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言皺了皺眉頭:“他是你師兄?”
鐵拐道長苦澀的說道:“我哪有那麽好的福氣,做這種大人物的師弟。”
“隻是我入道門的之後,作爲一個小小的散修,見誰都得叫師兄罷了。”
衛言說道:“這個王師兄,叫什麽?”
鐵拐道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入道門不到一個月,就被派往北鬥村了。”
“道門中的人,我根本還沒有認全。我隻是聽大師兄一直叫他王師兄。”
衛言說道:“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這個王師兄的姓名,你依然不知道嗎?”
鐵拐道長說道:“不知道。”
“我從北鬥村回來之後,雙腿殘疾,人也被煞氣所傷,成了廢人。”
“道門不歡迎我了,我行動不便,也就沒有再來過。”
“起初兩年,道門還給過我一點醫療費。後來醫療費也就不見了。”
“如果不是這雙腿時時劇痛,我都忘了我是道門的人。”
衛言扭頭,對會長說道:“道門,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會長幹咳了一聲,對鐵拐道長說道:“這一定是負責後勤的道友,不思進取,一味懶惰,竟然工作疏忽,把你給遺漏了。”
“你放心,我會讓他做個檢讨。對于你的補償,會盡快補上。”
鐵拐道長摸了摸自己的腿:“我的補償,不着急,我還有的是時間。”
“我那六個兄弟的補償,怎麽說?”
會長說道:“你肯談補償,那最好了。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
鐵拐道長豎起四個手指:“血債血償。”
會長的臉頓時一沉。
他幽幽的說道:“血債血償,談何容易啊。”
“十幾年過去了,誰知道你口中的王師兄是誰?”
“道門當中,姓王的爲數不少,這個可有點難找了。”
“又或者,他戰死了,他失蹤了。已經無從找起了。”
衛言說道:“不難,入道門的時候,都需要登記信息。你把檔案拿過來,我們自己找。”
“别說沒有檔案啊。老子當初寫了十幾份入門申請呢。”
會長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的秘書說道:“給他。”
秘書帶着三個道士走了。
五分鍾後,他們搬來了三個大箱子,裏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檔案。
秘書不冷不熱的說道:“要看完這些檔案,恐怕得三五天時間,你先看,我們去吃飯了。”
衛言說道:“等等。”
秘書問:“還有什麽事?”
衛言拿起一份檔案,說道:“這上面寫着一個日期。是上個月的。這是什麽意思?”
秘書說道:“很簡單啊,這個人上個月加入道門的。”
衛言抓着檔案,啪的一聲抽在秘書臉上。
檔案立刻碎了,裏面紙片紛飛。
秘書慘叫了一聲,氣的聲音都變了:“衛言,你别欺人太甚。”
衛言幽幽的說道:“我欺人太甚?我們要找的是十幾年前的王師兄,你拿着上個月新人的檔案來這裏濫竽充數。”
“嫌我們的工作量不夠大是不是?”
“怕我們能把王師兄找出來是不是?”
“你自己就是那個王師兄呢?還是說,你是王師兄的同夥呢?”
“對你這種賤人,我打你都是輕的,過一會沒準殺你。”
秘書打了個寒戰,不敢說話了。
衛言喝了一聲:“把檔案篩選好。”
秘書低着頭走過來,迅速的把檔案分了類。
十五分鍾後,擺在衛言面前的,不過三十來份檔案而已。
這三十分份檔案的主人都姓王,都是十幾年前加入道門的。
好在檔案上貼着照片,衛言挨個讓鐵拐道長指認。
會長心中有些不爽,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阻攔。
在場的道士太多了,大庭廣衆,如果要包庇王師兄的話,那道門的信譽就全完了。
一旦道士們離心離德,退出道門,道門就會一日之間崩塌。
代價太大了啊。
這時候,鐵拐道長顫抖着說道:“就是他。”
衛言結果那張紙看了一眼:“哦,叫王義啊。這個王義……嗯?卧槽?這不是王執事嗎?”
在場的人都心中一顫。
竟然是王執事。
衛言晃了晃手中的紙:“幸虧修行人呼吸吐納,駐顔有術啊。十幾年過去了,王執事的容貌沒有什麽變化,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衛言對會長說道:“麻煩你把王執事叫來吧。”
會長看了看秘書。
秘書幹咳了一聲,說道:“剛才你胡亂打人,把王執事吓跑了,誰知道他在哪?”
衛言說道:“别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
“王執事的電話、住址、親人,你們應該很清楚吧?”
“你們不用搪塞我,我也不跟你們廢話。”
“一個小時之内,我要在這裏見到王執事,否則我就出去開發布會。”
會長:“……”
他現在恨不得一劍劈了衛言。
隻是……大庭廣衆,不好下手啊。
殊不知,衛言也在等着會長劈了他。
今天他這麽嚣張,動不動就打人。
一方面是真的生氣。畢竟道姑的記憶,他是親自體會過的。
那群散修的努力,散修的信仰,散修的背叛,他都經曆了一個遍,那簡直就是他自己的記憶了。
這份邪火不發出來,晚上睡覺都睡不着。
另一方面,衛言也是故意要激怒道門的人。
隻要道門動手殺人,衛言就激活複活區。
反正他現在剛剛獲得了技能。可以随意決定複活區的時間和地點。
用在這裏,套現一千萬,最好不過了。
可惜,會長始終沒有動手。
他派人去尋找王執事了。
就算是騙,也要在一個小時之内把王執事騙來。
而衛言開始看王執事的檔案。這裏面履曆很清楚。
他越看心中越是感慨。
這個王執事,同樣是散修出身。
在道門同樣沒有根基,同樣受人排擠。
直到北鬥七兄弟加入道門。
王執事把他們騙到了北鬥村。
從那以後,作爲散修的王執事,在道門獲得了賞識,有了一點權力,并且扶搖直上。
十幾年後,成爲了掌管财務的執事。
管錢的,位高權重,深受信任嘛。
可惜,他的權力沾滿了道友的鮮血。
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