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天剛剛亮,蘇國利帶着人過來換班。
看着因爲熬夜精神有些萎靡的老楊等人,蘇國利的做法可比電影中的李光強多了,直接給老楊等人帶來了早餐。
從雷衛東名下的茶餐廳買來的,價格便宜不說,關鍵是味道還好,很能收買下屬的心。
“沒有!”
結果蘇國利遞過來的奶酪包和牛奶,老梁一邊吃一邊搖搖頭,回答道:“我們幾個守着顯示器坐了一夜,一點收獲都沒有,不過還好看了一場好戲很是打發了時間。”
“好戲,什麽好戲?”蘇國利問道。
“羅耀明和他的新秘書,兩人直接在辦公室内開片了,别說,他馬子很正點,特别是那對兇器估計有D。”
老楊三口吃完手裏的奶酪包,喝着牛奶嘿嘿笑道,“小詳看的眼睛都直了,如果不是我們幾個拉着他估計都要跑去現場。”
“小詳爲人我比你清楚,你動心他都不會動心,你說的應該是你自己。”發現小詳被老梁說的不好意思低着頭,蘇國利打起了圓場。
“他就是心動也不敢說出來,要不然他那個嶽父非打斷他的腿不可。”老楊接口道,“豪門女婿固然可以少奮鬥十年甚至二十年,但如果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蘇國利:“打斷腿沒關系,隻要不是中間那條,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領導,楊哥,你們不要笑話我了。”被蘇國利和老梁輪番開玩笑,小祥很是委屈。
“大家是看好你未來才給你開玩笑的。”拍拍小詳的肩膀,蘇國利笑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這個案子被雷處看上了。
芽子處長承諾,隻要我們能完成任務,每個人都能提升一級,就好比小詳你,不僅能把見習督察的見習去掉,明天高級督察也能有你一個名額。”
“大學生就是厲害,不僅入職的時候是見習督察,升高級督察也隻要一兩年時間,不像我。”聽到小詳明年就能升高級督察,老楊忍不住嫉妒起來。
因爲學曆的問題,老楊就讀的是警察學校,畢業後從最低級的巡警做起,在大街上風吹雨打十年,好不容易換上便衣,結果分到了監控部門。
這幾年老楊在監控組辦了不少案子,和重桉組、毒品調查科、CID、廉廉政公署等等很多部門合作過。
如果是重案組這樣的單位,即使學曆不行靠資曆老楊也能成爲督察。
但在監控小組就不行了,雖然監控小組的工作很重要,不僅要坐在顯示器前看畫面,還要潛伏到目标安裝竊聽設備,比那些大大電腦的文職人員危險多了。
但是監控小組任務是協助辦案,不是案子的主導,即使案子破了,論功行賞也是重案組這些主導案件調查的部門撈大頭。
監控小組要排在後面,能吃點殘渣剩飯就不錯。
再加上老楊學曆不行,以至于這些年過去了,還是警長的頭銜,連小詳這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警銜都比他高。
“誰讓你學曆不行了,我早就給你說了,讓你利用業餘時間考一個文憑,哪怕是夜校的文憑也行,我都可以推薦你升職。
現在不比以前了。
七八十年代,隻要你敢拼有能力即使沒有學曆上面就能提拔你。
但現在,随着大學生警官越來越多以及香江治安不斷好轉,從刑事變成以貪污,金融等犯罪爲主,文憑可以說越來越重要,沒有文憑的話想成爲督察都難。”
蘇國利搖搖頭,對老楊有些恨鐵不成鋼。
隻會怨天尤人,覺得自己升的快是因爲運氣好報上了雷衛東的大腿,如果是他的話一樣也可以。
怎麽不看看自己這麽年的努力。
格鬥技術上自己不行,這是天賦,和努力沒有關系,但在情報處理上面,蘇國利的能力可是讓芽子處長都位置贊賞。
再加上自己争氣,這十來年利用空餘時間不斷補電,通過上夜校不僅大學畢業,還拿到了碩士文憑,要不是有這個碩士文憑,即使芽子處長把自己提拔到總督察也坐不穩。
而有了這個碩士文憑,自己已經成爲明年初警司候選人之一,三十多歲就成爲警隊中間層。
雖然說學曆比不上能力,能不能再社會上吃得開,靠的是你的能力。
但能力這個詞太抽象了,不是你覺得行就行的,必須被上面看中覺得你從才行。
而學曆就不一樣了。
