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目光彙聚在葉流風身上,無一不是充滿了怪異。
打人的事情經常見。
但像這種打了人,對方帶了一群人過來,非但不服軟,居然還要一再挑釁并且揚言自己很抗打的人,卻還是第一次見。
乖乖,你這是生怕别人不動手嗎?
這些家夥個個人高馬大的,動起手來能把你打死信不信?
這麽蠢的一個人,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老婆?
天道不公啊!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金開要下令動手了。
金歡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李詩曼則皺起了眉頭,面露擔憂。
可實際上。
金開卻是爲難了。
如果動手能解決事情,能把金歡的場子找回來,能讓金家有面子,何須葉流風如此挑釁?
他早就動手了!
但事實上,他能動手嗎?
盡管他帶了足足七位金家高手過來,能戰勝葉流風嗎?
顯而易見,不可能。
絕不可能!
葉流風何許人也?
昨天剛剛将那如日中天的林劍斬殺。
寒江市第一高手武老,見到他要跪拜行禮!
論武力,恐怕金家上下所有高手都來了,也無法在他手中讨到便宜!
這種情況下,金開如果要動手,那不是傻子嗎?
帶着這麽多人來打架,結果被一個人群毆,傳出去,金家顔面何在?
金開向來心思缜密,所以在見到葉流風的第一時間,他就認識到了這個問題,并且立刻決定言和,因爲隻有這樣,他們金家的面子才能保住,即使别人談論起來,也可以說是他金開心胸廣大,以和爲貴。
結果沒想到,葉流風這厮是一點台階都不給啊!
這讓金開騎虎難下。
忍了,還是動手?
答案很簡單,還是要忍。
誰讓他們打不過?
金開扯了扯嘴角,臉上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葉老師真幽默,你我是同事,是好朋友,即使你抗打,我能動手嗎?我這個人一直認爲吃虧是福,這事情就算過去了,翻篇了,算了算了,改天啊,咱們一起吃個飯,還是那句話,冤家宜解不宜結!”
衆人驚愕,瞬間都懵了。
尤其是金歡和金家的衆多高手,簡直不能理解金開此時的決斷!
而葉流風則是摸了摸鼻子,滿臉掃興:“意思是結束了?”
金開笑着道:“結束了。”
“好吧,看來你挺聰明,那我就不欺負你們了。”葉流風一邊拿起地上的諸多衣服袋,一邊說道:“回去好好調教你妹妹,長得醜就别出來瞎鬧了,以後最好也避着我一點,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金開扯了扯嘴角,愣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而葉流風說完這番話後,則是直接帶着李詩曼離開了。
見兩人走遠。
金歡這才忍不住開口:“哥,你有沒有搞錯啊?就這麽放他們走了?你看看我都被打成什麽樣了?深運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呢!”
“你給我閉嘴!”金開怒吼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叫葉流風!”
“葉流風?!”
聽到這個名字,金家衆人紛紛大驚。
自蕭、林兩家倒台,武老行跪拜大禮之事後,葉流風的大名,在寒江市上流圈子裏早已如雷貫耳!
剛剛那厮,居然就是葉流風?!
金歡目光呆滞了片刻之後,仍是不服氣:“就算他是葉流風,那又怎麽樣?我們金家怕他?”
金開閉了閉眼,對金歡很失望。
怕?
金家當然不怕葉流風。
但不怕,就要明知挨打也要上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
此時,葉流風和李詩曼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李詩曼開着車,看了眼身邊的葉流風,心裏滿滿的幸福感,同時又忍不住擔憂:“今天這種情況,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不理那金歡,直接回家,金家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哦?”葉流風不以爲意:“有多不簡單?”
“他們不僅僅是寒江市四大家族,同時,他們還是江南省四大家族之一!”李詩曼滿臉凝重道:“他們的底蘊,足有千年,在江南省地帶,爲虎作伥已有數百年!”
“這麽厲害?”葉流風饒有興緻的笑了起來。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麽一直要拉着你走?”李詩曼頭疼道:“現在好了,蕭、林兩家剛剛倒台,又把金家得罪深了,咱們的太平日子還沒過兩天,又不知道要面臨什麽麻煩了!”
“别慌,我還在。”葉流風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李詩曼欲言又止。
“但是什麽?”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像他們這種省城級别的大家族,權勢滔天,即便你再厲害,稍有不慎,也要身處險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李詩曼道。
“明白。”葉流風點了點頭:“但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金家是江南省四大家族,爲什麽會在寒江市?”
不是葉流風看不起寒江市,隻是相對整個江南省來講,寒江市并不算特别出衆,省城級的四大家族,難道不應該盤踞在省城?
“金家有兩個,一個在省城,另一個在寒江市。”李詩曼解釋道:“主要原因出于商業,說白了,就是寒江市的金家,是省城金家的分支,常駐于寒江市,負責附近區域的商業。”
“原來如此。”葉流風點了點頭。
難怪今天說起寒江市四大家族的時候,那金開好像有些不屑,如此看來,身爲省城大世家‘下鄉’的高貴種族,看不起這‘鄉下’的名号,也屬正常。
“也怪我,沒有早些告訴你這一切。”李詩曼歎了口氣,在此之前,她也根本沒想過,她還會和金歡再見。
“問題不大。”葉流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也無聊,弄個金家玩玩也挺好。”
李詩曼:“……”
江南省四大家族,你也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