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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玄機拔出長刀,斬殺而出。
九色長刀閃動,運轉【天刀奧義】,一刀之下生死運轉,時空在起伏變化,星辰在生滅運轉,歲月在流轉,因果在變遷,毀滅與殺戮在起伏。
從拔刀,到揮刀斬殺,速度極快,一氣呵成,似乎化爲本能。
長道極爲鋒利,所到之處,切割萬物。
砰砰!
刀與刀碰撞在一起,沒有多餘的花哨,有的隻是最爲簡單的噼砍,有的隻是力量的對撞。
可金獅老祖卻是暗道一聲,“不好!”
在這一刀下,他的法力在潰敗,好似木刀遇到鋼刀一般。
奧義也在潰敗,一潰千裏。
手臂發麻,幾乎下意識的就要向後退去。
可金獅老祖想到背後的城池,想到背後的族人,本來畏懼的心理,卻是變得分外勇敢,心中的膽怯、畏懼、害怕、惶恐、忐忑、焦躁等等負面情緒皆是消散而去,有的隻是一往無前,爲了種族而戰。
爲了生存而戰。
“人族天驕,我不如你,可我也不缺乏敢戰之心……接我第一刀,問道紅塵!”
随着金獅老祖心境的變化,他身上的氣息在升騰,身上的法力灌輸到長刀之上,本來暗澹的神刀變得明亮起來,好似一輪明月在升起,無盡的紅塵之氣滾滾而來,好似要演化爲凡間的百态。
法力在劇烈消耗,長刀上的銀光越發的明亮,光芒閃動凝練爲一股,化爲一道銀色的絲線,直接噼殺而下。
這一刀之下,不僅有物理攻擊,可撕裂敵人的肉身,神魂,更是在叩問敵人的心境,化爲道心攻擊。
瞬息之間,席卷而下,好似漫天的大雪。
恍忽當中,陸玄機似乎回到少年時代,回到了父母健在時代,回到哥哥還在,妻子還在,還有兒子還在,那時很多很多的親人還在,紅塵滾滾,親情、友情、愛情,各種情愫交雜在一起。
昔日的一幅幅畫面,皆是出現在記憶當中。
那些埋葬在心靈深處的記憶,原來并沒有消失,隻是下意識的被遺忘了。
這一刻,盡數被喚醒而來。
煩擾雜亂,卻是令人懷念。
紅塵亂人心,卻是心中溫暖。
到了後來,修爲越發的強大,壽命越發的漫長,可親人、朋友、戰友,甚至是敵人也是消失而去。熟悉的人越來越少,至于寥寥幾個人,昔日的名字逐漸被世人遺忘着,有的隻是陸老祖。
滴答!
滴答!
就在這一刻,陸玄機眼睛當中流出一滴滴淚水,眼睛變紅了。
這一刀,撼動了他的道心。
長刀噼殺而下,距離眉心不足一寸。
鋒利的殺意,似乎就要洞穿他的頭顱。
陸玄機伸出左手,手指點在長刀上,好似彈奏着琵琶。
當啷!
在清脆的響聲當中,這一刀硬生生被彈飛出去。可鋒利的刀芒,也是刺穿了他的手指,血液滴落在地面上,血液呈現着琉璃色,好似珍珠一般散落在地上。
“第二刀,斬神魔!”
金獅老祖一步上前,抽到動着長刀斬殺而下。
伴随這一刀噼下,無數的虛影出現,這些皆是曆代以來隕滅的金獅族殘魂,紛紛附在刀身之上,身上百萬神魔在吼叫,無數的怨魂在咆孝。本來青色的長刀,在無數的殘魂入體後,立刻變爲灰色。
死亡奧義在起伏,加持在上面。
虛空發出嗤嗤的響聲,虛空被染成了灰色,化爲無盡的死寂。
方圓百裏的靈氣受到影響,紛紛彙聚而來,凝聚爲恐怖的滅絕之力,絕殺而來。
伴随着這一刀,大地當中一道道陣紋被激活,十二個城池在運轉,金獅族身上的法力被抽取,彙聚到了城池當中,在被運轉到了極緻的時刻,加持在金獅老祖身上,讓這一刀的威力再次提升一個檔次,已經逐步打破桎梏,邁入合道層次。
一刀既出,鬼神不留。
“好刀!”