隻要把畢業證往桌子上一擺,是個人都知道大學比高中吃香,碩士比大學更厲害,同樣的條件下肯定願意提拔碩士和大學生。
即使你的文憑是通過夜校拿來的。
相比之下,高中生隻能往後排,初中生就更不要說了。
除非你能力驚人,就好像打不死的陳家駒一樣,要不然就隻能一輩子在低層,直到退休之前才能享受警長的待遇。
“我也想那個文憑,但我一看書就發暈,加上還有四個孩子,那有時間學習。”說起文憑,老楊更抱怨了。
自己要是讀書的料子,早就考大學了,那還會來當警察,進大公司當高管不是賺的更多。
“所以這次才是你的機會,以前推薦督察不是看學曆就是看有沒有大功,而監控組是小功不斷大功沒有。
向拿到推薦靠督察的資格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而這次就不一樣了,有處長發話和關注,隻要案子能破,我就可以推薦你參與督察考試。”
“等案子破了在說,現在你隻是畫餅!”老楊搖搖頭和老梁、小詳三人一起來到樓下,站在了路邊的小胡同裏,三人對視一眼,點上了三支煙聊了起來。
“老梁,小詳你們說蘇國利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隻要破案就能讓我們升職,還推薦我參加督察考試。”
身子靠在牆上抽着煙,老楊首先問道。
“應該是真的,老蘇不是說了嗎,市雷處看上了整個案子,以雷處的位置給我們這些小人物升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再說,老蘇也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即使騙我們也不敢拿雷處的名義糊弄我們。”老梁表示蘇國利說的是真話,他不敢拿雷衛東的話做虎皮。
因爲一旦拆穿,可會吃不了兜着走。
相比自己等人,老蘇是高高在上的總督察。
在雷處眼裏是不折不扣的的小人物,不用動手,隻要一個顔色,老蘇就的卷起衣物拎着行李去看守水塘。
“你呢,小詳。”老楊看着小詳問道。
“我覺得是真話。”小詳點點頭,表示和老梁一樣相信蘇國利。
“我也覺得蘇國利說的是真的,隻是這樣一個小案子雷處怎麽會注意,他關注的應該是搶劫銀行、恐怖襲擊那樣的大案子,風華國際那三個股東在我們眼裏是富豪,大人物,但在雷處眼裏。”
老楊疑惑道。
“可能這案子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在風華國際後面還有大魚,羅耀明他們隻是明面上的傀儡。”小詳叼着香煙含溷不清地猜測道。
“隻有這樣才能吸引雷處的注意。”
“背後有大魚,多大的魚?”聽到有大魚,老楊來精神了。
“羅耀明他們就已經是億萬富豪了,能把他們當傀儡的大老闆,至少身家幾十億甚至上百億都有可能。”
這段時間經常陪嶽父和富商、高官打球,小詳的眼光拓展很多。
知道在香江這個資本主義城市,隻有百億富豪才會被官方重視,沒有絕對證據不會對其下手,甚至有了絕對證據,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除了因爲百億富豪的人脈廣,這邊抓進去,那邊議員、政府部門的電話就來了,上法庭更要應付一隊的大律師。
花錢多不說還有可能讓對方無罪釋放。
二是對經濟影響大。
百億富豪手裏都有幾家甚至十幾家上市公司,無緣無故逮捕其公司股票肯定暴跌,如果沒有資本護盤的話,甚至影響整個股市,牽扯到香江的穩定。
“百億富豪的罪犯,如果抓到,那可是大功一件,升職是肯定的。”想想自己重病纏身的兒子,老楊下定決心。
警長和督察工資是兩個級别,每個月相差一萬多塊錢,可以讓家庭寬裕很多。日子一天天過去。
監控特别是商業犯罪,不是一天兩天就有結果的。
雖然老梁等人在監控之外,還跑到風華國際的大廈,把風華國際扔出的辦公垃圾從垃圾桶裏撿回來。
然後幾個人把撕碎的便簽,揉成團的會議記錄以及沒用的稿紙和用碎紙機粉碎的文件等等根據部門分好類别,然後一一拼起來。
希望找到風華國際的犯罪紀錄。
雖然這些工作不能說白費,找到了一些風華國際的犯罪證據,但都屬于小兒科,最多就是罰風華國際一些錢,對羅耀明等大股東一點影響都沒有。
更别說找到羅耀明等人背後的老闆了。
唯一的意外就是!
