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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672.攤牌了,不裝了,掀桌子了

第673章 672.攤牌了,不裝了,掀桌子了

“老闆,給,煙。”

“嗯。”

坐在春友社二樓的雅間裏面,李臻接過了大齊遞來的煙,從裏面抽出了一隻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噴出來了一道煙氣。

而透過二樓的窗戶向下看去,高朋滿座。

所有人都在跟着舞台上面的年輕孩子,在那個名爲“三笑才子佳人”的故事中蕩漾着。

年輕人口齒伶俐,說故事時的描述繪聲繪色,顯得生動而有趣。

最關鍵的是他的聲線很寬廣,單憑一張嘴,不靠語氣,隻是通過聲調的變化,就區分出來了“唐伯虎”、“祝枝山”等等不同人物的特征。

甚至連女聲都表現的極爲陰柔。

顯然有一副好嗓子。

聽的李臻一個勁的點頭。

“還别說,要是我那邊的玄英真有這份能耐,也就不至于去當個道士了。在南邊幹個評書場子,還有其他人什麽事?對吧。”

古怪的言語出現後,坐在他對面的大齊也并不覺得奇怪,隻是點點頭:

“嗯,誰說不是呢……不過按照咱們門兒裏的規矩,他這算卦出身的道士,得和說相聲的論師兄弟,咱們這一門好歹是先生,論起來姿态,比他們高海了去了。”

“啧……”

李臻頗爲感慨的搖了搖頭……

“可惜啊……要是我死之前,能給咱們真找到這麽好個苗子……就交到你手裏,真的,打你手裏調教幾年……這行至少三五十年内,我不愁後繼無人了。你看看我死之前的德芸社都火成什麽樣了,專場一個接一個,他們大慶那一年我記得大大小小的演出一千多場吧?什麽概念……師哥賺錢了啊。”

他的言語愈發古怪了。

而聽到這話的大齊也點點頭:

“是啊……但能賺錢不代表能傳承。我和您說實話,我不太看好師哥百年之後的德芸社。我覺得肯定得散夥,您信不?”

“哦?”

聽到這話,李臻上揚起了眉毛。

拿起了自己生前最喜歡的一把顧景州的瓢壺,給大齊倒了杯茶後,問道:

“爲什麽?”

“因爲相聲肉多啊。”

大齊護着茶杯,等李臻倒好了茶水後,才開口說道:

“您想想,大林子、小嶽、燒餅、小辮兒……這些雲字科、鶴字科的孩子們可都長大了。歲數大了,想賺錢,可也不敢忤逆師父。但問題是師哥走了呢?老了呢?幹不動了呢?師哥幹不動,那就壓不住這群小崽子了。伱也想賺錢,我也想賺錢……要是沒了那一紙合約約束着,估計早沒影子了。更别提……别跟我說您看不出來,大林子心思就沒在相聲這……他也沒那天賦。”

“唔,這倒是真的……我死之前記得這孩子剛有一個電視劇要上……嗨。影視圈嘛,嘗了甜頭了,誰願意苦哈哈的守着這曲藝行當日複一日的練着枯燥的基本功,去一場演出一場演出的賺錢?那怎麽說來着……人氣轉化流量?流量變現?是這麽說的吧?”

“對,就是這個。”

大齊點點頭,應了一聲後,繼續說道:

“但我估摸,這孩子其實還是讨厭相聲……或者說不想和師哥挨的太近。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管教孩子的方法……說白了,這是出名了,他是什麽……嚴父。什麽棍棒之下出孝子,什麽在我這把委屈都受完了外面沒人給他受委屈……那都是歪理。

你是他爸爸,又不是他仇人,憑什麽啊?一桌外人吃飯,讓孩子自己蹲台階上吃,什麽其他人都吃完了,他才能上桌。還有那什麽……什麽來着?哦對,自己家的東西,都得問一句:這我能吃麽?

……呸,什麽玩意兒啊。你讓孩子都不敢把家當成家,那就别怪人家在外面自己租房子活的潇灑。現在歲數大了,知道想兒子了。又是綜藝又是幹嘛的,喊着讓兒子回家……晚啦。早幹嘛去了?對吧?”

大齊看起來顯然很瞧不上郭德剛養兒子的态度。

而李臻呢,含含糊糊的點點頭:

“行了行了行了……知道你疼你家少爺,行了吧?”

“……哼。”

大齊一聲冷哼,可剛哼出來,忽然,整個世界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

李臻喝茶的動作一頓。

“幹嘛啊?那麽大氣性?消消氣消消氣……”

“……”

大齊無聲,搖頭。

臉已經脹成了豬肝色。

就跟便秘似的。

而這震動也越來越大了。

偏偏,詭異的是……說書的玄英,台下的觀衆……

一無所覺。

還在那跟着叫好呢。

而李臻也發現了不對,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大齊不言。

世界震顫!

