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在收斂,可威脅在繼續,好似潮水一般的壓力,鎮壓而來。
似乎一言不合,就要開戰,就要血拼。
陸玄機微微皺眉,說道:“道友,何必苦苦相逼。真的拼殺在一起,道友即便取勝,也要付出巨大代價。本尊一路走到現在,殺戮天下,從來不知畏懼爲何物?若是要血拼,那就血拼吧!”
恐怖的氣息運轉,法力席卷而來。
氣血運轉到極緻,好似燃燒的恒星一般。
元神運轉,在溝通天道權柄。
三十三天至寶,仙器死亡之鍾也是被激發到了巅峰,随時準備開戰。
腳下金光在閃動,随時準備出擊,乃至是跑路。
姜雨墨卻是收斂氣息,化爲平常的樣子,沒有那種咄咄逼人,反而化爲平常的樣子,說道:“造化道友,不要打打殺殺!
底層小人物,隻會打打殺殺,可大人都是講究人情世故。
十大門派重新劃分,我們劍島成爲其中之一,成爲主宰勢力,可參加劃分勢力範圍,劃分一些地盤,還有參加各地人口的分配,資源的分配等等。這是巨大的優勢,可相應的,也會出現修士不足,對于地方把控不足!”
“道友,加入我劍島好處多多。不僅可分享一些資源,還有渡劫前輩講述大道奧義,講述一些玄妙問題。不僅對你有巨大的好處,對于陸家也有巨大的好處。道友資質強大,未來可成爲合道強者,甚至是更進一步。”
“可你的道侶,金曦、青蓮、甯雪等人,卻是資質一般,想要邁入合道境界很難。若是利用我劍島的資源,卻是能增加三層的概率。還有你的道侶葉婉儀死于化神劫數當中,轉世而去,不知蹤迹!”
“伱修爲強大,道行高深,可推算萬法,可想要在茫茫人海當中,尋找到她的轉世之身,太難太難了。可有了我劍島的幫助,卻是有幾分可能!”
“還有你的父母,當年也是坐化而去,你難道不想要找到他們的轉世之身嗎?”
姜雨墨娓娓道來,慢悠悠的說着,沒有咄咄逼人的氣息,有的隻是平淡,好似在與知心朋友說話,好似與男閨蜜說着一些親近的事情。
陸玄機聽着,臉色變了再變。
這位姜雨墨倒是了解他。
很多事情,他可以放下。
可很多事情,他卻是放不下。
尤其是父母,還有昔日的道侶葉婉儀,兒子葉仙等等,他們資質有限,有的渡劫失敗,有的坐化在歲月當中。
這是他心中的痛楚。
隻是想要在茫茫人海當中,尋找他們的轉世之身,很是困難。
陸玄機進入合道境界後,多次推演天機,推演其奧秘,尋找冥冥當中的契機,卻是一片模糊,似乎冥冥當中有無上的法則,在阻攔他推算什麽。
想着某些事情,陸玄機說道:“道友,在劍島是什麽身份?”
姜雨墨說道:“我是劍島掌門,掌控着劍島嶼的一切,大權在握,隻有那幾位太上長老淩駕在我之上。我說的話,許下的承諾,斷然沒有反悔之說。加入我們劍島吧!好處多多,造化無窮。不會讓你吃虧的!”
陸玄機說道:“我加入劍島,會得到什麽待遇?”
姜雨墨說道:“加入我劍島,可享受頂級長老待遇,地位上僅次于太上長老,掌門,位居第三等。首先,每隔一段時間,會有太上長老講述大道,可向太上長老詢問一些問題;其次,若是遭遇強敵的時刻,我會派遣長老前來救援,彼此相互抱團,共同應對外敵。”
“第三,劍島的一些隐秘之地,一些特殊的福地和洞天,會對你進行開放,在那裏會幫助你悟道,或是提升修爲。”
“第四,……”
“第五,……”
“第六,……”
這位劍島的掌門開口道,說着頂級長老的一些待遇。
陸玄機仔細聽着,卻是不置可否。
在待遇上,與前面幾個聖地招攬的待遇,彼此上相差不大。
這是在意料當中。
他是合道大能,乃是紫府世界頂級存在,不論是加入那個大門派,聖地等,都會得到熱情的招待,享受各種好處待遇。
“不錯,道友給予的待遇很好!”陸玄機說道:“隻是我要仔細思考一二,還要回去與我家道侶商議一二。”
沒有明面上的拒絕,可拒絕的意圖已經很是明顯。
他暫時還不想要加入劍島,隻因爲不需要。
到了現在,他已經是合道大能,已經是頂級強者,所謂的資源、福地、秘境等,對他有着巨大的幫助,可能幫助他提升修爲。
隻是沒有這些資源,他也能快速的進步,修爲提升速度顯著。
到了他這個境界,對于外界的資源,依賴度很低了。
對于加入聖地,并沒有太多的奢求。
反倒是,他身上有諸多的寶物,諸多的奇遇,堪稱是行走的人形寶庫。若是直接幹掉他,可獲得諸多的好處。
惡意的角度分析,若是表面上接納他爲聖地長老,然後引他進入聖地當中,啓動陣法将他鎮壓殺死,可獲得諸多的好處,某些人吃的飽飽的。至于所謂的承諾,諾言等等,隻要有足夠的代價,随時可以違反。
人性經受不住考驗,也不要去考驗人性。
他不敢賭,劍島的修士都是言行一緻,都是道德君子,也不敢賭其他幾個聖地的許諾真的奏效,因爲他輸不起,
隻能以最壞的角度,揣測四大門派。
說完之後,陸玄機就要消失而去。
“等一等!”
