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全呀！”
看着資料上的物品目錄，從大米、白面、雞鴨魚肉等農産品到毛巾、肥皂等輕工業産品再到電視機、洗衣機、電冰箱等家用電器。
除了武器以及飛機這樣的大件，可以說應有盡有。
米哈伊爾不由得歎氣道。
“也不全，都是些關系民生的基礎東西，更好一點像電子産品我們就不行，需要從國外進口，還需要努力才行。”
“繼續努力，難到你們？”
“是的，對于電腦以及手機等電子設備的開發，我們集團已經提上日程，研究所、廠房都已經在特區那邊動工。
現在剛開始起步，還沒有多大成果，等十年或者十五年之後，米哈伊爾部長你再來内地的話，就會看到走在大街上的行人，有很多用的是我們集團的通訊設備。”
許雷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對不對，反正死命吹就是了，又不用報稅。
“我也希望有那一天，電子領域我們落後歐美國家太多了。”米哈伊爾聳聳肩，笑道，“我期待與貴集團領導的會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時間？”
“花總還在特區，明天她将和顧問團來首都，到時候一定拜訪米哈伊爾部長你。”
“顧問團？”米哈伊爾有些疑惑。
“一些已經退休的老人，主要是航空領域的，米哈伊爾部長伱也知道，飛機這一行專業性太強，我呢也就談點生意。
技術問題就不行了，需要什麽不要什麽需要專業人士來把關，爲此花總輕了很多航空領域的前輩。”許雷有些不好意思道。
“請了貴國航空工業的前輩！”米哈伊爾部長點點頭，道：“看來你們對生意志在必得了。”
——
一周後，大會堂。
如果是幾十年後，大家都知道，即使是大會堂這樣莊嚴的地方也是可以對外出租的，而且租金也不貴，甚至比釣魚台國賓館還便宜。
但是在九十年代，知道的人就不多了，以爲能使用大會堂的，不是官方企業就是實力雄厚的個人。
以至于很多公司乃至個人甚至騙子公司都跑到這裏租會議室開發布會，目的就是讓自家的檔次上去好蒙人。
在九十年代，靠這個騙人的還不少，很多人特别是偏僻地方的人都上過當。
誰能想到在大會堂舉行會議的竟然是皮包公司。
花藝涵帶着顧問團來到首都後，因爲時間不等人，隻休息了一天，就帶着顧問團的成員在釣魚台賓館和米哈伊爾等人會面，對飛機以及大修廠進行了會談。
談判過程如何，外界不清楚，不過會談後的第三天，就在大會堂舉行了簽約儀式。
爲了造勢，雙方還邀請了不少媒體記者前來見證。
在數十家媒體的見證下！
東方集團下屬的貿易公司和米哈伊爾等人簽訂了關于八架圖—154客機，以及配套的維修線的貿易合同。
和南德集團的合同一樣，雙方采用以貨易貨的交易模式，用農産品和輕工業産品換取毛子那邊的客機以及維修設備。
因爲現場的記者很多，爲了造勢，再合同簽訂後，東方集團和米哈伊爾等人一起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回答現場記者的問題。
“李總，能問一下，不是說是南德集團和俄國合作，以罐頭換飛機，怎麽變成東方集團了，是不是你們截胡這個生意。”
發布會上！
記者們先是盯着米哈伊爾等人提問，再确定沒有問題後，才把話筒送到花藝涵這裏，一上來就咄咄逼人。
“我們沒有截胡誰的生意，之所以和我們合作不和南德集團合作，是因爲他們不靠譜，靠譜的話就不會三天都談不下來。
而我們介入僅僅一周就達成了合作協議，就是因爲我們有實力，可以但短時間内完成俄方需要的貨物。
不像南德集團，他連貨物都需要去賒欠，這未免太不正規了，根本無法保證供貨質量和時間，俄國朋友自然不樂意了。”
花藝涵沒有回答問題，東方集團新聞發言人，李紅上台回答記者問。
“李總，據我知，有很多廠家已經和南德提團達成協議，聽東方集團的意思，是要把他們踢開，重新尋找供貨商？”有記者提問道。
