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找了一圈之後,衛言失望的發現,這裏什麽都沒有。
也許是找的不夠仔細,等給趙大爺辦完了喪事,再從頭到尾,仔細的查一遍吧。
這時候,女孩問衛言:“請問,你叫什麽?”
衛言說道:“我叫衛言。”
女孩認真的說:“我叫鍾葵。”
衛言哦了一聲。
他看鍾葵呆在照相館不走,納悶的問:“你還有事?”
鍾葵小心翼翼的說:“我想幫你捉鬼嬰。”
“不行!”衛言斷然拒絕:“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插手,隻能我自己來辦。”
鍾葵見衛言态度堅決,隻好哦了一聲。
她失望的說道:“那我先走了。”
衛言轉念一想:現在是晚上,鬼嬰出現的幾率很大。如果她走了,我不就危險了嗎?
于是衛言幹咳了一聲,對鍾葵說道:“等等。”
鍾葵立刻轉過身來。
衛言歎了口氣,說道:“現在太晚了,你一個女生,在外面走夜路不安全。這樣吧,你先跟着我,等天亮之後再走。”
鍾葵一臉開心的答應了。
也就在這時候,衛言的系統發生了變化。
黑暗中出現了一行行字:
恭喜你,你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成功活了下來。
并且見義勇爲,殺了爲禍一方的厲鬼,這正是本系統的初衷。
英雄,不應該窮困潦倒,因此你會獲得獎勵。
趙大爺給自己準備的紙錢,會變成真錢,歸你所有。
兌換比例是:面額十萬億的紙錢,等于一元真錢。
請盡情享用你的戰利品吧。
衛言愣了十秒鍾,才大概明白怎麽回事。
紙錢可以當真錢花?
彙率是十萬億比一,那也合算啊。畢竟紙錢上的零,還不是想印多少印多少?
衛言一扭頭,看見趙大爺手裏攥着的紙錢了。
“趙大爺,我在你這忙了一晚上,又是拍遺照,又是辦喪事,拿點報酬也是應該的吧?”
趙大爺沒有出聲。
不說話就是默認。
衛言把錢拿走了。
鍾葵看的目瞪口呆,小心翼翼的說道:“衛……衛大師,你拿死人錢幹什麽?”
衛言認真的數錢,随口說道:“叫衛大哥就行。額……我剛才數到多少了?”
鍾葵哦了一聲:“衛大哥,你拿死人錢幹什麽?”
衛言:“這是一種儀式,代表了人和鬼互不相欠。免得老頭過意不去,回頭再來找我。額……我剛才又數到哪了?”
鍾葵一臉敬佩的看着衛言,覺得這人做事真是有原則啊,而且有很特别的世界觀。
衛言低着頭,繼續認真的數:“一億,兩億,十億,五十億……”
每一張面額都不同,每一張都帶着一大串零,衛言數的頭昏腦漲。
他數了三遍,每一次數目都不一樣,氣的差點把錢點了。
最後衛言數煩了,直接把錢揣進兜裏。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鍾葵有點茫然:“死人錢……有必要數嗎?”
衛言從趙大爺家順了一個雙肩包,把高跟鞋和拍立得裝在裏面,背着包出了照相館。
鍾葵緊随其後。
到了大街上,被冷風一吹,衛言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兩手插兜。
手伸進兜裏的那一刻,他發現原本鼓鼓囊囊的衣兜變得空蕩蕩的,紙錢好像少了很多。
他把手抽出來,發現那些紙錢已經變成真錢了。
一共有三千塊。
“原來是這樣啊。塞進去再拿出來就直接兌換了。”
“早知道就不數了,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衛言揉了揉太陽穴:“最近腦子有點不夠用啊。”
三千塊錢,說少不少,說多不多。
衛言從小寄人籬下,三千塊絕對是一筆巨款了。
但是對于擁有系統的天選之人來說,三千塊就是個屁,人家一呼一吸之間就掙出來了。
系統不給力,那也沒辦法,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三千塊的獎勵隻是小錢,主要的注意力,還是落在找死上面吧。
撫恤金才是正道。
衛言問鍾葵:“你家在哪?”
鍾葵撓了撓頭說道:“我是外地來的,我這幾天住在桐城賓館。”
衛言哦了一聲:“那你跟我走吧,我送你過去。”
衛言帶着鍾葵,穿大街越小巷,一路步行到了三舅家門口。
然後衛言對鍾葵說道:“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裏吧。天也快亮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就行了。”
鍾葵一臉茫然:“這裏是哪啊,我不認識。”
衛言說道:“你不是有手機嗎?跟着地圖走就行了。”
鍾葵低頭把地圖找出來,一導航才發現,剛才衛言帶着自己走的是相反的路,現在距離桐城賓館更遠了。
她有點無語的擡頭,發現衛言早沒影了。
鍾葵無奈的歎了口氣,跟着導航往回走。
附近居民樓上,衛言看着鍾葵的背影,默默地想:别怪哥太狠心,誰讓你是道門的人呢?哥要掙一千萬,不能讓你壞了事。
奈何此身已許鬼,不能許卿。
自我感動了一會,衛言回房睡覺。
忙了一晚上了,太困了。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中午。
衛言沒有耽擱時間,去醫院作了全面檢查。
血檢、尿檢、便檢、指檢。
腸鏡、胃鏡、腦CT、胸透視。
能查的都查了一遍。
畢竟三年之後會得絕症,如果提前查查,萬一能早點把病治好了,那心裏的大石頭也就放下了。
檢查做完,具體結果暫時拿不到。
剩下的錢衛言雇了一輛車,把趙大爺的屍體運到火葬場,火化之後找了塊便宜公墓埋葬了。
儀式冷冷清清,簡簡單單的。
畢竟趙大爺隻留下了三千塊,多少錢辦多大的事,誰也别怨誰。
事情都辦清楚了之後,天也漸漸黑下來了。
衛言坐公交車回家。
汽車搖搖晃晃,外面的路燈一閃而過。
衛言開始打瞌睡,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站又一站。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公交車已經開到了郊區。
車上的乘客已經走光了,除了司機之外,隻剩下自己,以及一個小孩。
空蕩蕩的公交車上,到處都是座位,可是這小孩偏偏坐在了自己身邊。正張着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緊緊地盯着衛言。
衛言心中一緊:完了,鬼嬰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