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論是挂着星星的将官還是艦隊的中間力量校官,沒有一個站起來說自己不幹了。
大家在軍隊度了好多年,即使是那幾個挂着大尉軍銜的年輕人,算上軍校的話也差不多将近十年。
離開社會十年,早就脫節了,退休在沒有足夠退休金或者政府不給安排工作的情況下,離開軍隊大家隻能上街打零工或者要飯了。
“看來大家都不想放棄現在的位置。”
看着衆軍官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沒有一個起來說願意退休或者轉業的人,赫羅諾普洛将軍笑着搖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可惜,上面給的是死命令,即使我們不願意也必須執行,裁軍百分之七十甚至八十是必然的,誰都躲不掉。”
“将軍,要不你給莫斯科或者基輔說說,裁軍以士兵爲主,像我們這些軍官,在軍隊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最多大家待遇低一些,尉官去幹士官的活,校官去幹尉官的活。”瓦西裏耶夫哀求道。
“你這話不應該對我說,我這老家夥也在退休範圍内,你可以給新司令說或者給副司令說,他現在很受基輔那邊的寵愛,有可能接替我這個老家夥。”
赫羅諾普洛将軍擺擺手,示意他也無能爲力。
“找副司令,他現在是二毛籍士兵的老大,我們這些大毛籍貫的軍官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我們全都離開,能替我們說話太陽從西邊出來。”
瓦西裏耶夫要要頭,說出了在做軍官的心聲,“将軍,你是司令是我們的老大,我們還是聽你的。”
“是的,司令,我們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瓦西裏耶夫的話音剛落,在場的軍官就七嘴八舌叫喚起來,表示全都聽從赫羅諾普洛将軍的指示,他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隻要能帶大家走出一條活路就行。
“很好,既然大家這麽相信我,我也就不隐瞞了。”赫羅諾普洛将軍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說道:
“大家都不想離開軍隊,我也一樣,在軍隊幹了幾十年本來一輩子都奉獻給軍隊,沒想到快要退休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
但現實就是這樣,既然不能反抗就要去适應,軍隊是不可能呆了。”
說到這,赫羅諾普洛将軍停頓了一下,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很是悲傷的說道,“軍隊的強大離不開國力的支持。
很遺憾,毛熊解體後,不管是大毛還是二毛都陷入了嚴重的經濟衰退,再也無法維持數百萬的軍隊。
裁軍特别是海軍的裁軍可以說是大勢所趨,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攔的,爲了讓大家離開軍隊後能衣食無憂,不至于窮困潦倒,我準備帶大家幹一票,把退休金賺出來。”
“怎麽賺,難道去打劫伊斯坦布爾,先說好,要打劫的話我的軍艦打頭陣,吃最大的肥肉。”彼得羅夫叫道。
“哈哈!”
彼得羅夫的話把現場緊張的氣氛弄的有些好笑。
“打劫伊斯坦布爾肯定不可能,現在又不是中世紀,海軍就是海盜的代名詞,缺錢了可以随意找個港口搶劫。”赫羅諾普洛将軍搖搖頭。
“我們可以用更安全的方法,塔娅娜!”
赫羅諾普洛将軍朝漂亮的女副官塔娅娜示意一下,塔娅娜把準備好的皮箱拎起來打開,滿滿一箱美金。
“把錢給大家分一下!”
“是!”
塔娅娜點點頭,從箱子裏拿出厚厚一沓美元,放在了距離最近的列昂耶夫少将面前,然後順着座位的循序發了下去。
雖然大家幹同樣一件事,但職位不同,分的錢也不同。
大尉和少校軍銜的軍官分的最少,每人隻有兩萬美元。
中校和上校多一點,每人有四萬美元。
将軍最多!