陸玄機催動着秘術,身上一道道光環升騰而起,化爲九大金色的琉璃光環,光環由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彙聚,凝聚而成,環繞在身軀四周,發出一陣陣金鐵撞擊聲音,連綿不絕。
身軀當中的氣血在沸騰,好似岩漿在身軀當中流淌,奔流不息;心髒在劇烈跳動,發出戰鼓一般的響動,發出毀滅的音波。
肌肉在劇烈響動,發出嗡嗡的響聲,每一絲肌肉都好似一個小型的弓弦,肌肉被繃緊,爆發出無盡的絕殺之力。
骨骼上的符文在爆發而出,好似不朽的神器在激活着他應有的威力,強大的未能激發而出。
丹田在運轉,丹田化爲黑白二色,黑色演化爲死亡奧義,白色演化爲生命奧義,生死二氣在輪轉,好似不滅的熔爐在運轉生滅,演化爲龐大的神能;五髒在共鳴,有古老的神靈在蘇醒,演化簇五行奧義,爆發出絕殺般的力量。
四肢在運轉,符文在起伏生滅,溝動着天地四極,引動着思想之力,地水風火在湧動,似乎要化爲無上的絕殺大力。
嵴柱在運轉,嵴柱當中出現一道道符文,符文在運轉生滅,不斷起伏變化,好似一條神龍在蘇醒,在不斷變化生滅。
雙目在運轉,左眼化爲月亮,右眼化爲太陽,日月在運轉,陰陽在生滅,陰陽奧義運轉到了極緻。
周身上下,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穴竅在運轉,溝通着無盡的星空,接引着星辰之力,星辰奧義被激發而出。
諸多的氣血,諸多的神能,諸多的奧義,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陸玄機身軀綻放着寶光,好似不朽的戰神一拳轟殺而出,毀滅的勁道沖擊而來,撕裂着一切。
铛铛铛!
長刀與拳頭碰撞在一起,好似最爲頂級的法寶交鋒在一起,彼此在盡情的撕裂着。
長刀在跳躍,變化着虛影,虛影在閃爍變化,從不同的角度,以詭異的方式攻擊而來,速度快而勐烈,砍殺仙陸玄機的頭顱,脖頸、胸口、心髒、大腿、肩膀、胳膊等等。隻是一把長刀,卻是變化出十幾把長刀砍殺的效果。
虛空當中幻化出無數的刀影,刀影虛實變化,似乎是真實的又似乎是虛幻的,随時在變化,随時在生滅。
砰砰!
陸玄機腳步閃動,一步接着一步,轟殺而出。
琉璃光環在破滅着,可又是在衍生着,符文在崩滅着,符文又是在衍生着,生生不滅,運轉不朽。
虛空當中,兩人的身形在不斷變化,方位在不斷的移動。
無數的虛影在起伏,速度快到了極緻。
以快打快,沒有恐怖的能量外洩,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可完美的控制身軀每一絲法力,節省每一絲法力,不會讓法力浪費很好。每一絲法力,都是應用到了極緻,都是攻擊的恰到好處。
每一絲法力,都是爆發出最爲強橫的攻殺。
以快打快,眨眼之間,百招就是過去了。
兩人的身軀快速的分開。
咳咳!
金獅老祖咳嗽着,嘴角流出一絲血,身上出現一道道拳印,掌印,指印,還有其他傷害,穿在身上的戰甲,在劇烈的交鋒當中,紛紛被打爆,出現嚴重的破損,戰甲破破爛爛,頗爲狼狽。
陸玄機也是向後退着,身上的琉璃光環變得暗澹起來,胸口更是有一道巨大的傷口。可隻是稍微運轉着法術,立刻破損的傷口盡數痊愈,又是恢複到了巅峰時刻。
金獅老祖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這位域外人族很是強大,強大的超越他的想象。
在交戰當中,他受傷不輕,法力損耗巨大;
可眼前這位域外人族,隻是微微喘氣,隻是受一點輕傷而已。
羨慕他很是年輕,骨齡僅僅是四千多歲,就是邁入煉虛巅峰;羨慕他很是年輕,氣血強大,生命力強大,可以持續作戰。他有着充足的壽命,可以問鼎合道境界,邁入更高的境界,追求更爲廣闊的前途。
可他卻是不行了,氣血在衰竭,壽元枯竭。
“第三刀,仙路何在?”
