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說自己是富二代，那樣我就可以躺赢了，隻是可惜，我老爸是警察我爺爺也是警察，沒有留下多少遺産，我隻能自己奮鬥。
至于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你們去調查一下不就行了，我是在葡京賭場赢的錢，肯定有紀錄，你們不會以爲他們會爲我做僞證。”雷衛東笑道。
“先生，這是您點的咖啡、飲料、蛋糕和火腿。”收了雷衛東幾十元的小費，女孩客串了一下服務員，把雷衛東點的食物送了上來。
“謝謝！”雷衛東朝女孩點點頭，示意其回避一下。
“兩位，一起吃吧，這一頓算我請，不夠再點。”
咖啡廳廚師的水平真不錯，蛋糕、火腿這些東西一端上來，那香味讓雷衛東等人食欲大開，一上午沒吃東西的阿美已經餓的潛心貼後背，口水都流出來了。
隻不過看到韓志邦不說話，自己也不好意思伸手，隻能忍着。
相比阿美，在警局受過毒打的韓志邦，對警察貪污深惡痛絕，面對雷衛東的好意，韓志邦意正言辭道：
“謝謝你的好意，隻是我們廉政公署的專員，不能吃貪污來的東西。”
“不吃貪污來的東西，阿美小姐還能這樣說，而你韓志邦。”雷衛東聳聳肩，“你是老楊的外甥吧？”
“是的。”韓志邦點點頭，“如果不是舅舅，我可能就被警局打死了。”
對于警局的遭遇，韓志邦一輩子都不能往，生活在象牙塔裏的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世界這麽黑暗。
竟然明目張膽的從街上拉人來做假案，實在是……
隻能說火麒麟做事實在太過了，拉無辜人做假案是亂世才會出現的情況，就好像倩女幽魂2中的甯采臣被人誣陷，抓住大牢。
在和平年代做這樣的事，無怪乎連徐樂功對其都有些看不起。
這麽說吧，廉政公署的成立不光是鷹國人想收權，花旗國在外面施壓，也是香江市民實在無法忍受警察的黑暗，幾方合力促使其成立的。
“我聽說，你上學的時候，老楊頭經常接濟你？”雷衛東問道。
“是的，如果不是舅舅我連大學都上不了。”韓志邦點點頭。
“那就是了。”雷衛東一拍桌子，低聲道，“你就沒想過，老楊的錢是貪污來的。”
“怎麽可能，我舅舅那麽正直的人怎麽會貪污。”韓志邦不相信雷衛東的話。”
“收黑錢這樣的事老楊肯定不會做，但規費肯定收了，要不然怎麽有錢接濟你。”雷衛東低聲說道，“警察的工資是多少你應該知道。
剛入職一個月才300元，工作幾十年的高級警員就像老楊這樣，也不過五六百元一個月。
現在物價是多少，房租是多少，你們廉政公署一個月拿六七千工資，還有補助的情況下感覺不到壓力，警察就不行了。
幾百元的工資，單身漢都養不起，更别說養家庭了。
如果不想家人喝西北風，隻能想辦法撈錢，規費爲什麽會被警署上下，甚至總督都進行默認，因爲大家知道，不給普通警察發規費的話，連生活都維持不下去。
就好像大明王朝一樣。
洪武年間，大權在握的朱元璋爲了防止官員貪污，直接定下了貪污六十兩死的鐵律，甚至将貪官剝皮揎草。
後來的皇帝爲什麽就對貪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是因爲洪武年間，官員的俸祿可以實發，雖然朱元璋定的俸祿不高，也夠大家勉強維持生活。
後來就不行了，特别是遷都之後。
離開魚米之鄉的大明王朝沒有足夠的米發俸祿，隻能發銀子，甚至後來銀子都不夠了隻能折物和鈔票。
香料、衣物、絲帛，大明的俸祿什麽都折，一點也不考慮物品的實際價值，其中折鈔是最混蛋的。
有時候甚至折到八成。
這鈔票可不是現在的港币，一千塊錢就夠一家人花費，明朝寶鈔其貶值之快，讓人都不敢相信。
根據朱元璋制定的規矩，最高的一品官一個月可以有87石大米，換算是銀子話，能有幾十兩，但發到官員手裏的隻有幾兩銀子和價值幾十兩，但實際連擦屁股紙都不如的寶鈔。
以至于本來工資就不高的官員收入一下貶去七八成，靠剩下的工資，官員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而養活不了怎麽辦，就隻能貪污了。
冰敬、碳敬等到爲什麽成爲潛規則，因爲就是皇帝也知道，如果一切都按規矩執行，官員除了餓死，一點辦法都沒有。
明朝官員貪的名正言順，貪的光明正大。
警察也一樣，規費拿起來是一個理直氣壯。
我舉一個例子，葛柏你一定知道，這可是總警司，九龍區的頭面人物。
他的薪水有多少？
從警二十年，還不到九十萬港币，也就是說一年隻有四萬港币多一點，比起普通警察肯定高高在上，但比起你們公署，連一個普通專員的工資都不如。
