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戰,卻在出手之前,自廢一手一腳,何等狂傲?
這讓他感覺格外受辱。
破軍緊握偃月刀,兩眼死死的瞪着葉流風,咬牙切齒道:“是你自己作死,那就别怪我刀下無情!”
話落。
砰!
破軍大腳跺地,健碩的身影直接拔地而起,躍上高空,手持偃月刀身體拉出長弓弧線,達到某個臨界點後,連人帶刀,徑直的朝着葉流風墜去。
葉流風微微仰頭,看着那隕石般墜落的破軍,從容不迫,沒有絲毫的慌亂。
嗡——
隐約之中,空氣中似有嗡鳴聲響起。
一道無形氣牆,橫擋在葉流風身前。
與之同時,破軍的大刀也已然落下。
铛!
淩厲大刀重重的落在氣牆之上,金鐵交撞般的聲音響徹于耳,以兩者交接點爲中心,一股驚人的氣流餘波橫掃而開,竟隐隐伴随着空氣撕裂之聲,猶如鬼泣。
在這波氣流的沖擊下,氣牆皲裂。
葉流風劍眉一揚,一瘸一拐的連退數步。
破軍也是身子橫飛出去數米,但很快他便穩住身形,繼而不知疼痛的繼續朝着葉流風攻來。
腿腳的不便,顯然對葉流風實力造成了二次影響,此時交起手來,兩人已是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交手數十回合,有來有往,各有優劣。
葉流風勝在氣功的渾厚程度上,破軍則勝在招式的靈活多變上。
對于這一切,葉流風并不意外。
他早已不是三年前的他,破軍也不是五年前的破軍。
老頭子的眼光向來毒辣,倘若不跟他比較,破軍在武道上的天賦,不會輸給任何人。
但在破軍看來,這樣的結果卻是刺痛内心的。
葉流風已經如此,他竟還是無法在短時間拿下!
此子爲何可以這般強?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啊!”
破軍一聲咆哮,體内真氣瘋狂肆虐,對待葉流風的進攻,也是愈發瘋狂不理智。
……
李氏集團。
李詩曼坐在簡約寬敞的辦公室,看着手中的文件,注意力卻難以集中,一份文件大半個小時都還沒看完。
心煩意亂的李詩曼索性合上文件,決定今天擺爛。
她揉着太陽穴,黛眉緊蹙,放在面前的手機拿起又放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畫面,是和葉流風的聊天界面。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赢了吧?
肯定赢了,他那麽強,這世上沒有人能戰勝他!
可是……
那個叫破軍的家夥,似乎也強的離譜啊,那天在演唱會上和葉流風交手,一點都沒落下風。
而且,他似乎還特别了解葉流風,師出同門?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既然敢來挑事,恐怕多少是有些把握的,沒人明知不敵還來送死……
李詩曼很焦慮。
上一次這麽擔心葉流風的時候,還是他和林家林劍決戰,但那時是她對葉流風的了解不夠,而這一次……
李詩曼正擔憂着。
咔!
緊閉的辦公室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李詩曼黛眉一蹙,以爲是助理不敲門就進來,正欲說話,轉頭看去時,卻發現進來的,是三個陌生男人。
李詩曼錯愕了一下,繼而沉着臉道:“你們是誰?”
三人沒有說話,不緊不慢的關上辦公室門,随後來到李詩曼身旁,呈現三角之勢将其包圍。
爲首的男人這才開口說道:“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乖乖跟我們走,二,試圖反抗,然後被我們綁着走。”
李詩曼怔然,冷冷的注視着幾人,臉色難看:“你們是仇天華的人吧?”
幾人笑而不語。
李詩曼咬牙道:“那你們抓錯人了,你們要抓的人在秦氏醫療中心才對!”
“不。”爲首的男人搖了搖頭道:“我們要抓的人,就是你,李詩曼!”
李詩曼愣住了,那個仇天華有大病吧?
……
嘭!
拳拳相撞,狂暴的真氣肆虐而開,将兩道身影紛紛震飛,兩人腳下的地面,更是早已破敗不堪。
經過一番激戰,這片山頂,已是滿目瘡痍,葉流風和破軍身上,也或多或少受了傷。
在葉流風胸口處,有兩道猙獰刀疤,血流不止,觸目驚心。
而破軍就更慘烈了,左肩塌陷,右胸凹陷,下巴錯位,額頭處更是起了犄角……大大小小的傷情,數不勝數。
若非是氣功高手,有真氣護體,這般傷勢,恐怕都已命懸一線。
“咳!”
又一次的沖擊下,破軍難堪重負,一口鮮血破嘴而出,原本澎湃洶湧的氣息,也是随之萎靡了許多。
這一戰,注定如此。
葉流風的氣功,遠遠雄厚于他,若非前者自廢手腳,真刀真槍的對決中,破軍早已落敗。
氣功,乃武者之根基,也是絕對力量。
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手段都是白費,此戰破軍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短時間内,憑借兇狠的氣功爆發戰勝葉流風,否則,他便沒有絲毫機會。
因爲氣功實力的差距,時間越是拖延,他便越是處境堪憂。
正如此刻。
幾次搏殺未果的他,已經滿身重傷,反觀葉流風,除了一開始被他傷及的胸口兩道刀痕之外,别無其他。
他已經許久未能對葉流風造成傷害了,到眼下,更是别說獵殺葉流風,哪怕是傷及皮毛,對他而言都已是一大難事。
因爲葉流風的實力,比之方才沒有絲毫變化,而他,卻因爲不斷加重的傷勢,愈發的力不從心。
他已經輸了……
破軍半跪在地,一手撐着地面,一手緊緊的握着偃月刀,雙目猩紅的凝視着葉流風,緊咬牙關,滿目怨恨和不甘。
而葉流風看着他那惡狼般兇狠的神情,則是輕輕歎了口氣:“勝負已分,破軍,和這個世界道别吧。”
破軍咧了咧嘴,毫無畏懼:“我早已是個死人,生死看淡,但你不一樣,你,還有牽挂的人,而且有很多。”
葉流風挑了挑眉:“什麽意思?”
“這個時候,仇天華應該已經動手了。”破軍眯着眼睛,目光歹毒的笑道:“沒有你的保護,那仇天玥該如何?”
葉流風不以爲意:“你忘了劍無心?”
“當然沒忘!”破軍忽然大笑了起來:“所以我提醒了仇天華,讓他去抓李詩曼,嗯,就是那天跟你在農場親密無間的女人,啧啧,她一定是你的心頭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