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億的利潤,萌芽賬上卻隻有區區兩百億。
如果再算上145億的銀行貸款,110億的公司債,以及84億的海外貸款,等于是說,萌芽賺到的兩千億利潤全都砸到新業務的拓展上。
沒有創造一分錢的分紅。
也正是這種極限花錢的戰略與氣魄,才造就了如今的萌芽集團。
至于說系統獎勵的150億個人資金,張碩準備全部委托給風雷基金運作,他個人已經不再需要額外花錢。
簽完撥款申請,張碩來到隔壁小會議室。
主持碰頭會的已經從呂凱,換成了再次接任輪值總裁一職的鹿琦。
公正地說,經過一輪輪替之後,兩名輪值總裁呂凱跟鹿琦,相比之下,呂凱在輪值總裁任上,似乎要幹的比鹿琦好一些。
又或者說,是呂凱更受到張碩的信任。
當然,這也跟兩人的工作分工有關。
鹿琦主管萌芽集團互聯網業務,攤子确實鋪的很大,下轄青橙集團、青禾科技、青鳥互娛、青雲數據以及拼夕夕集團。
随便拎出一個,放在華夏互聯網圈子裏,都是明星一般的存在。
問題是。
青橙集團、青雲數據已經獨立運營,青禾科技、青鳥互娛的商業模式又都非常成熟,趙曉虎、曹嚴華兩位總裁基本就能掌控大局。
即便是成立不久的拼夕夕集團,也同樣的山高路遠。
等于是說,鹿琦這個主管集團互聯網業務的副總裁,最多也就是起個居中調節作用,很難再提出什麽新的發展戰略。
更何況說。
最近一年,萌芽集團的戰略重心,也在加速從互聯網業務轉向高端制造業,鹿琦能夠發揮的空間就越發狹窄了。
呂凱不一樣。
作爲萌芽集團主管投融資、金融業務的副總裁,萌芽旗下任何一家子公司的融資、上市,包括對外投資,都需要他牽頭負責。
時刻都處在萌芽集團的決策中樞。
因此,但凡涉及到萌芽集團的重大投融資決策,張碩都會征求呂凱的專業意見,也就造成呂凱比鹿琦更受張碩這個大老闆器重的“假象”。
事實上,在張碩心中,呂凱、鹿琦兩人的地位是同等重要的。
隻是分管的業務不同罷了。
但事實就是,同樣是作爲輪值總裁,呂凱、鹿琦兩人在集團的地位出現了一定的失衡,在集團内部也引發了一些讨論。
鑒于此。
張碩準備在集團組織架構上,再做一次調整跟優化。
“伴随着集團業務規模、業務形式的急劇擴張,子公司跟子公司之間的業務協調,以及跨部門的業務協調,都已經變得越來越龐雜。”
“單靠負責某一塊業務的副總裁來對點管理,已經是力不從心。”
在調整組織架構之前,張碩先抛出了一個論斷。
對于這一點,呂凱、鹿琦、顧銘章三位副總裁是最深有體會的,尤其是顧銘章,又要兼顧集團制造業全局,又要管理麥粒集團。
過去一年,可謂是最爲忙碌的一位集團高管。
最關鍵的是,顧銘章兼管稻穗集團、芒果集團的時候,也就是聽取稻穗集團總裁林正東、芒果集團總裁唐享兩人的彙報。
中間缺乏執行部門。
“鑒于此,我決定,在集團總部層面,新增三個業務部門,輔佐副總裁,來完成跨公司、跨部門,甚至是跨業務的協調工作。”
“新增的三個業務部門,分别是智能制造與服務事業部,互聯網事業部,以及投融資與金融服務事業部。”
“三個業務部門的職責,也很清晰明了,即——”
“智能制造與服務事業部,負責在集團層面協調所有跟手機、電動汽車、半導體、商業航天以及硬件服務相關的業務。”
“主要對接麥粒集團、稻穗集團、芒果集團以及新成立的星雲科技。”
“互聯網事業部,顧名思義,主要負責在集團層面協調所有跟軟件、平台與内容、互動娛樂、雲計算、電商等相關的業務。”
“主要對接青橙集團、青禾科技、青鳥互娛、青雲數據以及拼夕夕集團。”
