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内,音樂在播放,歌詞很肉麻。
譬如:對你愛愛愛愛不完……
又譬如:愛你一萬年……
葉流風有幾天沒坐李詩曼的車了,在他的印象裏,李詩曼并不是一個喜歡聽歌的人,即使是聽音樂,更多的也是沒有歌詞,去掉舒緩的輕音樂。
怎麽忽然間就這麽老派了?
看着正在開車,側臉堪稱完美的俏美人,葉流風忍不住說道:“最近有什麽人生感悟?”
李詩曼聞言錯愕了一下:“沒有啊,怎麽突然這麽問?”
葉流風看了眼中控台道:“以前你不聽這些歌的。”
李詩曼:“啊?是嗎?哈,那可能最近是有點人生感悟吧?”
葉流風注視着李詩曼:“你臉紅了?”
李詩曼:“讨厭,沒有……”
葉流風奇怪道:“天氣這麽涼快,你臉紅什麽?”
李詩曼:“……”
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凝固了。
天啊,真就這麽鋼鐵這麽直?難道你看不出來這些歌不是我喜歡的而是我想唱給你聽的?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臉紅是因爲我覺得我的心意被你發現了要假裝害羞?
李詩曼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這一刻她忽然間就想發作了,但她最終還是迅速的忍住了。
還沒到手,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來。
堅守書上寫的原則,把‘愛你’寫在臉上,挂在行動上,但永遠不用嘴說‘我愛你’。
書上說高端玩家都是這樣的……
李詩曼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真善美的笑容,轉移話題道:“到目的地估計還得大半個小時,要不你眯一下?”
“不困。”葉流風聳了聳肩,饒有興緻的看了李詩曼一眼:“怎麽會想去農莊約會?”
葉流風原本是計劃帶李詩曼去看聞人望月的演唱會的,但正好今天沒什麽事情,尋思着李詩曼要是有想法就按照她的想法來,結果這女人還真有想法。
而且還是這麽‘新奇’想法。
葉流風雖然沒什麽約會經驗,但通過這幾天和莫知意等人的約會也能看出來,正常流程,應該是找個氛圍浪漫的餐廳吃飯,然後……
“就是覺得平時都在城裏,吃什麽玩什麽都沒什麽稀奇的,我們好不容易約會一次,搞點特殊的更有意義,不是嗎?”李詩曼早就想好了措辭。
“有道理!”葉流風深以爲意,大肆褒獎:“你果然是最懂我的女人,老是吃西餐喝紅酒,實在俗套!”
李詩曼嘴角微微揚起,笑容裏帶着幾分傲嬌,仿佛是在說:終于發現了吧?我才是和你最般配的那一位,其他的某某某,趕緊該割舍都割舍了吧!
不曾想。
葉流風又忽然皺起了眉頭,眼神狐疑的看着李詩曼道:“你應該沒有在套路我吧?”
李詩曼笑容一僵。
這一刻,她心慌了。
下一秒,她平靜了。
“我套路你什麽?”李詩曼黛眉微蹙,表現出一絲溫怒:“不是你說的今天都依我嗎?要是你有别的想法,我們現在回去也行。”
葉流風一愕,頓時抓了抓頭讪笑道:“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沒事沒事,就算是套路,我也心甘情願被你套路!”
說完這話,葉流風給自己點了個贊。
我簡直是天生的浪漫天才!
聽完這話,李詩曼給自己點了個贊。
我果然是聰穎過人遊刃有餘,這一招不虛反怒,輕松拿捏!
李詩曼笑了。
看李詩曼笑了,葉流風也洋洋自得的笑了……
大半個小時後,車子來到一個名爲‘橫田岸’的村莊,村莊正前方的矮山上,有一片規模頗大的農莊。
從山下到農莊,有一條八米寬的水泥路,可見這農莊的老闆實力不一般。
李詩曼開着車子上山,最後停在農莊的小型停車場上。
葉流風下車後,看着眼前竟有幾分小城堡味道的農莊,不禁有些意外:“不錯,這地方确實不錯。”
“這裏的特色就是一切食材絕對綠色健康,所以雖說遠了點,但寒江還是時常有人抽空來嘗嘗美味。”李詩曼笑着說道。
葉流風點了點頭。
在這個食品安全成爲大問題的時代,這樣的地方,确實很受歡迎。
這時,一個約莫四十出頭,看起來十分樸素的中年女人從農莊中出來,滿臉笑容的看着李詩曼說道:“李總,這麽早就來了啊!”
李詩曼淺笑:“早點來自己拔點菜釣幾條魚,更有參與感。”
中年女人連連贊歎:“李總到底是李總啊,這年頭,能和您一樣做事喜歡親力親爲不嫌髒不嫌累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很多女孩都沒有您這麽好的條件,甚至連早點起床都做不到!”
李詩曼笑而不語。
葉流風則是一愣一愣的,這贊美之詞,是不是有點多了?
葉流風看了中年女人兩眼,随後看向李詩曼:“你們認識?”
李詩曼點了點頭:“以前經常來這邊吃飯。”
葉流風哦了一聲,沒說什麽,但感覺還是有點不太對勁。
以李詩曼的性格,就算天天在這吃飯,也不該和這裏的人這麽熟絡吧?
中年女人也看向葉流風:“李總,這位是……”
李詩曼欲言又止,悻悻的看向葉流風,那眼神就像是在示意,我要不要說你是我老公?說了你會不高興嗎?
葉流風正想說話。
中年女人卻接着道:“這位是你愛人吧?”
葉流風一怔。
他樂了:“大媽,何以見得啊?”
中年女人笑了笑道:“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嗎?你倆站在一塊,簡直就是把夫妻兩字寫在臉上的那種!”
葉流風汗顔:“不至于吧?”
“怎麽不至于?”中年女人道:“我活了半輩子,又在這開農莊,見過的人可不少,像你們倆這麽有夫妻相的,卻還是第一次見,難道你們不是?”
葉流風抓了抓頭:“先不管是不是,主要是……你看我倆的氣質、風格,般配嗎?”
“般配,太般配了!”大媽想都沒想的說道。
但她心裏卻在說……李總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