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甫光沉了，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
李楠冷哼一聲道，“反正貨都已經運出來了，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了，通知所有買家，拍賣會提前舉行。”
“大姐，現在風頭這麽緊，我們還要頂風作按，被警察盯上怎麽辦？”
“沒事，拍賣會是在公海上舉行，警察管不到我們的。”李楠胸有成足的說道，“唯一可惜的是，拍賣會實行現金或者瑞士銀行本票交易。
到時候船上的錢會是一個天文數字，我本來想讓甫光帶人上船打劫，把人全幹掉再把船燒了弄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大賺一筆。
現在看來，隻能老實一點，賣國寶給那些人了。”
李楠的語氣中帶着沮喪，那麽多的錢隻能看不能拿，是在太傷人了。
“大姐，甫光不在了他的小弟還在呀，我們可以找他的小弟，這些人正好群龍無首，一點小恩惠就能收買，用來做事最合适了。”
小弟提議道。
“甫光的小弟，有合适的人媽？”李楠問道。
“有一個叫鞏偉的，據說能文能武，甫光挂了之後，他的小弟被警隊掃蕩了好幾次，抓的抓跑的跑，剩下的一些人把鞏偉推上了帶頭大哥的位置，我們可以和他聯系。
給他一點好處，讓他帶人上船打劫就是了。”小弟呵呵笑道，
“我聽說鞏偉在内地的老婆患有重病，看病的話需要很多錢，正好爲我們所用，而且他從内地過來不久，土包子一枚，給他幾百萬就能将其收買。
可比甫光哪個喜歡黑吃黑的靠譜多了。”
“說的也是，就和哪個叫鞏偉的聯系一下，讓他”李楠的大手往空氣中一抓，很是貪婪的說道。
銅鑼灣一處快餐店！
“對不起了，小黑，做了大哥還要借你的錢。”拿着小黑遞過來的五百元港币，鞏偉一臉的歉意。
“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帶你到香江來發财，結果第一單就失手不說，連大哥都挂了。”向服務員要了兩杯非常可樂兩個漢堡。
小黑和鞏偉在靠窗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
“至于你這個大哥，大家都清楚，是趕鴨子上架臨時的，要是不能帶兄弟們賺錢，伱這老大的位置也坐不穩。”
“我也想帶兄弟們賺錢，隻不過小黑哥你也知道，我第一次來香江，人生地不熟的，那有賺錢的門路，早知道就接受雷衛東邀請了，做個保镖也比現在強。”
“保镖也要看跟誰的，雷衛東可是首富，聽說可大方了，做他的保镖，年收入幾十萬甚至百萬，比做賊強多了。
不過，他真的邀請你了？”小黑問道。
“邀請了，要不然怎麽能不帶手铐就把我帶走了，還不是看上了我的身手。”雷衛東帶走鞏偉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看到的人很多。
鞏偉也就沒有對小黑隐瞞，直說對方看上自己，要自己做保镖。
“這麽好的工作，你爲什麽拒絕？”小黑問道。
“這不是不熟悉嗎，當時隻以爲對方是警察還打死了大哥，你也知道我逃犯的身份，怎麽敢和警察打交道。
沒想到對方還有個香江甚至世界首富的身份，真不知道他這麽有錢爲什麽還做警察，香江又不是内地不存在爲人民服務這一說的。
現在我都後悔死了，如果做了雷衛東的保镖，我就有錢送老婆去醫院看病了。”鞏偉很是惋惜的說道。
“哈哈，不要說你了，就是我們這些香江人，都不明白雷衛東這麽有錢爲什麽還做警察，還做到了警隊的高官，距離一哥隻有幾步之遙的助理處長。”
鞏偉的後悔讓小黑哈哈大笑起來。
他不認爲鞏偉騙自己，因爲相比雷衛東自己和鞏偉兩人的身份都太低了，是兩個階層的人，鞏偉除了身手真沒有被雷衛東看中的地方。
“兩位是鞏先生和小黑先生吧。”
服務員把兩人要的漢堡包送了上來，小黑和鞏偉邊吃邊聊，一個三十歲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眼鏡男來到兩人身邊，問道。
“是我們，有事嗎？”小黑喝着非常可樂啃着漢堡問道。
