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語重心長的說道。
衛言笑了笑:“我隻是觀賞一下頭骨酒杯而已,怎麽就是找死了?”
大師兄說道:“第一,頭骨酒杯很危險,落思明爲此成了活死人。落無月爲此成了太監。”
“第二,剛才查看記憶,就吓得你把自己的記憶都抹掉了。說明連你也承受不了頭骨酒杯。”
“第三,咱們這些人,誰都沒有關于頭骨酒杯的記憶。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目前是兩眼一抹黑,你就去找酒杯,你這不是蒙着眼睛進地雷陣嗎?”
衛言幹咳了一聲,說道:“第一,我衛言光明磊落,是鐵骨铮铮的男子漢,不要把我和落無月放在一塊,那是在侮辱我。”
大師兄小聲嘀咕了一句:“鐵骨铮铮的男子漢?剛才你查看師妹記憶的時候,挺妖娆的啊。”
衛言漲紅了臉:“我那是被記憶影響了,那不算數。”
“第二,我剛才抹掉記憶,和頭骨酒杯沒有關系。”
“第三,我保留了關于頭骨酒杯的部分,我很确定,我能拿走它,而且不會發生危險。”
大師兄沒說話。
衛言開始引誘大師兄:“你們不想離開這裏,回桐城了嗎?”
“你們不想回去看看親朋好友了嗎?”
“你們在北鬥村立下這麽大功勞,不想被道門嘉獎了?”
“你們不想徹底鏟除這裏的妖邪,爲散修正名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大師兄臉色一變。
他極爲嚴肅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已經在這裏不戰不和不走十幾年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是時候快刀斬亂麻了。”
“不過……你确定能控制住頭骨酒杯?”
衛言說道:“咱們先去找到頭骨酒杯,到時候你覺得我控制不住,就别讓我動,那不就好了?”
大師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有道理。”
然後他拿出來一張符咒,貼在衛言後背上了。
衛言納悶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大師兄說道:“這符咒能辨善惡,知忠奸。如果你想要搶走頭骨酒杯,滿足個人私欲,符咒會立刻炸開,讓你魂飛魄散。”
衛言:“……”
大師兄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頭骨酒杯在什麽地方?”
衛言說道:“這村子裏面,是有一座瘟神廟吧?”
大師兄說道:“确實有,當年我把頭骨酒杯藏進瘟神廟了嗎?”
衛言點了點頭。
大師兄揮了揮手:“走吧,都跟我來。”
那些道士都跟着大師兄向外面走。
唯有女道姑,嘟嘟囔囔的說道:“咱們一直藏在這院子裏面,一旦出去了,就沒有防禦陣法了,你們找死啊。”
其他人沒有搭理她,她最終還是罵罵咧咧的跟上來了。
煞星暗中觀察他們,不由得有些手癢。
這十幾年,煞星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他們。
隻是他們在院子裏布置的陣法太厲害,煞星攻不進去。
現在這些人出來了,真的是天賜良機啊。
不過煞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
如果自己殺人的時候,這個衛言突然找死,替别人擋下殺招,那怎麽辦?
不行,不行,一定要忍住。
與此同時,隊伍中的衛言緊張的心髒砰砰跳。
出了院子了。
這裏沒有防禦陣法了。
厲鬼呢?
殺人不眨眼的厲鬼呢?
快來殺人啊。
我會替别人擋下攻擊,做一個舍己救人的大英雄。
你倒是來啊。
你倒是來殺我啊。
鐵心呢?
不想來個梅開二度?
可惜,直到走進瘟神廟厲鬼也沒出手。
衛言大失所望:“難道厲鬼出門了?不在家?這和傳說中的不一樣啊。”
進了瘟神廟之後,衛言指着前面的空地說道:“當年臨走的時候,你在這裏布置了重重機關,正常人根本解不開。”
“我覺得解鈴還需系鈴人,也許你自己可以解開。”
大師兄哦了一聲:“怪不得你知道頭骨酒杯在哪了,卻不肯自己來取,一定要拉着我。”
他蹲在地上,開始查看自己的布置,一邊查看,一邊嘴裏面啧啧稱奇。
“厲害啊,這思路絕了。”
“這是我布置的嗎?太巧妙了吧?”
“當年的我,簡直是巅峰中的巅峰啊。我有這本領,就隻差了一個正經的師承,不然的話,在道門還不得一飛沖天?”
大師兄一邊吐槽,一邊一點一點的破解機關。
畢竟是自己布置下來的,就算是忘了,想要解開也不難。
衛言焦急的等待着。
煞星,同樣焦急的等待着:“頭骨酒杯,我找了這麽多年了,原來它藏在這裏啊。”
“等這些人拿到頭骨酒杯,我就溝通惡靈,殺了他們?”
“不行,惡靈殺了這些人之後,就會吞噬我的神智,得不償失。”
“我最好搶走頭骨酒杯,好好研究一下。既能獲得力量,又能避開惡靈,那就最好了。”
“另外,這個衛言爲什麽要拿到頭骨酒杯?這是道門的任務?”
“他拿到頭骨酒杯之後,不會當場自殺,以身獻祭吧?”
“又或者,道門在他身上有什麽布置,等他一拿到酒杯,就殺了他?”
煞星忽然有點緊張,他的目光始終跟随着衛言。
他已經決定了,隻要衛言有要被弄死的迹象,他就要出手救人。
…………
“你們這是在謀殺。”
鍾葵有些氣惱的看向金算盤。
金算盤攤了攤手,說道:“我們殺誰了?”
鍾葵說道:“陣鑰已經拿回來了,你們爲什麽不進去?”
金算盤無奈的說道:“陣鑰是拿過來了,但是我總也得講講注意事項吧。”
鍾葵說道:“你講了一個小時了。你要是不敢進去,就讓我們進去。”
金算盤說道:“那可不行啊,咱們會長指定了讓我去。”
這時候,忽然車底下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金算盤一彎腰,正好看見牛恒正舉着手機拍攝。
“焯!你好大的膽子啊。你怎麽跟來的?”金算盤大怒。
牛恒手機快怼到金算盤臉上了。
他劇烈顫抖着說道:“現場直播啊,你老實點。爲了拍你們,我在車底吊了半個小時。”
金算盤一把将手機搶過來了,看見很多網友在發彈幕。
有的人說:牛老師這是用最慫的語氣說最狠的話啊。
有的人說:金算盤還不進去,是怕了吧?
有的人說:也許不是怕了,是公報私仇。
還有人說:看來得給道門寫舉報信了。
金算盤咬了咬牙,喝了一聲:“準備進去。”
不得不進去了,都被人發到網上了。
如果不進去,回到桐城也得被王執事扒一層皮。
進去之前,金算盤回頭看了看牛恒,向他豎了豎大拇指。
牛恒心裏忽然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