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英以金家家主以及本次宴會的東道主身份,開始說一些充滿形式感的客套話,有人很認真的在聽,有人則是自己該幹什麽繼續幹什麽。
葉流風顯然是後者。
他掃了那江南金家來的男人一眼,不由發笑:“他好像很驕傲?”
“江南金家的人,自然驕傲。”秦淮山笑了笑道:“雖說沒見過,但看他年紀以及金家幾人對他的恭敬程度,我估計,應該是江南金家的二公子,金世煥。”
“跟他一起來的,是個高手。”一直沉默寡言的武童,這時候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那花發老人,凝聲說道:“此人,名爲鐵強,三年前我曾與他交手,未能敵過他十招,三年過去,其實力,恐怕是比當年更上一層樓了!”
聽聞此言,周圍衆人紛紛心驚。
不愧是江南金家!
那看似普通無奇的花發老人,實力竟是這般強大,就連他們寒江市第一高手武童,在其面前,也是有着如此明顯的差距!
唯獨葉流風,笑而不語。
金國英并不是一個喜歡啰嗦的人,簡單客套一番後,他便将話題引到了今日主角身上:“各位,今日宴會的主辦人,其實并非是我,而是這位來自江南金家的大人物,金氏集團現任副總,金世煥,金總,大家掌聲歡迎!”
啪啪啪!
頓時掌聲如雷。
“原來是金世煥金總,久仰久仰!”
“金總真是年輕有爲啊,我看您恐怕還不到三十吧?居然已經是百億大集團的領導人了,如此才能,真是令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金總遠道而來,我等萬分歡迎,今晚不醉不歸!”
“……”
阿谀奉承的聲音絡繹不絕。
被這些聲音包圍的金世煥,表現從容,這樣的聲音,他幾乎是從小聽到大的,早已司空見慣。
等現場氛圍有所退潮。
金世煥适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微笑着說道:“在場的各位,有不少都是前輩,晚輩初來乍到,對寒江市可以說是十分陌生,往後還望各位前輩多多關照啊!”
說着,金世煥便舉起酒杯:“既然人都到齊了,宴會就開始吧,各位吃開心喝開心,我不勝酒力,就不幹杯了,意思一下吧,大家随意!”
金世煥抿了一口杯中紅酒。
嘴上說着随意,實際上,那敏銳的目光卻關注着全場,誰要是真的随意了,恐怕也就被他記心裏了。
在場的也都是人精,很清楚金世煥此刻心裏在想什麽,紛紛将杯中酒一飲而盡,不論男女,不論老少,皆是對金世煥以及江南金家,表達了最崇高的敬意。
這讓金世煥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但這抹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因爲他發現,現場有一個人,和他一樣,僅僅隻是抿了一口,便将酒杯放下了。
此人,正是葉流風!
金世煥眯了眯眼,遙遙的看向葉流風,嘴角微翹:“這位兄弟,莫非你也和我一樣不勝酒力?”
氣氛瞬間凝固。
一束束目光,齊齊的看向葉流風,衆人心情也紛紛複雜了起來。
了解的人都知道,葉流風最近和金家有些摩擦,今晚的宴會上,雙方有些矛盾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沒人想到,這矛盾,竟是激發的如此之快。
宴會才剛開始,就直接上主菜了?
“你在跟我說話?”葉流風笑了笑道:“其實也沒有,跟我喝過酒的人都說我是酒場鬼見愁,啤酒紅酒踩箱喝,白酒當開水,千杯不醉,說的就是我。”
“哦?”金世煥笑着說道:“如此酒量,爲何今晚如此拘謹?難道是這酒不好喝?”
“倒也不是。”葉流風搖了搖頭:“隻是我這個人,比較講原則,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你身爲今晚主角,随意的喝一口就敷衍過去了,我要是傻乎乎的一杯幹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要巴結你了。”
金世煥面不改色:“事實上,在這江南省境内,還真有不少人日思夜想的要巴結我,我保證,這不是吹牛。”
“所以我也要巴結你?”葉流風微笑。
“當然不是。”金世煥搖頭道:“隻是我剛剛說過了,我不勝酒力,喝不了太多,在場各位顯然都能理解,唯獨你這般行爲,讓我感覺沒有得到尊重。”
“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可就裝不下去了。”葉流風無奈的攤了攤手:“好吧,我攤牌,我承認我是故意的,然後呢?”
衆人:“……”
金世煥:“……”
就非要這麽簡單粗暴?
這是壓根不給人留餘地啊!
這可是江南金家的二公子啊!
站在金世煥身旁的花發老人皺起了眉頭,似乎已經蠢蠢欲動。
武童見狀也是站起身來。
兩大高手隔空對峙,讓現場本就逐漸焦灼的氛圍,更是愈發緊張了起來。
金世煥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你叫葉流風?”
葉流風:“沒錯。”
“我記住你了。”金世煥道:“希望幾天後,你還能和今晚一般目中無人,意氣風發。”
“幾天後的事情,幾天後再說吧。”葉流風拿起濕紙巾擦了擦嘴角,咧開大嘴笑道:“我們先把今晚該辦的事情,好好辦了,你看如何?”
“今晚的事情?”金世煥愣了一下。
“你身旁的金開,前幾天安排了殺手暗殺我。”葉流風笑道:“我長這麽大,從來沒吃過虧,這次當然也不能例外,來之前我也想好了,我準備廢了他,你沒意見吧?”
廢了金開?!
衆人聞言紛紛大驚。
那金國英更是勃然大怒:“葉流風,你放肆!”
“放肆?”
葉流風嘴角微翹,緩緩站起身來,其身影,卻是轉瞬間消失了。
再出現時,已是在那金國英面前,神乎其技,宛如瞬移!
金國英頓時人吓傻了,呆呆的望着眼前憑空出現的葉流風。
而葉流風則是冷冷的注視着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再多說半句,我連你一起廢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