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聞人貴說話,聞人望海頓時臉色一正,看着仆人道:“還愣着做什麽?快去請我姐夫進來啊!”
聞人望月聞言則是驚坐而起,俏臉微變急忙道:“先别讓他進來,等我藏好先!”
仆人:“……”
那我到底是去請人進來,還是不去啊?
他看向聞人貴。
聞人貴則皺着眉頭,一臉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你未婚夫來了,你藏什麽?”
聞人望月讪笑道:“我這不是還沒準備好和他見面嘛!”
聞人貴臉色一沉:“胡鬧,遲早都是要見面的,你在這耍什麽小性子?這葉流風可不是一般人,由不得你戲耍!”
聞人望海扶額道:“哎呦我說爸,這就是你不懂了,姐姐跟姐夫那叫浪漫,情趣,情趣你懂不懂?”
聞人貴眉頭一豎:“我讓你說話了?”
聞人望海:“……”
淡淡的哼了一聲,聞人貴轉頭又看向聞人望月,正欲說話,卻發現後者已經起身往樓上跑去,一邊揮手道:“要是他問起來就說我不在家哈,誰敢把我供出來,我就跟誰斷絕關系!”
“你……”
聞人貴被嗆的不輕,這被寵壞的女兒,當真是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裏啊!
但他還是決定容忍……
無奈妥協,聞人貴沉吟片刻後道:“臭小子,你出去接人。”
聞人望海:“爸,我不叫臭小子,我……”
話說一半,看到聞人貴已經皺眉的聞人望海脖子一縮,随後含淚出門。
雖然說女兒是前世的情人要好好疼,但咱也不能把兒子當孤兒啊!難道就因爲姐姐多才多藝嗎?那我也很能唱很能跳還愛打籃球啊!
聞人望海帶着仆人出門而去。
聞人貴的心情卻是有些惆怅了。
像葉流風這樣的人外人登門拜訪,講道理,身爲聞人家家主的他是要親自迎接的,但考慮到他們又是準嶽父和準女婿的關系,過于低聲下氣,似乎不太妥當。
于是他就讓聞人望海去。
聞人望海身爲聞人家的太子爺,親自出門迎接,也算是尊重了吧?
那要是葉流風嫌不夠尊重怎麽辦?
一時間,聞人貴有些心煩意亂,如果聞人望月不躲躲藏藏的,跟着聞人望海一起出去迎接,這些問題就不存在了,畢竟太子爺和大小姐都奉上了崇高的敬意……
思慮再三,聞人貴起身走出别墅,站在門口等待。
爲人處世是一種文化。
他這一站,既對葉流風表達了敬意,同時也沒有掉了準嶽父的身價。
“精明如我啊……”聞人貴心裏暗贊道。
順了順袖子,扯了扯領子,聞人貴雙手負背,昂首挺胸,面帶春風笑意,看着門前的石闆小道,看着看着……他的笑容僵硬了。
隻見不遠處,出現了兩道身影。
走在前面的,是昨晚在仇家出盡風頭的葉流風,氣宇軒昂,着實不凡。
而跟在葉流風身後的……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着長大,聞人貴甚至都要懷疑這不是他兒子,而是一條狗了。
大舔狗!
什麽東西啊?
我讓你去接人,不是讓你去彎着腰勾着手滿臉谄媚扮演哈巴狗!
你這個準小舅子這般德性,以後你姐要是嫁過去被人看輕怎麽辦?
聞人貴痛心疾首,便是他,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的臉紅了,火燒一般……
“姐夫,昨晚你真是太帥了,我對你的敬仰,那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姐夫,那唐家我已經幫你辦了,你聽說了嗎?做的還可以吧?”
“姐夫,我以後能跟着你混嗎?你放心,我很聽話的,你讓我砍誰我就砍誰,眼皮子眨一下那都是我軟蛋!”
“……”
這邊的葉流風,聽着聞人望海喋喋不休的聲音,心裏也是一陣郁悶。
這小子在這聞人家是活的多壓抑多不容易啊?身爲頂流家族的太子爺,居然一點腔調都沒有,滿滿的讨好型人格。
這要是出門在外,誰會覺得這是聞人家的太子爺?
葉流風無心理會,因爲他已經看到了聞人貴。
瞧着聞人貴那滿臉僵硬的笑容,葉流風心領神會,心裏暗自歎了口氣,便遠遠的抱拳道:“叔叔真是太客氣了,晚輩不請自來,實在用不着這般厚待啊,這要是萬一以後我和月月成了,想起小舅子曾經……唉,不體面,不優雅啊!”
聞人貴聞言愣了愣,心裏更是恨鐵不成鋼了。
狗兒子,聽到了嗎?
你這麽做毫無意義!
不過同時他心裏也暗自松了口氣,因爲葉流風這麽說,向他傳達了一個信息。
便是這位來自昆侖山的絕世天才,并不喜歡無腦的阿谀奉承,也不在乎,這種人往往很難應付,但也格外本分規矩,不會恃強淩弱。
聞人貴最怕的就是葉流風恃強淩弱,畢竟在這等人物面前,聞人家,實在是太渺小了……
聞人貴臉上的笑容自然了一些,當即冷冷的掃了聞人望海一眼,笑着道:“流風見外了,昨晚我便想邀你到家裏坐坐,隻是那般場合不太合适,今天正想去仇家找你,你卻自己來了,你是我們家的貴客,自然是要熱情相待!”
“叔叔擡愛,晚輩受寵若驚。”葉流風連連抱拳:“事實上昨晚我也想和叔叔打個招呼,隻是你們走的太匆忙了,我也沒那個機會。”
“哈哈,今日再見也一樣!”聞人貴大笑:“快到屋裏坐!”
“打擾。”葉流風笑了笑,順着聞人貴的邀請,走進屋子。
前腳剛過門,葉流風的一雙劍眉便輕輕挑動。
空氣中,殘留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這種清香勝似幽蘭,卻非幽蘭。
他聞過。
第一次,是在寒江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當時場景是他送着受傷的白素回酒店,聞人望月開門的一瞬間。
這是聞人望月的體香!
顯而易見,聞人望月在家,并且剛剛還在這屋子裏,不過此時,卻早已見不到人影。
躲貓貓?
葉流風掃視了周圍一圈,饒有興緻的笑了:“叔叔,月月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