“最後的投融資與金融服務事業部,将囊括集團現有的投資并購部(萌芽投資)、萌芽金融控股等部門,主管集團投融資與金融業務。”
說是新增三大業務部門,其實隻有兩個。
最後的投融資與金融服務事業部,實質就是一次跨部門之間的整合。
至于說三大業務部門的負責人,也是非常清晰明确的。
高級副總裁顧銘章主管智能制造與服務事業部,副總裁鹿琦主管互聯網事業部,副總裁呂凱主管投融資與金融服務事業部。
三人的分工其實都沒有變。
加上負責行政事務的執行副總裁蔣悅,構成萌芽集團最高管理層級。
再往下。
便是人資總監、财務總監、運營總監、沃土研究院首席科學家、技術中心總監、數據中心總監等次一級的高管。
共同組成萌芽集團的管理團隊。
而最大的變化,就是張碩剛才說的,其實就是将三位高管主管的業務“部門化”,組建專業的團隊協助三位高管的工作。
本質上也并沒有打破集團總部的權力平衡。
如果說有,那就是常态化的業務部門組建之後,鹿琦對于集團互聯網業務将擁有更大的話語權,對下轄子公司的管理也更加的名正言順。
前提是——
鹿琦要能拿捏得住趙曉虎、曹嚴華等“地方諸侯”。
即便是組建了常态化的業務部門,集團總部主管的副總裁,跟下屬子公司總裁之間的“明争暗鬥”,仍舊會貫穿始終。
這是任何針對組織架構的調整,都難以避免的。
其實也沒必要完全杜絕。
宣布完新的組織架構調整方案,張碩将會議轉給鹿琦主持。
“進入九月,也等于是進入了一年一度的秋招季。集團今年的秋招計劃,跟去年一樣,仍将采取各家子公司自主招聘的形式。”
“集團總部隻負責總體協調,以及對子公司招聘計劃的審核。”
“各主要子公司的年度招聘計劃,日前已經報送到集團總部,也抄送給了諸位高管,有什麽意見,可以一起讨論。”
對于還在飛速擴張的萌芽集團而言,秋招确實是一件大事。
這關乎人才規劃。
奈何集團人資總監伍佘元,已經被張碩派到紛蘭坐鎮,負責趁着薇軟收購諾基亞手機業務的大好良機,瘋狂挖薇軟的牆腳。
這事也隻能是鹿琦來主持。
而在華夏,萌芽集團,包括集團旗下的各家子公司,已經成了應屆畢業生最理想的擇業目标之一。
這不僅是因爲萌芽集團本身的實力,還因爲萌芽的國民度。
又因爲萌芽集團的業務橫跨制造業跟互聯網,一般主流的理工科專業,甚至包括一些文科專業,基本都能在萌芽體系中找到合适的崗位。
就看能不能通過萌芽嚴苛的面試了。
按照各家子公司上班的招聘計劃,再加上萌芽集團本部的招聘,今年的秋招,整個萌芽系預計将招聘三萬名應屆畢業生。
相比去年,在招聘人數上并沒有出現大規模的增加。
但含金量又提高了。
像沃土研究院、麥粒集團、稻穗集團、芒果集團、星雲科技等研發崗位,基本就是碩士研究生起步,博士優先。
哪怕是985的本科畢業生,如果不是表現特别優秀,都很難入選。
相比之下,像青橙集團、拼夕夕集團、青禾科技、青鳥互娛,集團技術中心等跟互聯網業務相關的崗位,則更傾向于本科畢業生。
少數研發崗除外。
至于說快遞員、外賣員、保潔、保安、前台、電子廠工人等崗位,則并不在每年的秋招計劃當中,基本都是走社招渠道,人員流動性也很大。
最多也就是招聘一些管理崗位。
“我說一點吧。”
看完各家的招聘計劃,等到呂凱等高管都說完之後,張碩也提出了一條修改意見,“星雲科技在華夏的招聘人數,建議壓縮到預定目标的四分之一。”
星雲科技預計招聘兩千名應屆畢業生,以碩士、博士爲主。
張碩直接就給砍到了五百人。
“董事長,星雲科技本身就才剛起步,正是需要大量新人加入的時候。五百人,是不是太少了些?”
