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望月山莊的環山公路上。
坐在大巴車中的師生們,看着窗外的懸崖峭壁,心驚膽戰的同時,又是感覺十分稀奇。
“哇塞,這裏風景也太好了吧?簡直和仙境一樣!”
“媽呀,司機也是大心髒,這種路上居然還能開這麽快……師傅,您開慢點!”
“瞧把你吓得,這有什麽……啊!師傅,您開慢點!”
“……”
車内師生們驚呼連連,油膩司機卻如若未聞,在這左邊是山岩,右邊是懸崖的環山公路上肆意跋扈,惹的衆人心慌意亂坐立難安。
這簡直比做過山車還刺激百倍!
過山車固然刺激,但體驗者好歹心裏明白僅僅隻是視覺刺激,可眼下這種環境,一旦是司機一個不留神,那可是整輛大巴車都要沖下懸崖了啊!
唯獨葉流風泰然自若,毫不慌張。
這座山的确很陡峭。
但比起那昆侖山,卻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昆侖山身處高原,常年冰封,高聳入雲,别說是開車了,哪怕是那些攀登者冒險家,沒有足夠的準備,都不敢輕易去挑戰,而且還是昆侖山外圍。
因爲昆侖山主山,凡人是不得入内的。
而那主山,更是寸土寸雪,整座山峰就如一柄沖天長劍,大多數山壁都是垂直向地,攀登?那是癡人說夢。
想要登上昆侖山,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爲一名優秀的氣功高手!
飛機?
由于氣候極爲寒冷,并且磁場異常,常年冰封的昆侖山,想要借助現代航空設備進入,也是不現實的事情。
而葉流風,在昆侖山生活了十數年。
曾幾何時,每天徒手上下昆侖山主峰十餘次,都是葉流風的必做功課之一,此時面對這樣的環境,實在是無法令他動容。
倒是那司機的表現……
葉流風忍不住笑了笑:“好家夥,還挺喜歡捉弄人。”
目光一轉,葉流風看向身旁的蘇沁。
奇怪。
對于此時呈現在眼前的驚心動魄,蘇沁的表現居然也十分淡然,分毫沒有驚慌之意。
葉流風錯愕了一下:“你不怕?”
蘇沁看了看葉流風,似笑非笑:“說實話,潛意識裏有些怕,現代人恐高是常态,但理智上,我不怕。”
葉流風:“我覺得你可以說的通俗易懂一點。”
“因爲你在,所以我不怕。”蘇沁眯着眼睛的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彼岸花,溫暖心靈:“憑你的本事,恐怕就算是真翻車了,你也能保護我不受傷害吧?”
“這倒是。”
葉流風啞然一笑,他不僅能保護下蘇沁,同時還能保護葉小白和錢多多。
不過蘇沁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這個溫柔文靜的女人,太聰明了。
已經聰明到可以用理智來克制内心的恐懼,這顯然是很少人能做到的。
一個足夠理智的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危險的……
“放心吧,女人聰明不是罪,不是所有的聰明女人都是壞女人。”蘇沁卻好像看穿了葉流風的心思,笑吟吟的說道:“詩曼也很聰明啊,你覺得她是壞女人嗎?”
“她聰明嗎?”葉流風愕然。
“在智商上,她肯定要比我更高。”蘇沁笑着道:“不過她從小缺愛,沒什麽安全感,所以在爲人處世上,或許沒我這麽‘聰明’吧。”
葉流風沒說話,隻是輕輕的皺着眉頭。
蘇沁不說,他倒是都沒有注意過這些。
的确。
王霞的爲人他見識過,有這樣的母親,李詩曼在某種程度上,的确是缺愛的。
不知爲何,此時他竟是有些憐惜……
“她恐高嗎?”葉流風不由問道。
“當然。”蘇沁笑道。
“她喜歡什麽?”
“……”
蘇沁直直的望着葉流風,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你覺得你向你的未婚妻了解另一個優秀的美女,合适嗎?”
“主要是我這個人比較坦然。”葉流風也有點尴尬。
蘇沁幽怨的翻了個白眼,心情是越來越複雜了。
不吹不黑,客觀看待。
如果不是知道葉流風有一重了不起的身份,蘇沁和他的姻緣肯定要到此爲止了。
但很無奈,因爲他的身份,蘇沁的容忍度不得不提高,即便她不忍,她家裏人也會強逼着她忍耐,所以這就變得讓人頭疼了。
同窗四年,李詩曼是個多少完美的女人,她蘇沁能不了解?
還有剛剛的錢多多,京都錢家公主,性格是野蠻了點,但人有權有勢有臉蛋,身材還賊有料。
再看之前和葉流風眉來眼去的葉小白,家境雖說一般,可人長相也不遜色于她蘇沁啊,那種與生俱來的鄰家氣質,更是她沒有的……
正巧,這幾個目前和葉流風都有着不明不白的關系。
面對如此陣容的競争,即便是蘇沁,也是愈發沒有信心了……
“愁啊,愁!”
蘇沁扶着額頭,心裏暗呼道。
車内氛圍一直保持着高度緊張的狀态。
吼!
山林之中,忽然傳來一道兇猛暴戾的獸吼聲。
不少師生頓時吓得臉色蒼白。
“這什麽聲音?不會是老虎吧?”
“不是老虎,是比老虎更可怕的黑瞎子!”
“……”
葉流風聞聲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的确是黑瞎子的聲音,而且是頭成年黑瞎子!
黑瞎子是一種民間稱謂,通俗稱呼就是大黑熊,所謂一豬二熊三老虎,在深山之中,論戰鬥力黑瞎子比老虎還要更勝一籌!
葉流風不由看向蘇沁:“你确定你們是秋遊,不是玩命?”
“說什麽呢?”
蘇沁瞟了葉流風一眼,解釋道:“這山中有一個原始動物園基地,有這些聲音并不稀奇,聽着吓人,實際上是沒什麽安全隐患的。”
“喔……”
葉流風點了點頭,心裏卻是不置可否。
蘇沁沒見識過這些東西,聽不出來情有可原,但他曾經天天和這些猛獸打交道,又豈能感覺不到,剛剛那一聲怒吼,根本不像是被眷養的動物園産品。
即便是,現在恐怕也已經逃脫管控,回歸最真實的暴戾本性。
葉流風若有所思的看向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