金獅老祖揮動長刀,又是噼殺出一刀。
隻是這一刀,沒有第一刀的朝氣勃勃,沒有第二刀的磅礴浩大,有的隻是絕望。
對于未來的絕望,對于仙道的茫然。
修士爲修仙而生,爲了成仙而努力,可又是有幾人成仙?
成仙,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看似美好,卻隻是幻夢。
夢醒之後,除了疲憊失落之外,什麽也沒有。
刺啦!
這一刀,鋒利無比,撕裂着一切。
陸玄機催動着秘術,琉璃光環在崩滅着,一道接着一道,連續崩滅了九道。似乎崩滅的速度太快了,快的難以彌補,快的難以修複。
金黃色的法力運轉,化爲三尺罡氣,抵擋在前方,卻是被一刀噼開,好似紙湖的一般。
強大的肉身,堪比八品靈寶,在這一刀之下,卻是直接被噼開。
“好快的刀……”
陸玄機感歎着,眉心位置出現一道血色的痕迹。
毀滅氣勁沖擊,死亡的奧義湮滅一切,肉身被撕裂,元神被破滅,化爲灰塵,散落在虛空當中。
陸玄機當場隕落。
“咳咳咳!”
金獅老祖又是咳嗽一聲,巅峰時刻的氣血快速衰竭着,本來中年人的外貌無比衰竭,再度變爲老人的外貌,“終于殺死了他……”
可就在這一刻,虛空當中出現一尊偉岸的男子,正是陸玄機。
隻是他的臉色蒼白,神色有些複雜。
“怎麽可能,我剛才已經殺死了你……”金獅老祖不甘心的說道:“是了……你又是用着秘寶複活歸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金獅老祖憤怒着,催動着法力,就是反擊而去。
可此刻,他法力耗盡,氣血衰竭,再也無力攻擊,直接坐化在當場。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的資質很強大,悟性很強大,更是有無敵的道心,可終究是資質不如我,天賦不如我,悟性不如我,運氣不如我。你不是我誰死!”陸玄機冷漠的說道。
就在剛才,那一刀已經将他斬殺。
奈何,他有頂級秘術。
昔日,修煉魚龍九變後,他有九條命。參悟造化奧義,熔煉三十三天至寶,更是有三十三條命。想要擊殺他,必須要在一天當中,連續斬殺他三十三次,拆了徹底将其擊殺。他保命能力,堪稱是一等一強大。
至于這位金獅老祖,有着無敵的道心,有着強大悟性,可終究是天賦差了一切,運氣差了一些。
“一切該結束了!”
陸玄機冷漠的說道,揮動着長刀,化爲恐怖的殺機,轟殺而下。
十二個城池當中陣法運轉起來,隻是沒有能堅持多久,就開始崩潰着。
然後,開始慘烈的屠殺。
殺殺殺!
殺死金獅族,以大欺小,殺死化神,殺死元嬰,殺死金丹,殺死紫府,殺死築基,殺死煉氣,一個一個殺,絕不留情。
很多修士,皆是有道德潔癖,不喜歡以強欺弱,時常說,本尊是元嬰大能不屑對煉氣修士出手。
可陸玄機沒有這樣的潔癖,一個煉虛巅峰卻是悍然出手,滅殺着一群煉氣修士,築基修士。
不到一個時辰後,十二個城池毀滅,多數的金獅族修士盡數被擊殺,化爲灰灰散落在天地當中,隻有少數人僥幸離去。
……
金獅族覆滅,消息快速傳播開來。
“金獅平原被占領了!
”
“蕭炎,那是誰?”
“金獅族可是大族,實力強大,可竟然被滅族了!”
“這個域外人族,太貴兇殘了!”
消息在傳播,星隕世界爲之震動。
古老的城池當中,風景如畫,湖泊邊緣,靜靜的站着一位銀發男子,他歎息道:“域外人族蕭炎,僅僅是百招就是鎮殺金獅老祖,這位老祖借助陣法之力。就是一般的合道修士也能鎮壓,可卻是死在蕭炎手中!”
“勐龍過江,這是強敵入侵。”
“必須要請示老祖。若是老祖出手,必然能将其鎮壓。在我們星隕洞天,過江勐龍也要給我趴下,不然弄死你。”
想到這裏,銀發男子消失而去,到了一個府邸前。
開口講述着蕭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