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我是衛東，你現在有空嗎？”挂上電話，雷衛東沉默了一會，拿起電話撥通了中區警署林蒙的座機。
“空當然有了，最近中區沒什麽大事，我都閑的要吃土了。”林蒙的笑聲從話筒中傳了過來，“衛東，你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是不是遇到大案子，需要中區配合。”
“是有一個大案子需要署長你配合，麻煩你還有标叔過來一下，我們在一起合計商量。”雷衛東道。
“什麽事，電話裏不能說。”
“事情有點大，關系到你我還有黃署長的未來，還是見面談比較好。”雷衛東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給我三十分鍾，我和标叔這就過去。”聽到雷衛東說的嚴肅，知道事情嚴重的林蒙也認真起來，點點頭挂上了電話。
“讓标叔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林蒙通過對講機向秘書吩咐道，“讓他以最快的速度。”
“好的！”秘書答應醫生，快速撥通了标叔的電話。
“署長，你找我有事？”林蒙剛把東西整理好，标叔就推門辦公室的門進來了，看到林蒙帶着帽子拿着外套，問道，“你要出去。”
“雷衛東找我們有事，和我去一下灣仔警署。”林蒙也不廢話，直接走出辦公室，示意标叔跟上。
“署長，雷衛東找我們能有什麽事，這麽急，還要你跑一趟，應該是他過來才對，等到了灣仔我要好好說道說道他。”快走兩步跟上林蒙，标叔說道。
“不清楚，不過以雷衛東的性格，應該不會無的放矢，而且事情牽扯到黃炳耀，我們還是過去吧。”來到樓下，坐上署長專用的警車，林蒙回答道。
“署長，标叔，這邊走，黃署長已經在會議室等你們了。”警車剛剛開進灣仔警署，林蒙和标叔就看到站在辦公樓前等兩人的雷衛東。
看到兩人的警車，雷衛東快步迎了上來。
“衛東，是什麽事，非要我們過來。”跟雷衛東去會議室的路上，标叔很是好奇的問道。
“标叔，到了會議室你就知道了，這次事很重要，做好了，說不定你可以再升一級。”雷衛東道。
“能讓我升一級，衛東，看來你說的事很大。”标叔道。
——
“林署長、黃署長、标叔，李sir！”
灣仔警署頂層的一間小會議室，林蒙、黃炳耀、标叔、李中光還有雷衛東五個人圍着會議桌而坐。
看着在坐的四人，雷衛東說出了把大家請過來的原因。
“前幾天我見了處長，問起了黃署長升職的事情，處長給我透漏一個消息，那就是港島總區指揮官這個位置不用想了。
已經确認由西九龍指揮官調任，我們能争取的隻有西九龍指揮官的位置。
但就這個位置，要想争取的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需要放棄我們在灣仔的一切，要不然即使我們立再大的功勞，上面也會視而不見。”
“衛東，聽你的意思，難道最近有大案子發生。”和林蒙、黃炳耀關注西九龍指揮官位置不同，标叔關注的是雷衛東說的大功勞。
“就在剛剛，我們破獲了一起軍火交易案，擊斃匪徒二十七人，俘虜七人，不算匪徒使用的武器，交易的軍火就有四十八隻AK47，子彈千發和手榴彈若幹。”
雷衛東把胡教官的話叙述一遍。
“好！”聽到繳獲幾十隻AK，黃炳耀很是高興的拍着雷衛東的肩膀，笑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行，剛要你找大案子，就給我這麽一個驚喜，對了，我們有多少夥計受傷？”
“隻有兩個夥計因爲不小心，受了點擦傷。”雷衛東道。
“隻有兩個夥計受傷，不對吧，這可是幾十隻AK，匪徒可是有幾十人。”黃炳耀有些不相信。
“當然用了一點小手段。”雷衛東簡單地說了一下辦案經過，讓黃炳耀、林蒙等人恍然大悟，原來雷衛東的手下都被其傳染了，辦案都喜歡用高科技手段了。
“這案子繳獲的軍火雖然不少屬于大案要案，但隻是冰山一角，是我們正在跟蹤案子的副案，屬于一場戰役的前哨站。”
雷衛東把尊尼.汪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重點提到軍火庫在明心醫院，以及面臨的困難。
“衛東，如果拿下明心醫院，能繳獲多少軍火？”看着手裏的資料，标叔首先問道。
“明心醫院是尊尼.汪的老巢，供應其向全世界賣家出貨，估計裏面的武器很多，不僅有手槍、沖鋒槍、AK、機關槍還有手榴彈、火箭筒以及大量的炸藥。
其數量至少可以裝備一個千人團，多了一個五千人的旅都有可能。”雷衛東說出自己的猜測。
“五千人的旅，尊尼.汪這瘋子準備這麽多軍火做什麽，難道他要打總督府。”聽到尊尼.汪手裏的武器可以武裝一個團甚至一個旅，黃炳耀吓得差點鑽桌子地下。
香江可是号稱亞洲最安全的城市，突然出現一個可以裝備數千人的軍火庫，即使是輕武器，也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香江和不禁槍的漂亮國不同。
