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一回事！”看着監視器上，風華國際被陳雅倫帶着一大票警察團團圍住，不僅把裏面所有東西都搬空，人員帶走，還貼上了封條，黃福榮傻眼了。
因爲今天風華國際的股票一開盤就暴漲的緣故，知道要被上級罵的黃福榮一天都躲在監控基地，寄希望能找點有用的證據來開脫自己。
結果自然不用說，一天過去了都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直到快下班的時候，風華國際突然被查封了。
“我問一下。”見黃福榮目光直看着自己，蘇國利聳聳肩，苦笑道，“帶隊的是西九龍總署刑事部負責人，我需要電話問一下那邊的朋友。”
“西九龍總署刑事部負責人！”
看着監視器上挂着高級警司臂章的陳雅倫，黃福榮本來以爲對方是警務處那個文職部門的負責人，沒想到是西九龍警署還是刑事部負責人，這樣的人親自帶隊，顯然是出大事了。
按理說，風華國際一鍋端自己應該高興，這說明自己這段時間的工作方向沒有錯，風華國際真的有問題。
但是，抓捕工作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這讓黃福榮很是郁悶。
“如何？”看着蘇國利一臉古怪的挂上電話，黃福榮急忙問道。
“就在剛剛，羅耀明帶着自己的女秘書在西九龍總署投案自首，不僅交代了風華國際僞造賬目，操控市場以及洗黑錢等犯罪罪行。
還交代了徐偉和費國雄買兇殺人，殺手已經被西九龍總署拘捕了。
現在西九龍總署不僅查封了風華國際，對徐偉和費國雄兩人發出拘捕令，還向證監會申請，對風華國際進行停盤，等待調查完畢後再複盤。”
“也就是說西九龍總署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我們這個監控基地可以解散了。”看着監控器上空無一人的風華國際，黃福榮問道。
“好像是的。”蘇國利點點頭，對于隐瞞黃福榮有些尴尬，不過這是處長吩咐的，自己照辦就是了。
“叮鈴鈴！”
就在黃福榮苦惱怎麽辦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電話一看，是自己的上級打來到的，
“是，長官，我知道了，我照辦。”黃福榮和上級聊了幾句，就挂上了電話。
“上級什麽态度？”蘇國利問道。
“大家收集一下資料和設備，監控行動取消，大家可以撤退了。”黃福榮先下了撤退命令，然後看了看蘇國利，
“老蘇，過來一下，有人找我們。”
說完話帶着蘇國利來到天台，這裏有一個中年人正在等他們。
“這是證監會的副主席！”黃福榮給蘇國利介紹道。
“認識，夏主席，電視上經常見。”蘇國利笑着和夏主席握手。
“有些人目無法紀，竟然把一隻股票炒翻了好幾倍，如果不是當事人投案，我們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看着他們賺大錢。”
夏主席點起香煙，抽了幾口，笑着道。
“夏主席你的意思是？”蘇國利問道。
“其實風華這個案子，對于你們情報組來說并不困難！”因爲忙活了好幾周都沒有收獲，黃福榮開始推卸責任。
“老黃，你這話什麽意思，懷疑我們？”有芽子做靠山，蘇國利并不怕廉政公署的人。
“沒錯，伱們這幾周動用了這麽多人力物力，花了政府這麽多資源，本來對你們很是期待，結果被下面的警署搶了功勞。
這讓大家對你們情報組不滿，認爲你們浪費了資源，你們以前行動可沒這麽不中用。”黃福榮道。
“沒有收獲是正常的。”蘇國利聳聳肩，道，“這次監控有太多的限制，我們以往監視對象可不僅僅監控公司。
這年頭，有幾個人在公司談事情，想在公司得到犯罪證據，不比上天容易。”
