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武大的校門很氣派,高高大大,上有校訓——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這是安陽武大校長鄒隆親筆題字,寥寥十餘字,蘊含的是這位宗師的武道氣魄、辦學理念。
“道無止境!”
“即使是宗師,也任在追求跟探索!”
陳一平心中感慨。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安陽武大,第一次是年初的時候,那時候即将要離開安陽城去到白馬站,當時過來的時候,安陽武大還是工地,四周商戶也都在裝修。
現在安陽武大早已建成、開學,周邊配套設施、商場等等也都開業,人氣彙聚,逐漸有興旺之相。
往後四年,這裏陸續将招收五千學子,而他們絕大多數都能成爲專業級武者。
“随着國力越來越強,往後武道大學必定遍地開花,越來越多!”
“你我都有望看到人人如龍的那一天!”
苗聰也感慨一句。
二人相視一笑,就進入安陽武大,在校門口登記後被領着來到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裏已經有人,其中一個年齡大一點的一看就是老師,另外四個應該就是安陽武大一年級新生中的前四名。
陳一平一眼就看到陳小安。
這小姑娘心情似乎不大好,低着頭氣壓不高。等陳一平跟苗聰進來,其他人都站起來的時候,陳小安也跟着站起來,随便擡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小臉頓時冒出問号。
嘴巴微張。
又拿手背揉了揉眼睛。
“哥!”
陳小安不敢置信。
會議室中,衆人還沒來及認識,就聽到陳小安這一嗓子,一個個也都愣住。
齊梁皺眉,看一眼陳小安,又看向陳一平,目光在他那身非統局中山裝制服,以及肩章上掃了一眼。
陳一平沖陳小安笑了笑。
然後才跟着苗聰一起沖齊梁介紹道:“你好,我是非統局白馬站苗聰(陳一平),這一次跟大家一起去省城報到。”
“陳一平。”
“陳小安。”
齊梁看向陳一平,奇道:“你們是兄妹?”
“對。”
陳一平笑着點頭,然後沖陳小安招招手,等她蹬蹬蹬三兩步跑過來的時候,才沖齊梁道:“小安性子比較活潑,在學校給老師們添麻煩了。”
“呵呵。”
“這倒巧了。”
齊梁幹笑兩聲,然後又好奇道:“我記得陳小安好像是家裏第一個考上武大的,你們是親兄妹還是?”
“齊老師說笑了,當然是親兄妹。”
陳一平正說着話,忽然陳小安用手在抓他的衣角,這是陳小安委屈的時候才會不自覺會有的小動作。
陳一平在場中看一圈,好像明白了一點,他輕輕拍了拍陳小安後背,沒再說話。
這一邊。
苗聰也聽出來齊梁的意思,接過話茬道:“一平雖然沒上過武大,但他去年五月份才開始習武,才一年半,二十歲還沒到就已經是D級武者,可不比咱們武大出身的差,齊老師可不能小瞧人。”
苗聰半開玩笑半說道。
“那确實修煉的挺快。”
“擱在我們武大可不敢修煉這麽快。”
齊梁笑着道。
這話聽的膈應。
苗聰心下皺眉,正待再說,卻見陳一平沖他使了個眼色。他想了想,沒再接話。
非統局二人的到來,讓會議室的氣氛出乎意料的尴尬。
苗聰雖然剛進來不久,但也能感受到齊梁對陳小安的不喜,甚至還爲此牽連到陳一平,于是導緻氣氛古怪。
陳一平無所謂。
齊梁不待見他,甚至連其他幾個學生都沒給介紹,陳一平樂得清閑,跟陳小安坐到會議室角落,小聲說着話。
苗聰沖齊梁拱拱手,也坐過去。
……
會議室中。
陳一平、陳小安、苗聰坐在一處,傅明、皮夏、卞雲起坐在一起,齊梁單獨坐在一頭。
其中。
傅明跟皮夏湊在一起,皮夏壓低聲音道:“這麽巧!陳小安他哥居然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哀牢山。”
“是挺巧。”
傅明點頭,不過心裏沒當回事。
一年半修煉到D級?
聽上去确實挺唬人。
但正如齊梁譏諷的,光修煉快頂什麽用?
專業級正是武者打基礎的時候,在武大中,除了修煉氣血,各種武道常識、理論,還有武技的修煉,實戰的修煉,他們提升的是學生的整體素質,而不是單純的追求修爲的提升。
比如苗聰。
同樣是C級武者,從武大出來的,對上社會武者,同階的來十個都不夠看,B級、A級都未必是他對手。
武大武者!
社會武者!
二者之間是有差距的。
D級社會武者?
傅明自忖,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上一般的社會武者,别說D級,就是C級也未必是他對手。
皮夏看出傅明的不屑,她心裏其實也瞧不上,但又覺得非統局不會随便派一個草包過來。
隻不過——
“他才修煉一年半,能厲害到哪去?”
皮夏悄悄向角落看去,看到眉飛色舞的陳小安,又看到面上帶笑的陳一平,心裏升起好奇。
……
角落中。
陳一平、陳小安、苗聰聊得正歡。
陳小安一掃頹廢,正繪聲繪色的給陳一平跟苗聰講她在十月大比武中大發神威,險些殺穿安陽武大的神武英姿。
就剩一個傅明。
當時要能勝過傅明,她就能拿到第一。
可惜兩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但沒關系,至少絕學到手了!
“《哀牢山三十六劍》!”
“居然是這門絕學。”
苗聰跟陳一平同時一怔。
苗聰看向陳小安:“這門絕學是你們校長鄒隆宗師在哀牢山創出的一套劍法,被譽爲大師級絕學中,劍法淩厲天下第一。”
《哀牢山三十六劍》!
這門劍法雖然創出的時間不長,但名聲極大。
自鄒隆以下,僅有他唯一一個親傳弟子‘康俊’得傳這一套劍法,康俊早已踏入大師級,仰仗此劍法,康俊在華國大師中的名頭不小,排名極爲靠前。
現在陳小安修煉這一套劍法,又在安陽武大上學,往後說不定就有希望被鄒隆收爲弟子。
絕學!
師承!
興許就是兩重機緣。
“拜師且不去想。”
“有這樣一套劍法,勤加練習,往後大學四年你就要比旁人多出許多優勢。把握住這些優勢,就能強者恒強。”
陳一平沖陳小安鼓勁道。
陳一平能看出陳小安在學校定是受了委屈,也能猜出受的委屈從哪裏來,爲何受的。
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提,也沒安慰。
這是成長的必經,陳小安已經上大學,算是半個大人,這些方面,往後更多,都隻能他自己去面對。
再者說了。
跟一套絕學相比起來,些許白眼、冷落跟委屈算什麽?
你問問苗聰。
要是讓人冷落他,孤立他,但是給他一門絕學,他會怎麽樣?
不知道有多歡喜!
委屈?
壓根就不會有這種東西。
陳小安到底還是差了些,比不得苗聰,但這是性子的問題,沒跟陳一平哭訴就已經是進步。
慢慢來。
不着急。
三人圍繞着《哀牢山三十六劍》,圍繞着安陽武大的絕學聊了一會兒。
不多時。
最後一人也來了。
這人是偵緝部的,叫作‘伍士元’,B級武者!
不到二十五歲的B級武者!
這個伍士元不比苗聰差!
……
人員到齊。
即刻出發。
一行人登上大巴,就向省城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