在漂亮國，别說幾十隻AK，就是幾百隻幾千隻警察也會習以爲常，因爲很多大型武器店，存貨都要超過這個數量，大的批發商更是能打一場小型的戰争。
但香江就不行了，因爲對槍支的控制，以至于社團之間的打鬥還是以冷兵器爲主，誰用槍警方多久打擊誰。
爲什麽香江的社團收保護費，漂亮國那邊同行就沒有收過。
這不是漂亮國那邊不想收，而是因爲做不到。
收保護費就要對商家進行保護，而槍支的泛濫，讓漂亮國打劫和吃飯一樣平常。
再大的黑.幫都無法給自己地盤上的商家與任何保護，沒錢了，拿武器到商店裏化緣弄點食物，要點零花錢的黑人兄弟，拉美兄弟實在太多了。
以至于很多商店的老闆、營業員對搶劫都已經習以爲常，對待搶劫的人就好像對待顧客一樣負責，隻要你不傷人，搶再多的東西和錢都不反抗。
至于損失由保險公司賠，這也是漂亮國保險業發達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情況讓剛到漂亮國的華人不适宜，在華人想法中，員工保護老闆的東西是必須的，以至于經常出現華人店員因爲英勇反抗劫匪，保住了店裏的财産反而被老闆開除的事情。
“我不知道尊尼.汪存這麽多軍火做什麽，我隻知道，如果我們能把這個案子辦得漂漂亮亮，讓明心醫院裏的醫生和病人毫發無傷的情況下拿下軍火庫。
不僅黃署長你能坐上西九龍指揮官寶座，林署長也能成爲中區指揮官，标叔成爲副指揮官，而我能到油尖區擔任指揮官，李sir可能差點，但也能成爲西九龍總區某一部門的負責人。”
“灣仔雖然好，但隻是一個分區，比西九龍總區差遠了，爲了将來放棄灣仔也未嘗不可。”雷衛東的話讓黃炳耀心動了，用手指敲了敲會議桌，瞬間做了決定，問道。
“衛東，你有詳細計劃沒有，尊尼.汪把軍火庫設置在醫院中，擺明了拿醫院裏的幾百人當人質，千萬别吃不到葡萄弄了一身酸可就麻煩了。
還有我們走後，灣仔的接替者是誰，最好不要死鬼佬，要不然我十幾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接替署長你的職位的很可能是于素秋那個老女人，她在中區幹的很不愉快，副處長想給其換個位置。”雷衛東道。
“确實不愉快，都坐了幾個月冷闆凳了。”提起于素秋，标叔和林蒙對視一笑，對着這個競争對手送來的釘子，兩人沒少使絆子。
“于素秋不管怎麽說都是華人，她要是來的話，我接受，但如果是鬼佬，我甯願不升職也要把灣仔守住，衛東，說說你的行動計劃。”
黃炳耀點點頭，岔開了話題。
“爲了降低傷亡，我們制定了詳細計劃，今天這樣的案子就是計劃的一部分，其目的就是降低尊尼.汪的人手，讓其把手下從醫院裏調出來。
另外我們還準備挑唆尊尼.汪和海叔的矛盾，在兩大軍火集團火拼的時候，我們漁翁得利，進一步降低尊尼.汪的人手，最後僞裝成劫匪對明心醫院進行突擊。”
“僞裝成劫匪，警察不行嗎？”林蒙問道。
“署長，尊尼.汪在明心醫院裏安裝了大量炸藥，其威力可以把整個醫院送上天，這黑鍋估計我們誰都背不起。”
雷衛東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
“确實，背不起。”
聽到炸藥可以把整個醫院送上天，林蒙、黃炳耀等人相繼苦笑，這黑鍋确實沒人背的起，處長都不行，港督也夠嗆。
“用劫匪的名義襲擊，接到消息的尊尼.汪第一反應會是倒黴，自己的醫院被恐怖分子盯上了，但讓他把醫院送上天和恐怖分子同歸于盡肯不願意。
因爲這樣等于幫警隊，他最大的可能是躲在一邊等結果。”
雷衛東繼續道，“我的安排是，以我、李sir、李鷹、朱華标、馬軍、方正、尹名揚、陳家駒和外面的幾個朋友，組成一個十四人的突擊小組首選出擊，占領監控室，消滅醫院明面上的匪徒。
胡督察帶領大嘴、惠英紅等灣仔、中區的精英以及拆彈專家爲第二梯隊，其任務是協助突擊小組，控制醫院的同時，拆除裏面的炸彈，同時和警方進行談判。
黃署長、林署長你們兩位帶領大部隊在外面和我們演戲，争取拆除炸彈的時間，同時以談判的名義，把醫院中的老弱病殘給轉移出來。
等到把裏面的人轉移完畢，尊尼.汪是蒸還是炸，就看我們的心情了。”
“爲什麽用外面的人，全是警察不行嗎？”标叔問道。
“尊尼.汪在警署有卧底，用外面的人也是爲了萬無一失，至于尊尼.汪能人贓俱獲最好，不能也無所謂，抓了他也上不了法庭。
軍火案牽扯的人太多，很多人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他們不會給尊尼.汪開口的機會。
與其在押運過程出現警員傷亡，還不如一了百了，省的大家麻煩。”雷衛東搖搖頭，表示不能全用警察，因爲不安全。
“就按你說的辦，衛東，這次我和林蒙就把寶壓在你身上了，灣仔警區和中區警署的力量你可以随便調動，我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盡量保護人質的安全。”