不論是少将還是中将,每個人都收到了十萬美元。
“這些錢和前兩天分發的物資一樣,是東方集團給的定金。”看到塔娅娜把兩萬美元放到最後一人手裏,然後示意一下箱子空了。
赫羅諾普洛将軍開口道,“他們想要黑海艦隊的軍艦,不多連軍艦帶潛艇有二十多艘,讓我們把軍艦開到香江交貨。
如果我們同意的話,在開拔錢前會再給我們一筆物資和金錢作爲開拔費。
到香江後,還有更多的錢等着我們。
至于有多少錢!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
再坐的諸位,即使是最少的人都能拿到十萬美元。”
“十萬美元!”
将軍的話讓在做的軍官全都驚呼起來。
這可是一筆巨款,即使是威高權重的将軍,也要相當于好幾年的工資。
更别說校官和尉官了,相當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收入。
很多人想說赫羅諾普洛将軍騙人,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十萬美元說給就給。
但手裏的美元不會做假。
這僅僅是定金,如果再算上開拔費以及到貨之後的尾款,十萬美元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天上不會掉餡餅,東方集團既然出這麽大的價錢,那麽他們要的東西!
“将軍,不知道東方集團要的是什麽軍艦?”看了看面前的美元,足足十萬美元,列昂耶夫少将開口問道。
“這是他們所要軍艦的清單,大部分在我們控制之下,不在的話,我要你們在最短時間内控制,可以用物資交換。
東方集團不僅給錢還給了大量物資,足夠我們收買整個艦隊。”赫羅諾普洛将軍讓塔娅娜把清單下發到在場的每一個人。
“胃口好大呀!”
看着手裏的清單,瓦西裏耶夫倒吸了一口涼氣,除了光榮級巡洋艦以外,東方集團可以說把黑海艦隊的主力艦隊一鍋端。
要的都是狀态最好,最先進的軍艦。
把這些給東方集團,黑海艦隊不說一蹶不振,戰鬥力至少降低三四成。
“有問題可以提,瓦西裏耶夫你說。”看着瓦西裏耶夫臉色有些難看,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苦笑,知道其心疼麾下的現代級導彈驅逐艦,赫羅諾普洛将軍示意其盡管說。
“将軍,賺錢我不反對,我也想一次把養老金全都賺出來,但是軍艦不同于坦克飛機和大炮,這東西是沒法隐藏的,我們這邊賣出去容易,莫斯科要是追查怎麽辦?
克格勃的大名相信大家都知道,即使現在不行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真的找我們算賬,即使我們躲到天涯海角也無濟于事。”瓦西裏耶夫站起來說道。
“你這是怕了,不想賺錢了?”赫羅諾普洛将軍笑道。
“将軍,我不是怕,我隻是希望有命賺錢有命花,不希望連累家人。”瓦西裏耶夫低着頭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如果有危險的話我也不會找你們了,至于你說的危險,我向江先生咨詢過,他們表示,我們隻需要把船送到香江,剩下的事他們和莫斯科商議。
采用以物換物的方式,從莫斯科手裏把軍艦購買過去。
對于莫斯科來說,位于克裏米亞的黑海艦隊就是雞肋,劃給二毛舍不得,畢竟是數百艘軍艦,大部分軍人還都心向莫斯科,屬于自家的财産。
但養的話又沒錢,莫斯科連波羅的海艦隊和太平洋艦隊都要裁軍,更别說黑海艦隊了,最好的辦法是賣掉,換取莫斯科急需的金錢,但周圍根本沒人要黑海艦隊的軍艦。
東方集團的做法可以說正和莫斯科的本意,我們把船開到香江解決了莫斯科大麻煩,他們獎勵我們還差不多,怎麽可能處罰我們。”
赫羅諾普洛将軍知道瓦西裏耶夫擔心什麽,這也是自己一開始擔心的,軍艦目标太大,更别說東方集團還要瓦良号。
這樣的龐然大物無論到哪裏都會引人注目。
但江浪說的很清楚。
東方集團和内地關系密切,瓦良号就是爲内地準備的。
作爲毛熊的小老弟,在大哥去世之後,自然而然的要接過大哥的旗子,瓦良号給内地總比在船廠慢慢生鏽要好。
“好像很有道理,我聽說東方集團生意做的很厲害,在莫斯科那邊換了很多東西,連戰鬥機、運輸機都有,我們這點軍艦算什麽。”列昂耶夫少将開口道。
如果校官消息還有些閉塞,将軍就不一樣了。
他們在莫斯科都有朋友,對于那邊的情況很清楚,也知道東方集團的大手筆,這段時間大毛市場上的生活物資有三分之一是東方集團供應的。
可以說,如果沒有東方集團的幫助,莫斯科的物價早就上天了。
“列昂耶夫,你同意了?”