顧銘章提出不同意見。
在他的印象中,張碩這個大老闆應該是對星雲科技寄予厚望才是,怎麽突然提出這麽一個奇怪要求?
這也不像是大老闆的行事風格啊。
“五百人當然是少了,我的意思是,隻在華夏本土招聘五百人。剩下一千五百人的缺口,讓關在去海外招聘,他在漂亮國就很有人脈。”
張碩卻是另有深意。
他卻是要汲取太空探索公司的教訓,不能重蹈覆轍。
作爲一家商業航天公司,太空探索公司憑借投資人的資金支持,财大氣粗,每年都在漂亮國搶走大量跟航天相關的高材生。
搞得漂亮國的官方航天機構,反倒是無人可招。
這也讓漂亮國航天機構對太空探索公司的觀感極差,奈何老馬背後有強大在資本力量做靠山,前者也是無可奈何。
再說回星雲科技。
同樣是一家商業航天公司,星雲科技如果在華夏跟華夏航天搶奪人才,憑借優渥的薪資待遇,以及萌芽的金字招牌,絕對是不落下風的。
可要真這麽做了,那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所以說,張碩甯願星雲科技花費更高的代價,去海外搶奪優秀人才,爲星雲科技所用,也不要在華夏本土跟華夏航天争奪人才。
格局必須要打開!
而且,以萌芽集團如今的規模,以及在海外市場開拓上取得的成就,也有重用五湖四海人才的胸襟跟格局。
“我明白了。”
聽完大老闆的解釋,顧銘章自是再無異議。
“其實不僅是星雲科技,集團旗下的其他子公司,也都鼓勵去海外搶奪人才,去跟薇軟、平果這樣的海外巨頭正面交鋒。”
張碩的野心卻是很大。
“萌芽集團想要追上,甚至是超越薇軟、平果,首先一條,就是要在人才的招聘跟使用上,跟上這些海外巨頭的步伐。”
僅僅隻專注于華夏本土,終究是格局小了些。
像原時空的華威,每年舉行總結表彰大會,流程可能長達一兩個小時,因爲要表彰的團隊來自全球各地。
野心更大的萌芽集團,沒理由落後于華威。
………
讨論完秋招的事,呂凱接着彙報了一下集團的投資情況。
簡單說就是——
之前設立的半導體投資基金,智能手機投資基金以及大學生創業投資基金,相關資金基本都已經用完了。
請示張碩,是否要啓動二期基金。
“當然要!”
張碩回答的斬釘截鐵,“說說你的新計劃。”
“好的。”
呂凱也是早有準備,“初步計劃是三二一,即——”
“向半導體投資基金二期注入三十億資金,向智能手機投資基金二期注入二十億資金,向大學生創業投資基金注入十億資金。累計向二期基金注入六十億資金,以支撐集團接下來的投資業務。”
“可以!”
