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風皺起了眉頭,本來就不好的心情頓時更不好了。
瞧着葉小白一路小跑到自己面前,葉流風一臉的不待見:“你在這裏是等我?”
葉小白在秦氏醫療中心幹的是兼職,一般三天才會來值班一次,葉流風原本都打算避開葉小白上班了。
而葉小白看到葉流風的一張臭臉,心裏頭則是很窩火。
就這麽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憑什麽可以成爲那位高人的徒弟?高人啊高人,您可真是瞎了眼啊!
奈何,葉小白也隻敢在心裏咒罵葉流風。
表面上,她硬擠出一抹笑容:“那什麽……對不起哈,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原來我還有個未婚夫,錯把你當成流氓,有不禮貌的地方,你應該不會記在心上吧?”
“少來這一套。”葉流風撇嘴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已經退婚,你沒戲了!”
“明白,贊成!”葉小白一臉笑容:“我非常贊成你退婚,這絕對是你人生中最正确的一個決定!”
葉流風愣了愣:“既然贊成,你還找我幹什麽?”
“我是贊成,但我媽不同意啊!”葉小白無奈的攤手:“她非要我來找你,請你到我家坐坐。”
說起來葉小白都滿肚子郁悶。
昨晚她得知葉流風真的是她未婚夫時,立刻就跟張秀英攤牌,說明了昨天在醫院所發生的一切,并且表示自己和葉流風隻能是仇人,絕對沒有其他發展的可能性。
結果,向來對她寬容的張秀英,竟是勃然大怒,好一番痛斥之後,強逼葉小白來給葉流風道歉,并要求把葉流風帶回家。
葉小白縱使千般不樂意,也隻能硬着頭皮照辦,因爲張秀英放下狠話,如果不帶着葉流風回去,她也不用回去了……
而葉流風則是陷入了沉思。
顯而易見,葉小白的母親并不贊同他退婚。
婚姻并非兒戲,退婚也同樣不是小事,講道理,即便是退婚,他也的确是應該親自登門,當面和葉小白的母親說明情況。
“行吧。”葉流風摸了摸鼻子道:“帶我去見你家長。”
“那跟我走吧。”葉小白松了口氣,暗自慶幸葉流風沒有拒絕,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葉流風跟着葉小白上了公交車。
此時已經過了高峰期,公交車幾乎是空車,葉流風和葉小白不謀而合,分别坐在了車頭和車尾,誰都想盡量離對方遠一點。
開車的是個中年司機,看到兩人這般舉止,不由笑道:“大清早的,小情侶吵架了?”
葉流風聞言錯愕了一下:“我們不是情侶。”
“氣話。”司機看了葉流風一眼,一副我都知道的樣子:“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啊,我一個月見不到十次,也能見到八次,哈哈,騙不了我!”
葉流風汗顔:“我們真不是情侶。”
司機搖了搖頭,竟自信的都不跟葉流風争辯這個問題了:“年輕人,叔是過來人,在這裏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所擁有的,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去珍惜,到那時,後悔都來不及!”
葉流風無語了:“我有什麽好後悔的?”
“這麽漂亮的小女友,你以爲天底下能找出幾個?”司機道:“你再看看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能有這樣的女朋友,都是命好了!”
聽到這話,坐在後頭的葉小白高興壞了,甚至還偷偷的給葉流風扮了個鬼臉,滿臉的炫耀和嘚瑟。
葉流風撇了撇嘴:“大叔,這你還真看錯了,即使我們真的是情侶,我也可以絕對肯定,命好的人是她。”
葉小白笑臉一僵,瞬間又氣的跺腳。
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你哪來的自信?
司機連連搖頭:“年輕人不要太氣盛了啊!”
葉流風:“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司機:“……”
終于,公交車到站。
葉小白黑着臉下車,葉流風則滿臉快樂的笑容。
耗費大半個小時,葉流風終于讓司機堅定的相信,是葉小白配不上他,而不是他配不上葉小白。
葉流風幹了什麽?
無非就是栽贓、抹黑。
他告訴司機,葉小白看起來漂亮,其實是張整容臉,看起來單純,其實同時交了十八個男朋友……
結合當下的社會風氣,司機對葉小白的感覺發生了颠覆,對葉流風的明辨是非感到敬佩。
這一切,葉小白都看在眼裏,一度氣的想殺人。
幾次解釋,都沒有得到司機的信任,以至于這一路過來,她整個人就像吃了十斤黃連的啞巴,有苦說不出,難受的很崩潰。
難以置信,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可惡的男人!
無中生有暗度陳倉憑空想象憑空捏造……這還是個人嗎?
這根本就是個畜生啊!
要不是怕母親責怪,葉小白發誓,今天葉流風絕對沒機會健全的下車!
葉小白一聲不吭的帶路,一路上沒有再和葉流風說過半句話,終于,到家了。
葉小白如釋重負。
而葉流風則是擡頭打量了一番,發現這是一片老小區,樓道中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是充滿了粗糙氣。
由此可見,葉小白的家庭條件并不好。
“讓你笑話了,我們家窮了一輩子,這下子,怕是更配不上你了?”葉小白看着葉流風冷笑道。
葉流風搖了搖頭:“其實我并不在意财富值。”
“虛僞!”葉小白冷哼了一聲,擡腳進門:“媽!人我帶回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葉流風跟着進門。
剛進門,葉流風便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穿着圍裙急匆匆的從廚房中出來,滿臉熱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忙昏頭了,都忘了今天有貴客要來!你就是葉流風吧?坐坐,先坐着喝杯水!”
都沒等葉流風客套,張秀英便已經拿着杯子倒水,一邊笑道:“我們家條件不好,沒什麽好茶,也沒什麽好酒,就這白開水最真了,你可别嫌棄啊!”
“不會。”
葉流風笑了笑,看着張秀英滿是熱情的招待,這一下子,他倒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