港督真想治理警察貪污，緊靠一個廉政公署是沒辦法的，即使你們把洛哥、藍剛這些探長抓起來，把所有犯有貪污罪的警察開除也是走個過場。
因爲新入職的警察、提拔上來的警長、探長也要帶領大家貪污，不貪污大家都活不下去。
除非上面能給大家漲工資，不需要向廉署專員那樣一個月七八千，能有三四千讓普通警員養家糊口，再配合廉政公署就能極大改善警隊風氣。”
“先生，能不能小聲點，你吵到其他客人了。”因爲說的激動，雷衛東的聲音無意中打擾了很多人，女孩過來提醒道。
“啊，對不起，我會注意，談話小說點，不過。”雷衛東惬意的說道，“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忙，先生你說。”女孩小心問道。
“你知道這個地址在那嗎？”雷衛東把豬油仔給的紙條遞了過去。
“我知道，就在上面不遠，走路二十分鍾就到了，我家就住在哪裏，你過去做什麽？”看了紙條上的地址，女孩感覺真的很巧。
“過去買房，我朋友說哪裏的房子不錯，有一個新開盤的小區，無論是風景還是房屋的布局以及用料都是頂級，而且價格還不貴，現在買肯定不虧，值得出手。”雷衛東道。
“确實有一個新開盤的高檔小區，好像是XX公司開發的。”女孩點點頭，“不過，裏面的房子和你說的不一樣，好貴呦，我路過的時候隻能看看，買不起。”
“貴是相對的，你覺得貴是和周圍房價比，但是和前兩年比房價已經跌到谷底了，以後隻會漲不會跌，現在哪怕借錢也要出手，你能否帶我去看看，我不認識路。”
雷衛東看了四周，因爲是中午吃飯時間，咖啡廳裏人很多，作爲收銀員的女孩怎麽能離開，于是開口道。
“走不開的話，給我畫一個路線圖也行。”
“不用畫圖，我和人換個班，等一會帶你過去。”女孩道。
“這個點換班，你不怕。”指了指周圍的人群，雷衛東問道。
“這裏工資不高老闆還苛刻，我早就不像在這裏做兼職了，再說你給了我這麽多小費，總的物有所值。”女孩坦然道，
“做兼職，你是學生嗎？”看了女孩那有些嬰兒肥的臉，雷衛東越看越覺得其像一個人。
“是學生，開學上中四，趁暑假出來打工賺學費的。”女孩點點頭，說道，“這裏的工作辛苦不說，一個月還隻有九百塊，不如換一個輕松點的，到商店做營業員都比這賺的多。”
“一個月九百塊，确實很辛苦。”雷衛東點點頭，玩味的看了阿美、韓志邦一眼，看看，暑期打工的學生掙的都比警察多，你讓警察怎麽辦。
“聊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林，英文名莎蓮娜，叫我莎蓮娜就可以，庇理羅士女子中學學生。”莎蓮娜笑着說道。
“莎蓮娜！”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雷衛東就是一愣，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孩。
雖然有着嬰兒肥，沒有完全張開，但已經有了一絲清霞阿姨的絕代容貌。
想想時間，警察故事是發生在八十年代中期的故事。
現在是74年，離故事開端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中五中六中七，即使考上大學，莎蓮娜也可以給朱濤當幾年秘書。
“庇理羅士女子中學，那可是最好的女子中學之一，能成爲裏面的學生，考大學的幾率很大。”掩飾内心的激動，雷衛東轉移話題。
“我的理想就是成爲一名大學生，脫離我現在的生活。”莎蓮娜笑着說道，“不過香港，考大學競争太過激烈，我的信心不是很大。”
“信心是培養出來的。”雷衛東指了指阿美，笑道，“這位就是你的學姐，今年才從香港大學畢業。”
“學姐你好。”
聽到阿美是香港大學的高材生，莎蓮娜很是興奮，拉着其胳膊問起校園裏的事情，阿美對莎蓮娜這個年紀輕輕就出來打工賺取學費的女孩，很是憐惜，是有問必答，很快就成了好姐妹。
“請問你怎麽稱呼。”莎蓮娜看着雷衛東道。
“我叫雷衛東，剛剛入職香江警察，普普通通一名警員。”雷衛東拿起可樂喝了一口，說道，
“少騙人，警察的收入我知道，還沒有我高，你要真是警察，怎麽能有錢買房。”對于雷衛東是警察的回答，莎蓮娜一臉不相信。
“除非你貪污，不過就你這個年齡，想貪也貪不了多少錢，最多吃喝不愁。”
“貪污我沒有，這輩子都不會貪污。”雷衛東頗有自豪的說道，“至于這錢，來的光明正大，我在賭場赢來的，赢了幾百萬。
這兩位是廉政公署的專員，他們可以給我作證，證明我的錢來的光明正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