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鄧你都退隐江湖十幾年,早就不過問江湖事,這樣還被抓來了,看來這次警隊的掃黑力度很大。”
西九龍警署。
鄧伯等和聯勝的原來剛剛從警車裏下來,就遇到同樣被押着的駱駝以及他手下的五虎和十幾個雙花紅棍。
看到鄧伯等人被押過來,駱駝不由的大吃一驚,因爲他知道鄧伯已經退出一線,之所以還能在和聯勝作威作福,完全是靠着以前的資曆以及社團尊老的規矩。
和聯勝的管理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這種情況下還被警察抓來,可見這次掃黑力度之大。
“是呀,這次力度比當年廉政風暴時候的力度還大。”對于駱駝的話,老狐狸鄧伯點點頭表示同意。
駱駝和鄧伯是老朋友了,七十年代的時候爲了争地盤,兩人打的可是連腦漿子都出來了。
隻不過!
同和聯勝話事人幾年一選不同,東星、洪興的老大是終身制,隻要不去世或者被人趕下台就可以一直當着。
所以和鄧伯從和聯勝退下來十幾年,隻能幕後利用資曆抖威風不同,駱駝一直是東星大哥大,香江黑道的頭面人物,一句話就能調動數百兄弟。
不過,黑道再厲害,在警隊眼裏也是小癟三!
不用處長級别的出動,僅僅一名帶着特警隊的警司出馬,就把東星的大佬一網打盡全都帶到警署來了。
“放我出去,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我可是太子,是太子,你們把我關在這裏就不怕……”
鄧伯剛剛進入警署大廳,就聽到一暴躁又嚣張的聲音在大廳裏遊蕩,當即搖搖頭,“這是誰呀,到了這裏還這麽嚣張。”
警署也分大小的。
如果是普通的分警署,就好像油麻地、海傍這些小警署,你嚣張沒關系,因爲裏面沒有多少警察,面對社團的威脅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西九龍總署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香江警隊六大總署之一,僅僅總署的警察就有數百人,再加上下屬分署的警察,能調動的機動警察超過千人。
在這力量面前,無論東星還是洪興或者和聯盛都是笑話。
“聽聲音好像是太子。”跟在鄧伯身後的吹雞道。
“太子,洪興的太子,不對,他不應該是這麽暴躁的人,到了這裏還這麽嚣張。”鄧伯搖搖頭。
洪興的太子可是洪興尖沙咀區話事人,據說非常能打,有洪興戰神之稱,如果這麽魯莽的話,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了。
“不是洪興的太子,是洪泰的廢物太子。”吹雞搖搖頭。
黑道上有兩個太子。
一個是洪興太子,隻要是混社團的,無論是洪興的敵人還是盟友,提到洪興太子哥,都要豎起大拇哥,這是一個武學天才,嗜武如命的武癡。
曾經有人評價,如果人類可以長生不老,那麽以太子對武學孜孜不倦的态度,必然是天下無敵!