“同意,這麽好的事當然同意了。”列昂耶夫少将拿起面前的十萬美元裝入口袋,笑道,“不過,司令,東方集團的要求不會這一點吧。”
“當時不會這一點,他們還要求我們在行動的時候要帶上瓦良号!”赫羅諾普洛将軍說道。
“帶上瓦良号,東方集團真的是大手筆,看來船廠那邊已經打點好了,他們的真實目标不會是瓦良号,我們是順帶的吧。”
聽到還要帶上瓦良号,列昂耶夫少将沒有覺得意外,這次是真正的大國夢想!
航母是大國海軍的必備。
“不能說順帶,隻是爲了更完全,船廠那邊東方集團早就打點好了,随時可以把船開走,關鍵是土耳其境内的博斯普魯斯和達達尼爾海峽。
這兩個海峽都在土耳其境内控制下,我們過去很容易就和後花園差不多,但是東方集團購買的瓦良号就不行了,很容易被土耳其境找借口卡住。
而即使出了黑海進入地中海,到東亞還需要蘇伊士運河和馬六甲海峽航行數千海裏。
這麽長的距離,沒有任何防護能力的瓦良号是狠危險的,随時可能遭到意外,所以他們才找到我們,以購買的方式雇傭我們将瓦良号安全送到目的地。
可以說這次行動幾方都有利。
我們得到足夠的養老錢,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莫斯科那邊得到需要的物資,可以穩定國内的經濟,東方集團等到軍艦,可以增強國家的實力。
即使是黑海艦隊的士兵,東方集團提供的物資,也讓他們可以度過這最艱難的時候!”赫羅諾普洛将軍說完,目光掃過在場的軍官,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問道:
“大家還有意見沒有,有意見盡管提!”
“沒有了,司令,我們全都聽你的。”
“對,聽你的,你都考慮這麽詳細了,我們還能說什麽。”
“是呀,還能說什麽?”
就在大家向赫羅諾普洛将軍保證,聽從其命令的時候,會議室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聲音很急,顯然是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情?”對于會議被打斷,赫羅諾普洛将軍有些生氣,臉色立刻就變得陰沉起來。
“副司令把我們的房子給搶了!”塔娅娜來到門口和外面的人員交談了幾句,回過來小聲對赫羅諾普洛将軍說道。
“搶了我們的房子,爲什麽?”赫羅諾普洛将軍聽了之後,臉色更陰沉了,“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怎麽又鬧起來了。”
住房問題毛熊時期一直是一個大問題。
因爲禁止買賣,所以住房全都靠分配,而分配的原則就按照個人的條件進行。
回想一下内地,各大工廠、學校分配住房時候的職工鬧得天翻地覆的情況,就知道黑海艦隊分房時候遇到的麻煩了。
以前還好,基本上按艦隊軍官級别按需分配。
現在不行了!
因爲毛熊分裂成十幾個毛子,這就導緻軍隊中分成了十幾個派系,其中大毛和二毛派系最大。
這種情況下,麻煩事出來了。
負責分房子的後勤軍官,肯定要把房子分給自己國家的人,至于其他國家的人,對不起,既然分家了那就各算各的。
這種情況下,大毛籍貫的軍官高興了,因爲很多不夠條件的軍官分到了房子。
其他國家籍貫的軍官就不樂意了。
特别是二毛籍貫的軍官。
在烏克蘭籍副司令的領導下,直接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