“這位女士，麻煩你提問之前，了解一下我們東方集團。”李紅笑着回答道，“我們東方集團不僅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還和俄國那邊有着密切的合作公司。
現在中俄邊境上跑着的火車，有很大一部分運輸的是我們集團的貨物，全國有上千家企業爲我們提供相應的貨物。
對于供貨商，我們集團隻有兩個要求，那就是質量合格，價錢适中，隻要做成這兩條，都可以進入我們東方集團的供貨商名單。
當然，進入名單不代表什麽，我們貨物要批次抽檢，凡是不合格都一律退回，取消供貨商供貨資格的同時，還要追究其法律責任。”
“好嚴格！”
李紅的話讓記者一陣騷動。
九十年代，内地剛剛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别說簡單的質量問題，就是坑蒙拐騙，貨到地頭死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像東方集團這樣嚴格追求質量的隻有外企再會做。
不對！
在場的記者反映過來，東方集團是香江企業，不是……
“李總，剛剛米哈伊爾部長說，東方集團除了購買8架圖-154客機，還購買了大修線，難道你們像進軍航空業？”
有記者舉手問道。
“是呀！”
李紅點點頭，說道，“我們東方集團是實體，不是南德集團那樣的皮包貿易公司，我們生産的産品從基礎的紡織業到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等家用電器在到汽車，可以說應有盡有。
既然這樣，我們爲什麽不能進軍航空業。
大型客機可是制造業的皇冠，我們東方集團準備挑戰一下。”
“挑戰航空業，這可是要花費很多錢的，有這麽多錢爲什麽不去買呀！”有記者問道。
“我有想買，隻不過電視機、電冰箱這些家電可以購買，可以在家用很多年，壞了換新的就行了。
汽車、飛機這些可不行。
汽車還好，零部件磨損低，售後要不了多少錢。
飛機，售後比飛機本身還貴。
特别是歐美對技術産權特别特别重視的國家，維修，每一個零件都要從國外進口，而且價格貴的上天。
這位記者，你一句買就可以了，問題是，你能給我這麽多錢嗎？”
——
新聞發布會後，以花藝涵爲代表的中方和以米哈伊爾爲代表的俄方繼續談判。
“花小姐，剛剛的記者問能讓我感到你們的決心，我像問一下，你們想要什麽，如果當我還是朋友就告訴我。
我年齡大了，受不了驚吓。”看着比自己女兒還小幾歲的花藝涵，米哈伊爾苦笑道。
“米哈伊爾部長，既然你這樣問，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實話實說，東方集團既然準備進入航空這一塊。
要麽不做，要麽就要做到最好，歐美我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從你們那裏想辦法了。
大修線隻是基礎，甚至圖-154的技術業隻是基礎，我要的是不僅是古比雪廠的設備，還要她的基礎儲備，那些有着豐富經驗的工程師。
還有貴國在空發動機方面的專家，以及國防工業部下所有的好東西。”花藝涵很是狂妄的說道。
“要這麽多，你也不怕被噎死。”花藝涵的話吓了米哈伊爾一大跳，他本來以爲花藝涵瞄準的是圖-154生産線，最多也就是貯備技術。
沒想到其胃口這麽大，竟然想着把大毛的航空工業一窩端。
“人有多大産地有多大膽，現在的機會可以說千載難逢，米哈伊爾部長其實你也知道，來大毛吸血的不是我。
我隻是要點邊角料，歐美這些國家才是真正的吸血。
我可是聽說了，莫斯科那邊的物質已經開始短缺了，而這還是在東方集團日夜不斷向莫斯科運送物質的基礎上。
可是，米哈伊爾部長，許雷應該給你說過。
我們這邊需要的石油、礦産以及木材等已經處于飽和，再多就要積壓了，必須擴大産品清單。