另一個則是洪泰的廢物太子,這家夥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廢物,仗着他爹是洪泰的老大白眉,可以說無惡不作,連小弟的馬子都欺負。
因爲其太嚣張,經常提到鐵闆,逼得他老爸天天爲其出頭,不是倒茶賠禮,就是召集兄弟爲其報仇,被譽爲扶不起的黑二代。
“洪泰後繼無人了。”鄧伯點點頭,顯然洪泰太子的大名,他也聽說過。
“老鄧,伱還有心情爲洪泰默哀,還是考慮一下自己,怎麽度過眼前的難關吧。”見鄧伯爲洪泰擔憂,一旁的駱駝調侃道:
“連你還有洪泰太子那個廢物都抓來了,這次警隊真的來真的,要對社團開刀了。”
“來真的又如何,香江是講法律的地方,你我小弟這麽多,讓他們出來頂就是了,難道警隊還能把社團一鍋端。
就是雷衛東有這個魄力,鬼佬也不會讓他這麽幹的。”鄧伯搖搖頭,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對自己的處境一點都不擔心。
“叫什麽叫,不能安靜點!”因爲太子的聲音太大,影響到了别人,已經是高級督察的火星,來到拘留室讓其閉嘴。
“安靜,我爲什麽要安靜。”見到終于有人來理會自己,太子更加嚣張了,看着火星冷笑道,“怎麽,是不是頂不住壓力來放我了。
告訴你,我是不會出去的,也不接受你們的道歉,要和我都,我玩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這家夥是不是傻了!”看着嚣張的太子,火星很是無語,“是誰告訴你,我是來放你的,我隻不過是讓你安靜點,你這混蛋大吵大鬧的,吵到我休息了。”
“休息,把抓起來還想着休息。”太子桀骜地笑道。
“我們洪泰是不是再外面開始給你們警方找麻煩了,告訴你,這隻是開始,我可是洪泰的太子,我老豆的唯一兒子。
你把我關起來,我老豆給你們沒玩。
現在放了我還好,最多讓你們警方端茶倒水磕頭道歉,如果再關我幾個小時,那就不收拾小打小鬧了。
搶劫、打架、勒索、鬥毆這些都會在短時間内發生。
别的地方我不管說,但在元朗,絕對會亂成一鍋粥,到時候不要說是你這個小督察,就是你們署長也擔當不起。
“你說的這些和我有關系嗎?”火星好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太子,“搞亂元朗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就是一個小督察,一個月一萬多工資的小督察。
這應該是總督或者處長最少也要是署長關心的事,我一個小督察關心那麽多做什麽?”
“關心這麽多做什麽,你不是警察嗎?”火星的話讓太子一愣。
“我是警察,但警察也分很多種,我是重案組的警員,社團的事是由反黑組負責的,我爲什麽要越線管反黑組的事。”
火星聳聳肩,反問道。
“你是重案組,那反黑組,反黑組的人呢,抓了我這麽久,怎麽一個審訊的人都沒有?”太子叫道。
“今天抓的人太多,連我這個重案組的督察都出來幫忙,反黑組的人哪有時間過問你這個小癟三。”火星聳聳肩。
打仔洪興四仔東興聯合出雞精,說的是洪興、東興、聯合這三家香江最大的社團,每一家的勢力都遍布香江。
至于太子所在的洪泰,窩在元朗一個地區不說,就是在元朗還有沙皮幫和其作對。
這樣實力介于二流三流之間的社團,在香江沒有五十也有四十,
在分區警署眼裏屬于大社團,要重點防範,但在總署眼裏就是小蝦米,他們更要注意的是洪興、東興、聯合這三家。
更别說太子還不是洪泰的當家人,是黑二代,在反黑組眼裏重要性就更低了。
估計是在抓洪興、東星人的時候,順手牽羊抓來,然後就丢到拘留室裏了。
這樣的小喽啰,關在拘留室裏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之所以不過問他們,是因爲大家精力都放在那些大魚身上,要在最短時間内将他們頂罪處理。
至于太子這樣的小混混,則會留到第二第三階段再進行處理。
“我打電話給我律師。”太子道。
“打電話,可以!”火星點點頭,很是痛快的把手機拿出來丢給太子,“有關系盡管用,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讓人手下在外面搞事也行,最好弄點大的,讓我好立功,把督察變成高級督察。”
“真的可以打?”
看着火星丢給自己的手機,太子有點傻,這不會是圈套吧,進了警署還會讓自己有和外面聯系,就不怕自己。
不管了,先和老豆聯系,讓他把自己救出去。
想到這,太子趕緊拿起手中的移動電話,按了幾個數字,能用,火星這家夥真的把電話給自己了,他難道不怕自己讓洪泰在外面惹事。
雖然他是重案組不是反黑組,但隻要洪泰在外面把事情鬧大,絕對會牽扯到他的。
“打不打,不打的話把電話還給我。”見太子發愣,火星催促道。
如果是平時,火星肯定不會把電話給太子,那是給自己找麻煩,但是現在!