張碩掃了呂凱一眼。
呂凱選在這個時候提出設立二期投資基金,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就是瞅準了萌芽賬上躺着的那兩百億現金。
不然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而同樣,在資金充裕之後,張碩也是按耐不住花錢的沖動。
“除了這三項二期基金,萌芽投資可以考慮說,再設立一支投資基金,主要投資方向是現代農業育種、生物制藥等前沿領域。”
“資金額度嘛,先定個十億,權當試試水。”
除了商業航天,未來如果資金充裕,條件又允許的話,張碩希望說,萌芽集團下一個階段的目标是進入現代農業、生物制藥等領域。
而在進入這兩個領域之前,可以考慮先做一些行業投資。
正好借機了解一下這兩個行業的發展現狀,免得到時候真想下場的時候,卻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懂。
“可以。”
呂凱自然是同意的,對他來說,投資基金是多多益善。
“再有一個,關于半導體基金二期,我希望說,能夠将更多的投資機會,向半導體材料領域傾斜。”張碩提出另外一個要求。
提到這個,就不得不提他對華夏半導體産業的布局。
最早組建,同時也是規模最大的華夏微電子,主要從事的是光刻機研發,準備啃下最難啃,也是最關鍵的一塊骨頭。
稻穗集團除了在存儲芯片領域布局,還在芯片設計、芯片軟件研發、芯片代工以及芯片封裝、測試等各個環節完成布局。
最薄弱的一環,反倒成了半導體材料這一塊。
提到半導體材料,可能第一印象就是單晶矽錠、純矽晶圓。
這确實是芯片的主要材料。
在這一塊,東瀛公司在晶圓市場占據超過六成的市場份額,憑借的,就是對矽晶圓純度提煉技術的領先。
衡量矽晶圓的最重要的指标,也正是純度。
東瀛的一家公司,甚至可以生産 13 個 9 純度的晶圓。
可謂是内卷到了極緻。
而事實上,半導體産業的上遊原材料,不僅僅是晶圓,像光刻膠、鍵合引線、模壓樹脂及引線框架等都是非常重要的材料。
在這些材料領域,東瀛的企業都在全球占有很高的份額。
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東瀛的材料企業,全球的半導體制造都要受挫。
因此,原時空19 年東瀛限制向高麗出口三種半導體核心原料,即含氟聚酰亞胺、高純度氟化氫、光阻劑時,曾經一度讓叁星無以爲繼。
可見隻要在半導體産業鏈的其中一環獲得絕對的優勢地位,基本也就等于說,在整個半導體産業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而如果再往上追溯,半導體材料的上遊就是各類礦石資源了。
也是足以影響全球半導體産業格局。
張碩着重提的,當然還是半導體材料這一塊,不說全部趕超東瀛的企業,至少也要努力追上,甚至在某些材料闆塊取得重大突破。
否則。
還是存在被制裁的風險。
“明白了。”
對于大老闆的指示,呂凱自是不折不扣地執行。
………
當天下班之後。
張碩特意去了一趟西麗大廈,跟陳露提了150億的事情。
“一,一百五十億?”
哪怕說,陳露這兩年已經算是見過世面了,可對于張碩一口氣拿出一百五十億的個人資金,還是非常的震驚。
這可是從個人賬戶撥出的,而且是現金。
毫不誇張地說,放眼全球,能夠随時從個人口袋掏出一百五十億現金的富豪,估計也不會超過二十位。
怎麽能不讓陳露震驚。
最關鍵的是,現在是九月,即便說,張碩的這筆資金是來自萌芽集團的分紅,似乎也好像說不過去。
這就又爲張碩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但好在陳露是極聰明的女人,從不會對不該好奇的問題趕到好奇,不該問的,也從來都不會主動去問。
除非是張碩主動告知的信息。
“有了這一百五十億,風雷基金在業内的段位,估計又能再上一個台階了,甚至是說,可以跟猩紅資本一類的存在掰掰手腕。”
“你可别讓我失望啊!”
拿出這麽一大筆資金,張碩對于風雷基金,自然也就有了更高的期待。
“你這麽說,我壓力好大。”
陳露也是實話實話,她怎麽也沒想到,會有跟猩紅資本抗衡的一天。
想想就很夢幻!
“有壓力是好事,壓力就是動力,對吧?”
“那您得允許我,經常向學弟伱取經,否則我可做不來。”陳露說着,立即化身美女蛇,又要跟張碩打撲克。
這取經——它正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