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瞅瞅這酒鬼不知羞恥的嘴臉!
我在喝酒啊!
我當然知道你在喝酒,不僅我知道,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但我要問的是你在喝酒的事情嗎?
我……
葉流風想給莫言棄幾個大逼兜。
但他最終還是沒動手。
倒不是說在這錢家對師弟大打出手有傷風雅,實在是莫言棄這個人沒臉沒皮,根本無所謂抗他一頓揍。
也不是沒揍過。
曾幾何時,昆侖山上,莫言棄經常因爲偷偷喝酒喝成爛醉,被葉流風捶的滿地找牙,但他用一次次行動告訴葉流風,錘他是沒有用的,都不用等傷好,該喝還得繼續喝。
因爲在他的世界裏,便是葉流風,也隻能屈居于第二。
第一的是酒,不管什麽酒都行。
可就是這麽個鐵了心要擺爛放棄人生的家夥,在老不死眼裏,居然是未來掌門的第二候選人?
想到這個事情,葉流風又想給莫言棄幾個大逼兜了……
“呼——”
葉流風重重的吐了口氣,平複了心中的火氣,冷聲道:“既然沒有人員陣亡,這次我就暫且饒過你,下次……”
話說一半,葉流風說不下去了。
因爲莫言棄早就抱着酒壺靠在木椅上,忘乎一切的暢飲了起來,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這把葉流風氣的,臉都青了。
一旁觀望的葉溫柔,這時候急忙出聲道:“流風啊,真是辛苦你操心了,哎喲,今晚要是沒有你,我們麻煩可就大了呢!”
拿莫言棄沒辦法的葉流風,也隻能有台階就下了,當即笑道:“舉手之勞,阿姨就不要再謝了。”
葉溫柔笑的合不攏嘴,一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先坐着吧?阿姨給你倒點水去!”
“不用了阿姨。”葉流風擺了擺手道:“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直接談正事吧。”
若非要談事,這大半夜的葉流風也不會特地來一趟錢家,畢竟,危機已經被莫言棄解除。
錢少華夫婦顯然也明白葉流風要談什麽事情,當即紛紛看向錢老爺子。
錢老爺子歎了口氣道:“風神大人要說的是天玉的事情吧?”
“自然。”葉流風點頭道:“天玉非凡物,七星會勢在必得,倘若錢家堅持守護天玉,今日之事,恐怕還會發生。”
隻是下一次,錢家還有這麽好的運氣麽?
葉流風不可能一直安排人手保護錢家。
“風神大人所言極是。”錢老爺子心中早有決斷,凝聲道:“這天玉,的确不是我們錢家所能守護之物,與其落入壞人手中,不如及時交由隐龍保管,今日,倒是我老糊塗了啊!”
葉流風笑而不語。
“請随我來!”錢老爺子也不含糊,對葉流風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随後轉身往廳堂之後行去。
葉流風緊随其後。
錢少華一家三口沉吟片刻,也是跟了上去。
莫言棄癱在木椅上,一人飲酒醉,好像對此事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都沒有擡頭看一眼。
跟上去一起觀摩觀摩傳說中的天玉?那不是耽誤喝酒嗎?
不多時,一行五人來到廳堂之後的一間小密室。
密室中,一片漆黑,因爲沒有裝燈。
空氣中隐隐彌漫着潮濕的黴菌氣味,時不時還有老鼠啃食物體的怪聲,好像是被人遺棄的一片區域。
顯然,這一定是錢家的禁地,恐怕除了老爺子,就算是錢少華,也沒資格随意進出。
老爺子輕車熟路的來到一面牆壁前,一陣摸索,随後輕輕按下。
牆壁上的一塊闆磚凹陷。
轟——
密室中,忽然響起一個沉悶的轟鳴聲,似乎是老爺子面前的那堵牆壁,忽然打開了。
随着牆壁朝着兩側挪位,一陣微弱的淡藍色光芒,也是自牆壁之後滲透而出,觀其方向,似是來自于地下。
錢少華等人驚詫不已。
在這四合院生活了幾十年,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這地下,還有一間地下密室!
唯獨葉流風并不驚奇。
天玉能量可怖,若是放置普通物品一般的随便找個角落安置,一旦能量出現暴動,錢家早就沒了。
正如眼下……
葉流風劍眉輕皺,臉色微變:“你們家的天玉,異動了。”
話音剛落。
嗡——
那牆壁之後,忽然傳來一道詭異的嗡鳴聲,緊接着所有人都看到,那原本微弱的邪魅藍芒,驟然間,強盛了數倍不止。
與之同時,原本并不令人感覺威脅的淡藍光芒,忽然間,卻是令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戰了起來。
就好像是一種本能的畏懼,源自靈魂的顫栗!
站在牆壁之前的老爺子神色大變,緊縮的瞳孔中,那源自地下的藍芒恍若實質湧現,朝着他飛速沖來。
他想逃,卻又怎能比光速還快?
眼見那強盛的藍芒就要一股腦沖在他身上。
一道年輕身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身前,伴随一起的,還有一道無比凝練的氣牆。
這堵氣牆無形無色,可厚實的程度,卻是比不久前莫言棄的那道氣牆,還要凝練數倍不止!
由此可見,葉流風的實力,便是酒神莫言棄,恐怕也望塵莫及!
不愧是仙門第一天才,隐龍招牌……
氣牆攔截了藍芒的侵蝕,老爺子如釋重負,同時心中也不由驚歎。
但那藍芒的可怕,遠超衆人想象。
便是以葉流風的修爲,此時也是在艱難的抗衡,這還是因爲距離足夠遠,倘若是在地下,葉流風斷然無法保護衆人。
葉流風全力攔截藍芒侵蝕,沉聲道:“立刻離開此地!”
“是!”
老爺子不敢遲疑,帶着錢少華幾人匆匆退出密室。
待密室大門被封閉關上,葉流風适才撤開氣牆,渾厚的真氣潰散,化爲一道無形外衣,籠罩着他的身體。
源自地下的藍芒瞬間猶如狂潮沖出,轉眼間,便已是充斥了整個密室。
頓時,萬籁俱靜。
密室中老鼠啃食物體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