚報嗎?”
會長呵呵笑了一聲:“我發現你這個人,很喜歡拉大旗作虎皮。自己辦了錯事,就把别人拖下水。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也能代表起點晚報?”
“我不想讓你采訪,不是不想讓起點晚報采訪。如果你們報社換另一個人來,那是沒有問題的。”
在場的道士都心中暗爽。
不過也有人很擔心,畢竟落無月這家夥,嘴臭沒下限,萬一它懷恨在心,四處诋毀會長怎麽辦?
謊言說的多了,就容易被人當真。
桐城百姓不了解道門,一旦聽信了流言,那就後果不堪設想了。
誰知道會長接着說道:“至于爲什麽不讓你采訪,原因也很簡單。因爲衛道友不喜歡你。”
會長指了指衛言。
道門的道士都一臉敬佩的看着會長:不愧是會長啊,這一手玩的真漂亮。
至于衛言……死豬不怕開水燙,随便吧。
沒那麽多偶像包袱,自然可以行動自如了。
落無月還要再說些什麽,會長就淡淡的說道:“你不離開,我就不開始。”
周圍的那些記者忍不住了,紛紛驅趕落無月。
落無月向會長豎了豎中指,走了。
這時候,會長指着金算盤說道:“此人,原本是我道門中的一員。名叫金算盤。”
“金算盤的名字,大家或許不太熟悉。但是算盤幫,諸位恐怕都略有耳聞。而算盤幫,便是金算盤的人。”
“之前算盤幫曾經趁着内讧,偷襲衛道友的照相館。幸而在機緣巧合之下失敗了。”
“雖然當初算盤幫是自作主張,擅自行動,金算盤并不知情。但是他依然十分慚愧,每每想起此事,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最後,金算盤決定做一件大義事,将功補過。”
“而關于這件大義事,就不得不提到北鬥村了。”
在場的記者都一臉興奮的看着會長,他們對北鬥村很感興趣。
會長淡淡的說道:“北鬥村,一直被道門封鎖,普通人别說進去了,連看都看不見它。”
“至于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爲在北鬥村中,藏着一隻厲鬼。這厲鬼掌握了一個頭骨酒杯。”
會長把頭骨酒杯拿出來了。
記者們紛紛給了特寫。
會長說道:“這頭骨酒杯中,藏有一個惡靈。這惡靈極爲兇狠,一旦讓他逃脫出來,整個桐城都會成爲人間地獄。”
“而那厲鬼,就掌握了頭骨酒杯,用這個酒杯威脅道門,讓我們投鼠忌器,沒有辦法捉拿他。”
“後來有六位散修,犧牲自己的生命,化作封印,将頭骨酒杯封住了。”
“于是,在北鬥村中,正邪兩股勢力,達成了平衡。這種平衡長達十幾年,終于在最近打破了。”
“衛道友殺了那隻厲鬼,而頭骨酒杯上的封印也松動了……”
衛言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
這會長有點壞啊,他的話很容易造成歧義,好像是因爲殺了厲鬼,所以才造成了封印松動。
會長又說道:“想要徹底封印惡靈,需要有一位道長自我犧牲。補全封印。”
“而現在,金算盤就站了出來,願意做這件事。”
“道門,永遠不乏慷慨赴死,主動犧牲的人,我是感慨萬千,熱淚盈眶啊。讓我們爲金算盤鼓掌。”
衆人都熱烈鼓掌,鏡頭又對準了被五花大綁的金算盤。
無論如何,這場面有點違和。
鍾葵心直口快,好奇的問道:“既然金算盤是自願的,爲什麽還要綁住他呢?”
會長不愧是會長,随口解釋道:“這是金算盤的個人癖好。”
記者們都露出了神秘莫測的微笑。
會長幹咳了一聲,說道:“諸位不要誤會,金道長的意思是說,在祭祀的時候,祭品身上都要有一些裝飾。”
“譬如供神的烤乳豬,就要綁上紅繩。”
“有了這些裝飾,儀式才算是完備了。祭祀的效果會更好,封印才會更加牢固。”
記者們恍然大悟。
有人問道:“那麽請問,金道長真的是自願的嗎?爲什麽不讓他說幾句話呢?”
會長看了看天:“時候不早了啊。如果誤了時辰,祭祀的效果就不好了,我們先祭祀吧,至于你們的問題,祭祀完了再回答。”
會長揮了揮手,立刻來了幾個人,開始驅趕記者們。
起初的時候記者還不肯走,但是聽說祭祀的時候稍有不慎,惡靈就會出現。
一旦被惡靈纏上,非死即傷,厄運連連,這些記者就離開了。
衛言兩手插兜,盯着會長說道:“剛才我夠給你面子了,沒有打斷你,現在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會長心中有些不爽:這叫給我面子?桐城有誰敢跟我這麽說話?
不過,他還是和善的笑了笑,把衛言拉到旁邊,低聲說道:“我這是爲了衛道友好啊。”
衛言奇怪的看着會長:“爲了我好?”
會長說道:“是啊。金算盤五次三番的得罪你,你肯定恨透了他吧?隻是沒有機會除掉他罷了。”
“現在好了,有了正當理由,讓他身死于此。道友大仇得報,豈不美哉?”
“衛道友,我是看重你的本領和人品,因此才幫你這個忙,希望日後我們能交個朋友,和平共處,你不用謝我。”
會長拍了拍衛言的肩膀就要離開。
衛言一把拽住他:“你扯什麽淡?我還要謝你?王執事呢?他就能逍遙法外了?”
會長目光一縮,冷冷的說道:“衛言,你别蹬鼻子上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