“我老闆是李楠，和你們以前的大哥合作過很多次，聽到甫光老大沉了很是傷心，讓我過來問候一下兩位。”眼鏡男自我介紹道。
“替我謝謝李總，她的誠意送到了。”鞏偉供供手回應道。
李楠！
和甫光合作走私國寶的哪個女人，也是自己的目标。
鞏偉在甫光沉了之後，還不回去，就是想抓住李楠找回那些國寶，爲此不惜坐上老大的位置。
現在看來。
自己的做法很對，李楠主動上門了，不過不能熱情，要欲擒故縱。
“兩位，你們大哥和我們大姐最近談了一單大買賣，現在你們大哥沉了，我們大姐意思和你們談以後合作的事情。”
眼鏡男把自己來意說了一下。
“大買賣，多大的買賣？”鞏偉沒有說話，小黑忍不住問道。
這段時間大家可是窮怕了，出去吃飯都不敢下館子隻能吃漢堡包，現在好不容易有大單子上門，即使是假的也不能往外推。
“買賣很大，兩位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和大姐去談。”雖然鞏偉沒有同意，但小黑的熱情讓眼鏡男知道有戲，當即邀請兩人去公司見李楠。
“帶路！”小黑把手裏的漢堡包噎進嘴裏，拍拍手，示意眼鏡男帶路。
“這些好像是古董？”來到李楠的公司，看着大廳裏擺滿了被小弟從箱子裏拿出的陶俑，小黑忍不住道。
“不是好像，這些就是古董。”鞏偉的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下，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雷衛東給的情報沒錯，哪個叫李楠的女人真的很可疑。
“小兄弟對這些也有研究？”李楠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聽到鞏偉的點評忍不住問道。
“我在内地的時候，幹的就是這個。”指着身邊的漢馬道，“這應該是泉城出土的，馬身特别長，是當地特有的造型，很罕見的，沒想到你們連這些都能搞到。”
“沒想到小兄弟不僅能打還懂的多，怪不得能繼承甫老大的位置，來裏面請。”看到鞏偉懂行，李楠很是高興，将兩人引入辦公室。
“兩位，你們是甫老大的兄弟，也不是外人，我就明說了，這些東西都是靠甫老大的關系，從内地走私過來的。
準備在香江拍賣。
現在甫老大沉了，但生意不能斷，我準備和兩位合作。”讓秘書給鞏偉和小黑送上茶水，李楠說出讓兩人過來的意思。
“合作，怎麽合作，難道讓我們把這些東西再運回去，我們可沒有哪個本領。”鞏偉開玩笑道。
“這些東西好不容易運出來，怎麽可能運回去，我請兩位來，是讓給你們負責拍賣會的安保工作。”李楠擺擺手，笑道。
“拍賣會的安保工作，李總，恕我直言，讓我們這些人打打殺殺沒問題，安保工作有些專業不對口，而且香江有那麽多安保公司，請他們不比我們這些外行強多了。”
鞏偉示意小黑不要說話，由他來負責談事。
“如果是單純的安保我肯定不找你們，找你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扮成劫匪把拍賣會給打劫了。”李楠開門見山，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爲了規避香江的法律，拍賣會是在公海的船上才進行，同時要求現金交易，買家必須帶現金或者瑞士銀行的本票到場。
現場的錢将以千萬甚至億爲單位，還是美元，如果我們把這些錢搶了，大家一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幾千萬甚至上億美元确實是大買賣。”聽到李楠說的數字，鞏偉兩眼中貪婪的目光一閃而過，“李總，扮演劫匪容易，關鍵是我們能有什麽好處。”
“好處當然大大的，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們百分之二十的分紅，不光你們兩位能發大财，就是跟着你們的兄弟一人也能分幾十萬美元，一輩子吃喝不愁。”
“百分之二十是不是太少了，李總，我知道甫老大的性格，不見兔子不撒鷹，合作的話利潤要對半分才行。”
鞏偉搖搖頭，表示百分之二十太少，他也拿一半利益。
“對半分，不可能，小兄弟，我也不瞞你，這錢不是我一個人拿的，各方面都要打點到才行，給你們百分之二十已經很多的。