警隊在全香江範圍内對社團進行掃蕩,老大雷衛東已經發話,這個時間點但凡出來鬧事的小混混一路嚴打,可以在不警報的情況下直接擊斃。
對,就是擊斃!
以前殺人販放貨強見賣洗衣粉都不會判死刑,現在,上街砸個窗戶,都可能被擊斃!
不要覺得冤枉,砸個窗戶就會送命。
現在可是宵禁戒嚴的時候,被警察擊斃,你也找不到說理的時候。
“當然打!”太子拿着手機撥通了老豆白眉的手機。
“叮鈴鈴!”
“誰的電話?”
元朗分區警署拘留室!
負責看守的警員看着放在桌子上,突然響起的手機,看着拘留室問道。
“阿sir,是我的電話,能不能讓我接一下。”洪泰的老大已經被關進拘留室的白眉,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不斷閃爍手機哀求道。
“嗯!”
警員看了一下已經五十多,頭發都已經白的白眉,點點頭,拿起閃爍的手機遞給鐵欄杆後的白眉。
“老豆,我是太子,我被警察抓了,你快來救我呀。”按了下接聽鍵,兒子太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被警察抓了,太子,你在哪裏被抓的,在那個警署。”聽到兒子也被警察抓,白眉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
本來還以爲兒子能逃過一劫,沒想到被人一鍋端了。
“我今天帶着吉祥等人在标叔的場子玩,因爲宵禁就沒想着回去,結果九點多的時候有警察過來臨檢,把我們全都抓了。
老豆,你快來保釋我呀,在西九龍總署,我不想在警署過夜。”太子向白眉哀求,要他趕快想辦法救自己出去。
“兒子,你放心,我這就想辦法救你。”白眉安慰了兒子幾句,挂上電話,看着看守警員問道,“阿sir,我能不能打電話給律師,讓他過來保釋我?”
香江是法治社會,有保釋制度,不管多重的罪,隻要花錢外加擔保就能從警署出來,所以社團無論大小都有合作的律師,目的就是爲了出事有人保釋自己。
“可以,不過現在是宵禁,即使是律師也不能随便外出,再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律師根本不管用!”
看守警員搖搖頭,把手機拿了回去。
“非常時期,律師不管用,阿sir,你這是什麽意思?”白眉問道。
“字面意思!”一個挂着高級督察的警官走進拘留室,拿着一份文件夾,看着白眉道,“我是反黑組王督察,你就是白眉,洪泰的老大?”
“阿sir,我是白眉,但我不是洪泰老大,我是正經的商人,在我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闖蕩江湖幾十年,白眉進警署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知道怎麽和警察打交道。
隻要你進去之後什麽都不說,回答問題必須有律師在場,那麽基本上就是有驚無險,最多四十八小時就能出來。
要是什麽都說,相信坦白從寬的話,那就要把牢底坐穿了。
“不回答問題沒事,隻要你是白眉就行,來在這簽個字。”王督察把一份文件遞給白眉,讓其簽字。
白眉接過資料一看,是自己的檔案,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出生日期,血型、住址,總之就是身份證上的内容。
“有問題嗎,沒有的話就簽字。”王督察将手裏的圓珠筆遞給白眉。
“沒有!”見隻是自己的檔案資料,沒有口供一類的東西,白眉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豹容,胖叔,這是你們的資料,在上面簽字!”把白眉簽字的文件收回,王督察讓白眉的手下,洪泰的豹容、胖叔、陳國新等人簽名。
“阿sir,什麽時候能放我們離開,真的需要四十八小時嗎?”看着王督察讓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在檔案上簽下大名,白眉問道。
“離開,現在就送你們離開。”見洪泰的人都在檔案上簽完名,王督察揮揮手,立刻一大群警察進來,給白眉等人帶上手铐和腳铐,然後兩人一個押着他們離開。
“王哥,這,這是要放了他們嗎?”看守警員問道。
“放他們,怎麽可能,這是押他們去刑場,今天就是洪泰的末日。”王督察搖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