而擴大産品清單的話，你們那邊除了軍工就沒有東西了。
要不然你給我說說，看看有什麽能提供的。”
“我們有！”
米哈伊爾剛想說我們毛熊什麽都有，就蔫了下去。
毛熊雖然是兩極之一，但是生産的東西。
怎麽說呢！
除了軍工能打的真的沒有，這點從其出口的産品就能看出來。
大家都知道，石油和天然氣是大毛手裏的一張王牌，無論是在經濟利益上還是在政治影響力上，都是大毛與西方進行博弈的戰略籌碼。
其實毛熊也是這樣，對外貿易高度依賴能源和原材料出口，特别是的石油的出口。
可以說從六十年代開始，石油和原材料就是毛熊最重要的外彙來源，支撐着毛熊從西方國家的技術設備進口和糧食進口。
說起來大家可能不相信。
别看毛熊和鷹醬是并列的超級大國，但是蘇聯經濟真的是，軍工好民工差，爲了彌補差距。
從七十年代開始，毛熊就加強和西歐國家的經貿合作，引進了大量的先進技術裝備，引進先進技術裝備就需要大量的外彙，就需要毛熊擴大出口貿易來賺取外彙。
和内地不同。
内地有豐富的人力資源和輕工業，可以靠代加工，給歐美國家打工的來賺取外彙。
毛熊就不行了。
其輕工業比歐洲貴不說，還缺，哪有東西出口。
重工業，軍工可以，但是不能賣，隻能賣石油和資源了。
1970年毛熊出口總額是115億盧布，到1979年就上升到424億盧布，其中對西方國家的出口額從1970年的21.5億盧布上升到了1979年的125億盧布。
如果看毛熊的進出口總額，除了個别年份，其她年都是順差，但是要是計算毛熊和西方國家之間的貿易，就會發現幾乎都是逆差，年年逆差。
整個七十年代累計逆差高達130億盧布。
而且更過分的是，毛熊對西方國家貿易中，燃料和原材料是主力，燃料、原材料占到了出口總額的近80%。
其中石油能占多少？
1977年的數據顯示，這一年毛熊對西方出口總額的53%都是賣石油創造的，而毛熊硬通貨收入的40%是通過賣石油創造的。
啥意思呢？
硬通貨就是黃金白銀和世界通行的國際貨币，比如美元、英鎊、瑞士法郎。當然，這個硬通貨收入不一定都是來自于西方，還有一小部分是從經互會國家，從發展中國家換來的黃金白銀。
從絕對數量上，毛熊的石油出口也是高度依賴西方市場。
1979年，毛熊每年出口石油1.64億噸，其中光是賣給西歐國家的就高達近7000萬噸。
在七十年代，天然氣在世界能源結構中還沒有後來這麽重要，但是已經開始高速發展了。
毛熊大力擴大天然氣對西歐的出口，到了1979年就已經占到了西歐國家天然氣消費的近10%。
可以說！
毛熊能出口的東西，除了石油、天然氣也就是木材、礦産資源，其他根本拿不出手。
對于以前的東歐小夥伴還行，他們沒法從西方購買先進的東西，隻有從毛熊買。
而兔子，能從西方國家進口的她，怎麽可能買毛熊落後的東西。
米哈伊爾就是想明白這一點才啞口無言的。
好像！
除了軍工，毛熊再也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除了這個，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米哈伊爾自言主語道。
“米哈伊爾部長，你是前輩，是一位老布爾什維克，我尊敬你，隻要能拿的出手的東西，我都可以要，可以毛熊特有的經濟體制，把好東西都集中在軍工産品上了。
我也想幫你們，可是我也不能賠本賺吆喝，别忘了，我們雖然是對手但也是戰友，你們是我們的老大哥。
我們軍工基礎就是在你們的幫助下建立起來的。
現在，你們倒下了。
那龐大的軍工體系，西方是不會要的，因爲他們有更适合他們的。
也隻有我們，需要。
當然！
我知道，你們對我們有戒心，不希望在自己邊界上出現一個強大的鄰居。
但現實是！
毛熊倒了，大毛也是很強大的，強大到融不進西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