再多的話，我就沒錢分給别人了。”
對于鞏偉的獅子大開口，李楠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她已經打定主意，到時候就讓鞏偉等人做替罪羊，給大家背鍋。
“各方面都要打點，李總你這話就可笑了，如果貨在内地，出來過程中肯定要打點，這都出來了還花這冤枉錢做什麽。”
鞏偉不動聲色的問道。
如果隻抓李楠，鞏偉現在就可以動手了，關鍵是李楠團夥，特别是内地那些蛀蟲一網打盡，就需要一點點來，把證據收集完了再動手。
“走私古董又不是一錘子買賣，這條線我經營了七八年必須維護好的，每年都要花大筆錢上供，賣的錢也要給他們一部分。
要不是花銷太大，我也不會想着打劫拍賣會。”李楠解釋道，“鞏偉兄弟，這次就委屈你和你的兄弟，拿個百分之二十，以後的買賣，我絕不會虧待你。”
鞏偉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看了小黑一眼，發現其向自己點頭，于是沉默了一會，道，“看到甫老大面子上，這單子我們接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隻要不過分我都答應。”李楠坐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鞏偉盡管說。
“甫老大死後，我們被警隊掃蕩了好幾次，不僅兄弟少了很多，武器也不全，我需要錢招募兄弟購買武器。
李總，也不希望我們拿着砍刀上船搶劫吧。”
鞏偉開始哭窮，“多少給點定金，不要多，一百萬就可以。”
“一百萬港币，可以，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不過鞏偉兄弟，答應的事一定要辦好。”相比拍賣會上的數字，一百萬毛毛雨，李楠一點也不在意。
“兄弟，你可真厲害，幾句話就要來了一百萬。”從李楠公司出來，看着手裏的一百萬支票，小黑笑的合不攏嘴。
“大家選你做老大選對了，有你帶頭，我們一定會重現甫老大時候的風光。”
“不要高興太早，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海上打劫不是那麽容易的，我懷疑李楠拿我們做替罪羊。”
相比興奮的小黑，鞏偉就冷靜很多，出來之後一直想着怎麽辦。
是将計就計，把警察引上船人贓并獲，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先不通知警察，摸清楚李楠在内地的關系再行動，将走私團夥一網打盡。
“替罪羊，兄弟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甫老大在的時候最喜歡黑吃黑，這次難免有人對我們也黑吃黑。”
對于鞏偉，小黑一直很信服，聽他一說，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對，天下不會掉餡餅，萬一那一天掉了，不是炸彈就是陷阱。
“我回個電話。”鞏偉身上的傳呼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兒子發來說，說他們在醫院，讓自己有回個電話。
“是小固的電話，是應該回，弟妹身體不好，也是時候送她去醫院，這錢就當她的醫藥費吧。”對于鞏偉的家庭困難，小黑也是知道的。
之所以不懷疑鞏偉是鞏偉，也是因爲他親自到鞏偉家看過，如果這還是卧底的話，混的也太慘了，連妻子的病都沒錢醫治。
“不用，這錢是兄弟的，家裏我會想辦法的。”鞏偉搖搖頭，找了公共電話，打了回去。
“小固，你媽媽的病怎麽樣了。”聽到電話那頭小固的聲音，鞏偉急切的問道。
“好多了，住進協和醫院後，醫生給媽媽進行了全面檢查，前天動了手術，效果很好，隻是花費有點高。”
小固回答道，“因爲用的都是進口藥，僅僅手續費住院費就花了幾十萬，完全康複的話需要上百萬。
爸爸，這錢我們能拿出來嗎，真的不需要我們還嗎？”
對于媽媽病情轉好，小固很是高興，但這花費是在太驚人了，家裏根本沒有這麽多錢，就是把房子賣了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