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種異常的腦電波,真的緻命?
張禮儒歎了口氣,說道:“在查出腦電波異常之後不久,他就在酒後掉進河裏淹死了。”
衛言:“……”
他有些無語的說道:“就這麽平常,這麽普通的死法嗎?”
張禮儒嗯了一聲。
衛言說道:“所以,道門中的修煉者,會出現異常的腦電波?”
張禮儒搖了搖頭:“那倒也不是。我因爲一些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道門中的朋友。”
“我曾經給他做過檢測,他的大腦就很正常。”
“再後來,我又給他的徒弟做了檢測,也是正常的。”
張禮儒正了正身子,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道門當中,自有修煉功法,爲什麽要花五百塊錢,以及一面錦旗,買我師兄的殘卷?”
“爲什麽要把姿态放得那麽低,好話說盡,求我師兄讓他們抄錄一分殘卷?”
衛言微微一愣,說道:“是那殘卷有問題?”
張禮儒嗯了一聲:“我一直懷疑是殘卷有問題。”
衛言問:“你師兄的殘卷在什麽地方?你還有嗎?”
張禮儒惋惜的說道:“沒有了,被他老婆燒了。那女人是個無神論者,最恨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
衛言歎了口氣:“他們倆能走到一塊,也堪稱奇迹了。”
張禮儒說道:“是啊,愛情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會之後,張禮儒對衛言說道:“我師兄的殘卷雖然燒毀了。但是你别忘了,道門還抄錄了一份。如果你能去道門中找找的話,也許有收獲。”
衛言道了謝,就告辭出來了。
離開張禮儒家之後,衛言給丹陽子發了個微信:“道友,入道門……具體怎麽入啊。”
丹陽子秒回,又是好幾條語音。
衛言有點納悶,這家夥到底用不用修煉啊,還是整天盯着手機看?
丹陽子的語音說,入道門的手續比較簡單。
準備好身份證原件和複印件,三張兩寸免冠照片,以及九塊九的工本費就行了。
然後給衛言發了一個地址。
衛言撓了撓頭:“入道門……這程序怎麽怪怪的?這也太正規了,不應該斬雞頭燒黃紙嗎?”
衛言先回照相館,給自己拍了照片,複印了身份證,然後按照地址一路找過去。
等到這地方的時候衛言才發現,這是桐城少年宮。
一樓有小學生正在進行朗誦比賽,男孩穿着小西裝,女孩穿着公主裙,臉上抹着紅臉蛋。
他們挨個登台,拉着長腔進行演講。
衛言聽了一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拽住一個家長,小聲問道:“請問……503在什麽地方?”
家長正陶醉在小孩的朗誦中,被衛言打斷,一臉的不爽:“在五樓。”
衛言哦了一聲:“也對,503可不是在五樓嗎?”
他快步上樓,發現丹陽子已經在樓梯口等着了。
丹陽子微微一笑,說道:“衛道友,你可是來晚了啊。”
衛言幹笑了一聲:“回家拿了一趟照片。”
丹陽子說道:“咱們快走吧,免得他們下班了,就辦不成了。”
衛言:“……這,這還有下班一說嗎?”
丹陽子說道:“那當然了。”
“前兩年,道門領袖下令,整頓各地道門,要規範化,要體系化,要跟得上時代,一改過去的亂象。”
“我們雖然是修行人,但是也不能故步自封。新的科技,新的手段,如果好用,也要用起來。”
衛言點了點頭:“有道理。看來這位領袖思維很活躍啊。”
丹陽子說道:“那當然了。”
他拿出一個小卡片來,刷開了門禁,把衛言帶進去了。
一進五樓,這裏頓時出現了很多和封建迷信相關的元素。
走廊當中有香爐,有老耽畫像,有八卦圖案。
走廊兩旁有一個個的小房間,房門全都緊閉着。
丹陽子帶着衛言到了503門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裏面沒有任何動靜。
丹陽子推開門,沖裏面尴尬的笑了笑:“你好。”
衛言看見裏面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台電腦。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電腦後面。
她的眼睛擡了擡,越過電腦看了看進來的丹陽子和衛言。
丹陽子說道:“我帶着道友,來注冊道門會員。我是他的擔保人。”
女人拿出一張表格丢在桌子上:“填表。”
有桌子沒椅子,衛言弓着身子趴在桌上開始填表。
姓名、性别、籍貫、家庭住址……
填的滿滿當當遞給女人了。
女人沒接,瞟了一眼:“年齡用漢字寫,誰讓你用數字的?”
衛言拿回去改了,又遞給女人。
女人不耐煩:“重新寫,不許塗抹。”
衛言:“……”
丹陽子拍了拍衛言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現在都是這樣的。”
“我注冊會員的時候還好一些,是斬雞頭燒黃紙。現在先進了,都得填表,過一會還得錄入電腦呢。”
衛言一聽這話,立刻問女人:“既然是錄入電腦,那我塗改一下怎麽了?”
女人根本沒搭理衛言。
衛言重新寫了一份,遞給女人。
女人正在打電話,天南海北的聊,根本不搭理衛言。
衛言舉着表格在女人眼前晃了晃。
女人不滿的看了衛言一眼,捂住電話,說道:“等着。”
半小時後,女人百忙之中瞟了一眼表格:“家庭地址寫出框了。”
衛言又寫了一份。
這次沒有任何錯漏,又遞給女人了。
女這次根本沒看,一邊剪指甲,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用黑色簽字筆寫,誰讓你用藍筆寫的?”
衛言:“那你剛才怎麽不說呢?”
女人白眼上翻:“想注冊會員就重寫,不注冊就滾。你質問誰呢?什麽态度!”
衛言一直憋着的一股火立刻就忍不住了,一腳把桌子踹翻了。
女人吓得尖叫了一聲,指着衛言說道:“你要幹什麽?”
衛言說道:“打人,還能幹什麽?”
女人又驚又怒:“你敢打女人?”
衛言抓住女人的頭發,摁着她的腦袋向牆上撞:“去踏馬的政治正确,去踏馬的道德綁架,去踏馬的不能打女人,去踏馬的guan僚主義……”
衛言一邊罵一邊打,很快女人已經滿臉血了。
丹陽子驚呆了,隻能無力的勸解衛言:“道友,道友不可啊。”
衛言一腳把女人踹倒在地上,對丹陽子說道:“道門,是不是修行人的道門?爲什麽要安排這種普通人來侮辱新入會的修行者?”
丹陽子一愣,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她是普通人?”
衛言對丹陽子說道:“這幅嘴臉,我看的太多了。”
這時候,女人掙紮着爬到了門口,打開房門沖外面喊:“來人啊,殺人了。”
衛言揪着她的頭發,把她拖了回來。
然而這時候,屋子裏的動靜已經徹底驚動了五樓。
大批的修行人嘩啦啦圍住了這裏。
丹陽子徹底懵逼了:“道友,這是桐城道門總部啊,在這裏打人,後果不堪設想啊。”
衛言忽然愣了一下,心想:卧槽?忘了這裏不是複活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