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母親的,是一群窮兇極惡之徒,如果讓他們知道葉家的天玉已經丢失,母親對他們而言便不再有價值,極有可能,直接撕票了事。
但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天玉,隻要她承諾可以拿出天玉,拖延時間也并不是問題。
隻是……
拖延時間,畢竟也僅僅隻是拖延,如果在這個時間裏找不到天玉,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改變。
葉小白不由擔憂的看向葉流風。
葉流風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心聲,笑了笑道:“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其他不用多想。”
葉小白抿了抿嘴,随後重重點頭。
她相信葉流風。
雖然這家夥很壞很讨厭,但她一直都知道,在她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他,永遠都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很快,葉流風和葉小白來到了老城區。
進入簡陋的家門後,葉小白也象征性的翻找了一遍,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而手機,也是再次響了起來。
葉小白急忙接聽,并且按下免提。
對面傳來一個嘶啞陰沉的聲音:“小姑娘,天玉準備好了嗎?”
葉小白擡頭看向葉流風。
葉流風笑着點了點頭。
葉小白重重的吐了口氣,大聲說道:“你們要的天玉,目前不在我家,但我知道在哪,不過要拿到天玉還需要一些時間。”
對面聞言一愣,接着傳來窩火的聲音:“小表子,你敢耍我?”
“我沒有耍你,我隻是實話實說!”葉小白心裏已經很慌了,但語氣上還是充滿了強硬:“你們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能拿出天玉!”
對面沉默了半晌,接着獰聲道:“好,那就再多給你一點時間,但是小丫頭,如果明天天亮,我們還看不到天玉,哼,後果自負!”
說完,電話挂斷。
葉小白整個人都軟倒在椅子上,仿佛剛剛跑完十公裏。
即使這些措辭早就準備好,但真正實行時,對于她這樣的在校大學生而言,仍是充滿了挑戰。
葉流風欣慰點頭:“做的不錯,走吧。”
葉小白怔然:“去哪?”
“找天玉的下落。”葉流風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走出屋子。
葉小白吐了口氣,緊緊跟上:“我們去哪找天玉?”
“我已經讓人調查過了,當年你父親把天玉賣給了一個叫歐向榮的人,得錢十萬。”葉流風道:“去找歐向榮問問。”
葉小白一陣錯愕。
她隻知道,葉流風剛剛給人打了通電話,至今不過半個小時。
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内,他居然就找到了多年前買到天玉的那個人?
這無疑是令人震驚的效率。
同時,葉小白心裏也是忍不住燃起希望,隻要找回天玉,一切困難也将迎刃而解!
……
此地,光線昏暗。
一個中年婦女被捆綁在折疊椅上,嘴上貼着封帶,雙目緊閉正處于昏睡狀态。
而在她身旁不遠處,則是有個濃眉大眼的高大男子蹲坐在牆邊抽着煙,觀其面相,頗爲兇惡。
“隊長!”一個身材精瘦的男人跑到高大男子身旁。
高大男子微微皺着眉頭:“怎麽說?”
“那丫頭說天玉在其他地方,拿出來需要時間,說是明天天亮之前交出天玉。”精瘦男人說道。
高大男子聞言眯眼:“拖延時間?”
“很有可能!”精瘦男人凝聲道:“我們的人一直跟着她,剛剛傳來消息,說她和一個年輕男人已經出門,我懷疑,他們在故弄玄虛。”
高大男子沉默不語。
精瘦男子斟酌道:“隊長,要不……我們把那小丫頭綁了,然後放了這個老女人,讓她去找天玉,會不會更容易成功?”
“不妥。”高大男子沉聲道:“前段時間,我們的人已經在李家天玉上吃了癟,昆侖山風神恐怕也知道了天玉的事情,頻繁動手,若是引來風神的注意,此事隻會更加棘手。”
“那隊長的意思是……”
“等吧。”高大男子冷哼道:“多給她一晚上的時間也無妨,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上天不成?”
精瘦男子點頭道:“那我讓人盯緊他們。”
……
歐向榮這條線索,是葉流風讓秦淮山查出來的。
秦家在寒江市的情報實力毋庸置疑,到葉流風手上的信息也十分完整。
十年前,歐向榮是寒江市最大的地下賭場老闆,葉小白的父親就是在他的賭場輸紅了眼,然後将天玉以三十萬的價錢賣給了歐向榮。
近年,歐向榮已經隐退江湖,住在城北郊外,不問世事,安享晚年。
約莫一個小時的車程,葉流風帶着葉小白來到了歐向榮的住處。
歐向榮顯然已經得到消息,早早的在院子門口等着,看到葉流風下車,第一時間迎了上來:“葉神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勿怪勿怪!”
葉流風看了歐向榮兩眼,六十來歲的年齡,繼續在地下世界混迹,确實是不太合适了。
激流勇退,這是個聰明人。
他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不用客氣。”葉流風笑了笑:“方便進屋說話嗎?”
“當然!”歐向榮急忙邀請兩人進屋。
屋内裝潢樸素,平平無奇,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難想象這個六十歲的老人,曾經是何等風光。
進屋後,歐向榮引着葉流風和葉小白在沙發上坐下,滿臉友善:“葉神醫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們泡兩杯茶!”
“不用了。”葉流風制止道:“我們來這就是想問你點事情,問完我們就走。”
歐向榮一怔,接着坐到葉流風對面:“寒舍簡陋,物資貧乏,隻有幾兩茶葉,讓葉神醫見笑了。”
“歐先生說笑了。”葉流風擺了擺手:“我們就是想問問,十年前,有個叫葉大春的賭徒,你還有沒有印象?”
歐向榮聞言錯愕了一下,臉色接着浮現出一絲蒼白。
在地下世界混迹數十年的他,有着異于常人的敏銳,他豈能看不出來,葉流風身邊的這個女孩,和當年的葉大春有着幾分神似?
莫非,這是來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