過了大概好幾分鍾的時間……

“呼……”

随着一聲吐息,整個世界停止了震顫。

而他的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第幾次了。”

李臻問道。

大齊呵呵一笑:

“管它做什麽?有能耐就打進來。沒能耐……繼續外面等着去。”

“可我也不能在這等一輩子吧?”

李臻一聲長歎。

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說起來……我是真沒想到,這次是你把我救了。爲啥呢?大齊,爲啥啊?你看,從且末時,你好像就特别不喜歡我踏入修煉者的境界裏。爲啥啊?現在就拼命擋着那束光。何必呢?你要真希望我死,把我往外面一丢不就得了?幹嘛啊?”

他愈發疑惑了。

“因爲你是我老闆啊,我不護着你,誰護着你?”

大齊笑的依舊很社會。

仿佛當年死命讓他留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中的人不是他一樣。

“老闆……”

看着皺眉的李臻,他問道:

“兩世爲人,還沒看透麽?有時候……活着才是受罪,死了,反倒解脫了。前世,你疼成那樣了,到死之前,打了那一針後,才真正感覺到自己解脫了吧?對吧?毫無痛苦,全身放松……是吧?”

“嗯。”

李臻點點頭:

“确實是這麽個道理。可是呢?我要是不一腳踏進來,伍瘸子不也死了?那些小叫花子也會死,死的人更多。”

“但你卻沒改變任何事,不是麽?楊廣依舊要死,李世民依舊要當皇帝。你改變了什麽嗎?”

“沒有。但我知道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誰對得起你呢?”

大齊歪了歪頭,一臉不解:

“老闆……你看啊,咱換個想法。假如說,假如說那一天,你沒出塵。”

“嗯,怎麽?”

“那你可能是這樣一種活法……就這麽說吧。咱是沒出塵,但當時的我也弄不死你……我當時和渾渾噩噩的,我哪知道自己要幹嘛?我就一小小的心魔,真要說不讓你出塵,我估摸也弄不死你,最多讓你虧空一場,身子弱一些,損失些氣血,也就是這樣了。”

“然後呢?”

李臻歪着頭,等待着他的後續答案。

“然後……你那場書可能就說不成了。但沒關系,咱扣子落下了,勾住人了,對不對?我和您說,别看曲掌櫃那一副吝啬的模樣,人肯定是個厚道人,對吧?”

“那肯定。貧道還欠他一壺酒呢。”

“那對呗,他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然後呢,等您養好了身子,诶,從山上下來,繼續在他的書館裏說書……”

“那我特麽得先死那兩條狐狸手裏面。”

“也不至于,那倆狐狸看到老闆你這麽招人稀罕,最多打一頓,也就那麽地了。”

“……”

李臻臉有些綠了。

合着我就這麽倒黴?

無語的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副“你繼續說”的模樣:

“然後呢?”

“然後,雖然莫名其妙挨了頓打,可好歹咱在且末立住腳了啊!”

“放屁呢!狐裘大人這一關你咋過?不怕死啊?”

“您傻啊,您都被兩條狐狸爆錘一頓了,幾天不能下地,都得拉床上……還想去說書?您不說書,就遇不到她,遇不到她,就不知道且末這一攤子破爛事。诶,隻要避過了這一攤子事,那咱還能繼續說書,然後不就成了個人人都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先生的王牌說書人?”

“……”

李臻更無語了,但偏偏又無法反駁,隻能聽大齊繼續說道:

“您火了,那曲掌櫃能不火麽?他那酒肆,不就得擴大店面?到時候别管咱是股份合營,還是說曲掌櫃那上午一場,其他的酒樓下午一場……總之,且末那一畝三分地上面,咱隻要銀子賺夠了,誰不得高擡咱一眼?您想想……

且末啊,離中原這麽遠,隔着一座千夫山呢。外面打生打死跟咱有個屁關系。改朝換代?換呗。李世民做皇帝,隻要挨過頭三年,攢夠了銀子,咱就往長安一紮。貞觀盛世,紅顔美人,就跟大明星一樣,走到哪前呼後擁的,這日子過的……不比現在潇灑多了?現在誰拿咱當盤菜?”

“這話不對,那老杜、和尚他們怎麽辦?”

“我的老闆诶~~~”

大齊一臉恨鐵不成鋼:

“沒您,人家照樣房謀杜斷,人家照樣有孫猴子護着西天取經。您算哪根豆芽菜啊?”

“你好好說話别罵街啊!說誰豆芽呢!貧道這是金剛柱,知道嗎!”

“是是是,行行行……您愛是啥就是啥……更何況,老闆啊……”

忽然,大齊的語氣變得多了幾分怅然的味道。

“要真按照我這樣生活,夏荷……可能也不會死,不是麽?”