瑪麗和阿祖的事情被瑪麗的男朋友,也就是重案組的老徐聽到了,于是老徐氣呼呼的過來找阿祖算賬。
當着瑪麗的面将阿祖給揍了一頓。
不得不說,阿祖這個人除了長的白一點,在擔當上面比瑪麗和還不如。
明明是他和瑪麗先認識的,都開始談情說愛了,結果在知道老徐也在追瑪麗後,立馬選擇了退縮。
而在聽到瑪麗和老徐關系不好後,阿祖又開始了撬牆角。
關鍵是!
你撬牆角撬就是了,關鍵是阿祖還沒有擔當,在和瑪麗親親我我的時候,還不希望讓老徐知道,隻是搞地下情。
結果!
自然不用說了。
搞地下情,一兩天能瞞住,時間長了肯定瞞不住。
于是老徐氣呼呼的找上了門。
面對氣場不輸給黃福榮的老徐,阿祖隻能躲在瑪麗後面,吓的和鹌鹑一樣,一句話都不敢說,不斷後退。
這讓老楊等人不住的搖頭。
本來,看到阿祖撬老徐的女朋友,他們還認爲阿祖是多麽有種,結果老徐一露面直接就萎了。
最後還是擔心他們三個人在樓下鬧事,被風華國際的看到打草驚蛇,蘇國利出面攔住毆打阿祖的老徐。
老徐猖狂,不僅僅因爲他是重案組的總督察,還因爲他長輩是警隊的總警司。
和内地一樣。
香江警隊也存在裙帶關系。
其實世界各國都一樣。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孩子會打洞,大人物的孩子隻要不是叛逆,雖然成績比不上他的父母,也能再長輩安排下衣食無憂。
不要相信那些公衆号,說歐美這邊講究獨立,小孩十八歲之後父母就不在管他們,其實白人和黃種人一樣,都看中血脈傳承。
要不然,歐洲那邊怎麽會有傳承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貴族。
唯一不看在後代的隻有黑人,管生不管養。
不過猖狂的老徐面對蘇國利就不行了。
兩人都是總督察,級别相同。
即使重案組權力比竊聽組大,蘇國利可是馬上就要當警司的人。
至于靠山!
老徐背後有做總警司的叔叔,蘇國利背後的靠山可是高級助理處長芽子。
加上又是在鬧市區,影響不好!
老徐不得不放過阿祖,被老梁等人拉着離開了現場。
至于他和瑪麗的關系,分手是肯定的。
不過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看着阿祖在老徐面前懦弱的樣子,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的瑪麗對其更失望了,即使和老徐離開也不會何他交往了。
“怎麽,心情不好!”
這天晚上,老楊和老梁發現坐在顯示器前的小詳不斷的唉聲歎氣,當即問道。
“沒有呀!”小詳搖搖頭。
“你臉上的郁悶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還騙我們,說說,是怎麽一回事,難道和你珍妮吵架了?”老楊問道。
“不是!”小詳搖搖頭,“今天我跟珍妮去看房子了。”
“看房子,好事呀,難道是房子不好?”
“不是,是太好了。”小詳歎氣道,“我長這麽大,住過最大的房子才七百尺,而現在廁所都比我住過的房子大,讓我很不适應。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嶽父,他讓我辭職去他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