“你的意思是我們領導方式錯了。”見蘇國利反駁，黃福榮有些不滿意。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本來這次監控由我們情報組爲主，是你們廉政公署要插一手，還規定我們隻能監控公司。
羅耀明、徐偉和費國雄三人的汽車、住宅、遊艇都不進行監控，行動失敗是很正常的。”
“香江是有法律的，監控公司就需要特批，監控汽車、住宅這些想都不要想，你們以前的工作方式是觸犯法律的。”
黃福榮提醒道。
“所以說失敗很正常。”蘇國利聳聳肩，頂了回去。
“行了，事情都這樣了就不要推卸責任。”見蘇國利和黃福榮有争吵的迹象，夏主席連忙做和事老，
“既然風華國際的人都已經招了，這次行動也算圓滿了，将監控行動的所有資料封存，我們要進行複查，看看工作有沒有纰漏。”
“這不符合規矩，監控小組的行動都是保密的，成員情況更是機密，我沒有權力交出去。”蘇國利搖搖頭表示拒絕。
“這不是商量，是命令，我命令你把資料交出來。”黃福榮道。
“你不是我的上級，命令對我不管用的，除了芽子處長和雷處，任何人的命令都不管用，即使是廉政公署和證監會都一樣。”
蘇國利搖搖頭，依然拒絕。
“老蘇，看你的意思，好像有事情瞞着我們？”黃福榮不是笨蛋，從蘇國利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正常。
“我是情報科負責人之一，隸屬于高級助理處長芽子的領導，除了這次監控行動我還有别的任務，瞞着你們很正常。”
蘇國利點點頭，很是大方的承認。
“什麽任務，是關于風華國際的嗎，别忘了這是我們的案子！”黃福榮提醒道。
“廉政公署負責的是金融、貪污的案子，對兇殺案可管不了。”蘇國利回應道。
“風華國際牽扯到兇殺案？”
“怎麽不牽扯。”蘇國利聳聳肩，看着夏主席道，“這方面夏主席最有發言權，風華國際和華業集團的關系想必你很清楚。”
“風華和聯光一樣，股東都是明面上的傀儡，真正的老闆是華業集團的主席馬志華，這些年馬志華利用風華和聯光兩個馬甲，在股市上買空賣空瘋狂斂财。”
夏主席點點頭，“我們針對華業集團調查過，隻是證人不是改口就是失蹤，還有兩個會計師跳樓，以至于無功而返，所以我們才盯着風華國際，從他的子公司下手。”
“也不是無功而返，終究是死人了。”蘇國利聳聳肩，“那兩個會計師的家屬可是到警署報案了。”
“報案的事我聽說了，不是說是自殺嗎？”黃福榮道。
“是自殺，被自殺，就好像用槍朝背後射擊一樣。”蘇國利嘲笑道，“雖然沒有證據表明是他殺，但隻看兩個會計師相繼跳樓，就知道事情不正常。
于是警隊明面上以自殺結案，背地裏已經開始調查，對華業集團以及相關産業進行了全面監控。”
“全面監控，也就是說我們這個監控小組是誘餌。”黃福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覺自己這段時間的忙碌都是無用功，被耍猴了。
“馬志華有錢有人，這樣幾個部門聯合行動很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你有證據嗎？”黃福榮問道。
“證據沒有，不過羅耀明在辦公室動不動就拆手機的舉動很不正常，這年頭手機是有錢人的必備，他把手機拆了，就不擔心有人打電話找他。”
蘇國利笑道，“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因爲馬志華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才被我們找到破綻。
在其派人殺害羅耀明的将其救下，讓其棄暗投明，不僅交代了知道的事情，還同意在警方的證人。”
“你的意思是，羅耀明自首是你們策劃的？”蘇國利的話讓黃福榮目瞪口呆，他不明白正在呆在監控基地的蘇國利背地裏竟然做這麽多事情。
“羅耀明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怎麽可能站出來，不過這些事我隻是知道，一切都是處長在布局，我聽命令就行了。”