不同于标叔，林蒙和黃炳耀知道的内情要多的多，兩人商量一下，決定放手一搏，讓雷衛東全權負責行動。
“雷sir，我想問一下，爲什麽要我參與這次行動，你知道我是不會開槍的。”出了會議室，送林署長和标叔離開，李中光攔住了雷衛東表示要和他談談。
“到我辦公室喝杯茶吧。”雷衛東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道。
“好！”李中光點點頭。
“坐，喝茶，這可是内地龍井茶，最好的龍井，是我上次去内地，那邊的領導送的，在香江很難買到的。”
來到辦公室，請李中光坐下，雷衛東給其沏了一杯極品龍井。
“好茶！”
接過雷衛東端過來的茶杯，李總光輕輕聞了一下，感覺香味撲鼻，喝了一口，感覺心曠神怡，不由的說了聲好。
“喜歡的話，送你一盒。”雷衛東道。
“謝謝，不過，雷sir，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麽？”李中光問道。
“當然可以！”雷衛東點點頭，道，
“李sir，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你其實是一個高手，一個用槍的高手，其水平甚至在我之上，唯一能和你媲美的就是在中區警署隐居的東叔。”
“雷sir，你開玩笑吧，我怎麽可能是高手，全警署都知道我不會用槍，能做到今天的位置，是靠文職一步步升上來的。”
被雷衛東說破自己最大的秘密，李中光心中泛出驚天浪花，隻不過他心裏素質很強，仍然可以保持臉部表情不變。
“你的手腕的力氣很大，顯然專門練過，眼睛很敏銳，符合射擊高手的特點，當然最主要的是你的容貌。
很像一個人——傲天，世界排行第一的殺手。
我猜你是他的親戚，加入警隊之前很可能是做殺手的，隻不過爲了孩子才和過去一刀兩斷，放心，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隻希望你能成爲我的幫手。”
雷衛東搖搖頭，示意李中光不用演戲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無論你以前做什麽，既然已經和以往一刀兩斷，隻要你不繼續犯罪，就不用擔心有人抓你。”
“雷sir，沒想到你連我和傲天的關系都能查到，不錯，我就是他大哥的兒子，因爲家庭的關系，我做了很長一段時間殺手。”
被雷衛東拆穿僞裝，李中光也不用裝了，坐正身體，氣質一下提高很多。
“殺了多少人我不知道，總之很多，直到後來有了兒子。”
談起兒子，李中光語氣平緩很多，“一個好的殺手是不能有弱點的，要不然就會成爲對手攻擊的目标，所以我父親将我訓練成殺手。
但是我兒子，他連劇烈運動都不能做，怎麽可能訓練成殺手，爲了兒子我隻能和過去一刀兩段，開始新的生活。
正好警隊招人，而我又有大學學曆，于是就加入警隊，成爲一名督察，從文職入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你還有大學學曆？”聽到李中光有大學學曆，雷衛東感到有些奇怪，香江大學可是很難考的。
“不奇怪，一個好的殺手必須樣樣精通，大學學曆是必須的。”李中光笑道，
“不光我，我父親、叔叔傲天都有大學學曆，甚至我叔叔的女兒敖明，現在也是大學生，一邊上學一邊接單。”
“敖明，你和她有聯系嗎？”雷衛東問道。
對于敖明，雷衛東的興趣可比李中光大多了，不僅僅因爲她的那雙美腿，更因爲她那敏捷的身手，隻是一邊上學一邊接單殺人，想想有點恐怖。
“兩年前聯系過一下，後來就沒聯系了，我已經切斷了過去，要不是因爲親戚關系，我都不想見他們，一個兵一個賊，實在太難受了。”李中光歎氣道。
“每個人都有過去，做殺手有什麽大不了的，鷹國期間我在XX部隊呆過兩年，殺的人不比你少，爲錢殺人是殺，爲命令殺人也是殺。
隻要你以後能好好做事，不在犯錯，就是暴露出去也沒關系，會有人給你背書，實在不行送你到内地養老，和兒子過完下半輩子。”雷衛東笑道。
“北邊，雷sir你爲内地服務。”看着雷衛東手指向北邊，李中光有疑惑，雷衛東這麽有錢，妥妥的大資本家，怎麽會和内地扯上關系。
“談判已經接近尾聲，香江回歸已經成爲定局，與其等到情況明了再抱大腿，不如現在就抱上去，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好。
更何況抱上就能洗白，相比白粉馬這些人，你那是點事算什麽，隻要立了功，統統可以翻過，内地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忘記朋友，特别是那位老人出山之後，更是強調這一點。”
“我考慮一下。”聽到可以徹底洗白，李中光很是心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