“……”

瞬間,春友社的雅間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李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這句話。

真的紮心了。

一片沉默。

隻有那青年模樣的玄英在舞台之上聲若懸河。

滔滔不絕。

良久良久……

李臻苦笑了一聲:

“哈……”

揮了揮手,面前的紫砂壺便化作了一壇酒水。

茶杯也換成了酒盞。

倒酒。

烈酒。

一飲而盡……

雖然有辛辣,亦有酒精。

可終究……

是假的。

醉不得。

不得醉。

“呼……”

李臻輕歎一聲:

“所以,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說着,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你也快頂不住了吧?”

“……”

大齊無言。

臉色木然。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覺得你多可怕,或者多吓人……開玩笑,你可是我師弟啊。我把春友社交給你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從來沒感覺你會害我,真的,一次沒有。”

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酒盞陶碗那有些粗糙的邊緣,他自顧自的說道:

“說你是心魔也好,其他也罷……我都不怕的。其實我什麽都不怕,知道吧?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世間什麽苦,什麽罪我沒遭過?那些我都挺過來了,你說我怕你幹嘛?”

“……”

“但我一直就不願意面對你,明白麽?我覺得我面對你,同樣就會再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選擇。要是平平淡淡的當一個說書人的祖師爺會不會更好……而從二師那學到了《和光同塵》後,我更加覺得……啊,原來能看到那麽多未來的可能性,然後通過自己的方式把它拼組成我想要的未來,原來是一件這麽好的事情……差點,我就要繃不住了,懂麽?”

沒去看大齊,李臻隻是用手指筆畫了一個韓國人特别看不得的手勢。

“就差那麽一點點,真的,我就放棄在突破自在境時,我心中那堅定無比的信念了。”

“……那爲什麽又回頭了呢?老闆。你這條路……走的不苦,不累,不寂寞麽?”

大齊的雙眸裏滿是關心與憐憫。

毫無雜念。

“苦啊。”

李臻點點頭:

“很累。更寂寞……但……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不能改,知道麽?”

“爲什麽?”

“因爲,我改了,她們……就不認識我了。”

“……”

在大齊那雙愈發憐憫的目光中,李臻笑着搖搖頭:

“人,不能否定自己呀,不是麽。就算《和光同塵》能讓時光倒流……可問題是,記住這一切的我,要是再回到那條道路上,你說的那條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道路上,我真的會開心麽?”

“……”

在大齊的沉默中,李臻又揮了揮手。

酒盞與酒壇盡消。

“所以,回不去的。就像是在你這躲了這麽久,可終有一天,你也有撐不住的時候那般……诶,你要撐不住了,會發生什麽?”

“呃……”

被這話問的冷不丁一愣的大齊有些尴尬的一笑:

“沒事啊,我還會在老闆你悟道時,突然蹦出來,繼續想把你困在這。”

“騙人。”

李臻笑了。

“我不信……你會消失不見的,對不對?”

“……”

大齊沉默了。

“我知道。”

看着大齊,李臻點點頭: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頂不住了,就會死,我悟道了,你也能活……或者說,我們才能再見面,對不對?”

“……”

話音落,李臻已經站起了身來。

伸了好大一個懶腰。

“所以……我失去的已經夠多啦。你要是在沒了……可能我過去的一切便也徹底消失了……所以,老闆我啊,很護犢子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去死吧?”

說完,他活動了下身子。

就像是做着某種熱身運動一樣。

搖擺脖子,活動腳腕。

雙眸燃起了一片金光。

“行了,放我出去吧。”

“老闆!?”

聽到這話,大齊臉色一變:

“你瘋了嗎!你這悟道是被逼的!難道你看不出來!?”

“我知道啊……但又有什麽關系呢。”

一輪金月悄然從腦後浮現。

道人的雙眸金光純淨如同流淌的金液一般。

“有句話你說的很對,我……又算哪根蔥?”

他搖頭,輕笑:

“雖然不知道出去後到底要面對什麽……但我已經想好了。既然世人不在乎我這個破落道士,我又何必把自己看的太重?人活着,順心意,自由自在一些比較好……他們既然不在乎我,那我就按照我的方式來,就好了。”

“你要幹嘛!?”

“幹嘛?”

李臻歪了歪頭,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想了半天,來了一句:

“攤牌了,不裝了,我想掀桌子了,算不算?”

“……”

“他媽的……”

道人松了松肩,去掉了最後的鄭重。

用一句粗口,暴露出了自己的玩世不恭與堅持:

“懶得下棋了,也不想玩了……所以,出去後,我要開始掀桌子。愛誰誰!老子不伺候啦!”

中秋快樂!遲來的祝福,願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前生造定事莫錯過姻緣!……不對,願天下人皆團團圓圓!福生無量天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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