蘇國利撇撇嘴，默認了黃福榮的猜測。
“長官，西九龍警署的人來了，他們要把資料全都打包帶走。”就在三人談話陷入僵局的時候，瑪麗沖上天台大聲道。
“要把資料全部帶走，誰給他們的權力。”聽到西九龍警署過來要資料，黃福榮怒了，搶了自己功勞不說還要槍資料，太不給廉政公署面子了。
“放下，都給我放下。”
回到基地，看着陳雅倫指揮手下對現場資料進行打包，黃福榮上前将其攔住。
“這是警務處的命令，由副處長雷衛東親自簽發的文件，你有問題的話可以向上級彙報，請不要阻攔我執行任務。”
面對攔路的黃福榮，陳雅倫不廢話，直接把一文件丢在其面前，霸氣說道。
“警務處命令。”看着文件上雷衛東的簽名，黃福榮知道自己攔不住。
别看雷衛東隻是副處長，但稍微對警隊了解一點的人都知道，他是警隊南波萬，做頭把交易，即使以廉政公署也要給其面子。
“我的上級要我把資料帶回去封存，如果讓你們帶走了，我沒法交代。”面對更加強勢的陳雅倫，一向強勢的黃福榮氣場弱了很多。
“處長已經和你們領導打電話了，這案子不僅僅是金融更牽扯到兇殺，全權交給我們警隊負責，你們領導已經同意了。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核實，在這之前不要攔住，要不然我可以告你妨礙公務。”陳雅倫一點面子都不給黃福榮留，直接霸氣要其讓路。
“我這就和上級聯系。”黃福榮低着頭，讓開了通道。
他知道陳雅倫不可能說謊，因爲以自己大領導和雷衛東的關系，真的隻要一個電話就能讓大領導把案子交給警隊。
對方不需要在這方面說謊。
“老蘇，謝謝了。”抱着資料來到面包車上，老梁向蘇國利表示感謝。
如果這些資料被廉政公署拿走的話，隻要一個晚上電腦就能複原，那麽老楊和小詳瞞報的事情可就掩蓋不住了。
弄不好他們兩人可是要坐牢的。
“不用，處長說了要幫你們兜底就會幫到底，你給老楊他們說一下，安心工作，将華業集團以及地主會全都繩之於法，就是對處長最大的幫助了。”蘇國利回答道。
——
“老闆，現在已經确定了，警隊掌握了風華國際全部的罪證，不僅僅是做假賬和操控市場還有殺人。
有羅耀明這個證人在，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警隊已經對徐偉和費國雄發出了通緝令，現在他們一露面就會被逮捕。”
清水灣别墅，馬志華的小弟在其面前彙報收集到的消息。
一個好的都沒有，全都是壞消息。
風華國際被停牌已經成定局，他和南美毒枭投在裏面的錢可以說全都被套牢，至于什麽時候能解套，就隻有天知道了。
這損失可以說極爲慘重。
“徐偉、費國雄這兩個家夥在哪，上船了嗎？”錢被套牢，馬志華心情很是不好。
他自己的錢也就算了。
華業集團家大業大，一兩個億完成可以周轉開。
關鍵是南美毒枭的錢。
這錢可是燙手的。
如果自己不能盡快還回去，那些毒枭可是會殺人的。
自己的保镖對付普通人可以，對付殺人不眨人的南美毒枭，馬志華一點信心都沒有。
“徐偉和費國雄在灣仔碼頭，他們坐晚上的船去彎彎，我和他們說好了，沒有命令就不要回來，安心在那邊待着。”小弟回答道。
“羅耀明呢，這家夥既然做了警方的證人，那麽有沒有辦法将其幹掉，讓瘋狗出手，隻要能将其幹掉，我出多少錢都行。”
聽到徐偉和費國雄晚上就能離開，馬志華松了一口氣。
隻要他們走了，再把羅耀明幹掉，自己花點錢找找關系，相信很快就能讓風華國際複牌。
雖然在諸多利空的消息下，風華國際隻要一開盤絕對暴跌。
但錢能出來一部分是一部分，絕對比全套在裏面強。
“瘋狗那邊我已經聯系了，他一聽要去西九龍警署裏面殺人，立刻搖頭拒絕了，給多少錢都不願意。”小弟低着頭，生怕馬志華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