就在這一刻,姜雨墨說道:“道友,暫且留步!”
陸玄機硬生生的止步,說道:“若是無事,我打算離去!”
姜雨墨說道:“這個送給道友,算是我的禮物!”
說着,手中出現一把斷劍。
這把斷劍,隻剩下下半截,隻是有兩尺長。
在劍鋒上面有着坑坑窪窪,有着嚴重破損的痕迹,還有諸多鐵鏽,黯淡無光,顯得很破敗,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可陸玄機隻是看了一眼,就是收回眼神,平淡說道:“道友,這是什麽意思?”
這把斷劍,正是純陽斷劍。
與他手中的那把純陽斷劍,極爲契合,屬于一體的。
曾經,他得到純陽斷劍,靠斷劍抵擋了諸多的劫數,嘗試尋找下半截,想要補全寶劍,讓這一把仙劍恢複巅峰時刻。
可多次尋找,卻沒有找到相應的痕迹,不隻是如此,推演當中卻是一片模糊。
如今,純陽劍的殘體卻是出現在這裏,唾手可得。
他卻是猶豫了。
姜雨墨說道:“這把斷劍,是一把仙器的殘骸,對于我用處不大,可贈送給道友?”
揮手,斷劍飛過去。
斷劍落在手中,陸玄機感覺到一絲血脈的悸動,一絲心靈的共鳴,無上的好處近在眼前。隻要兩個斷劍合一,不斷熔煉,完美融合在一起,就會化爲完整的仙器。這可是無上的好處。
沒有誰能拒絕這一切!
沒有誰會嫌棄手中的仙器,數量太多。
哈哈!
陸玄機大笑一聲,說道:“無功不受祿。這樣的好處,我不敢要!還是物歸原主吧!”
手指上的力道催動,斷劍化爲一道流光,又是落在姜雨墨手中。
姜雨墨皺眉着,說道:“道友不要推辭了!”
陸玄機沉默不言,又是推了回去。
說了一聲告辭,離開這裏。
……
“有意思,竟然拒絕了這樣的誘惑!”
握着斷劍,姜雨墨微微皺眉。
感覺一切,似乎超脫她的預料,她的計劃,她的謀算,竟然失敗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在參加這次大會前,她做了很多的功課,針對造化道人的性格做出一系列的拉攏,可還是失敗了。
“難道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兒轉世之身,父母轉世之身嗎?不對,不是不在乎,而是不相信我們,或是對自己太過自信。純陽斷劍,這樣的大誘餌,他竟然也無動于衷,太過冷靜和沉穩了!”
姜雨墨思索着,思索着應對之法。
見面時刻,說着狠話,隻是威脅某人而已,并非真的如此,一邊威脅某人,一邊又是利誘某人,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兩者疊加在一起,她有着五層的勝算可招攬造化道人,可竟然失敗了。
就在這時,又是出現一個中年男子,他身軀修長,頭上黑發當中夾雜一些白發,出現在這裏,卻似乎沒有人看到他。
“師父!”
姜雨墨說道:“徒兒失敗了!”
“無妨,這是在我預料當中!”中年男子開口道:“我調查過造化道人的一些信息,不斷研究過他的人生曆程。他極爲重情重義,爲了父母家人,損失了太多的東西。很多資源供給親人,導緻自身修爲前期進度緩慢!”
“親人,這是他的軟肋!”
“當然,也僅僅是軟肋而已,想要靠着親人逼迫他,做一些過分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若是遭遇緻命威脅的時刻,他會果斷舍棄一切,獨自逃生,等到修爲強大的時刻,然後報仇雪恨。他有着靈活的道德底線!”
生活畢竟不是話本小說。
在小說當中,隻要抓住豬腳的父母親人,就是抓住某人的軟肋。讓某人自廢修爲,某人就是自廢虛僞;讓某人自殺,某人就是自殺。
所謂的主角,又是愚蠢,又是傻乎乎。
可造化道人,卻是不然。
他很是愛家人,爲了家人可舍棄一些事情;可若是某人抓住他親人,想要威脅他,他不會束手就擒,自費修爲,自殺等等,隻會逃離而去,根本不受絲毫威脅。
等到修爲強大的時刻,報仇雪恨。
姜雨墨說道:“在造化道人身上,我感知到了純陽劍器靈的氣息。他隻是修煉不到五千年,就是成爲合道強者,更是證明其來曆不簡單。
純陽劍器靈,掌控着劍島諸多的消息,諸多的功法,隻有得到他,我們拆了補全傳承,劍島才能真正的實現複興。可他偏偏對我忌憚至極,下意識的疏遠着我。”
中年男子說道:“若是在過去,在平靜的時刻,我會努力争取他。隻是大劫到來,危機在繼續,紫府世界陷入危機當中,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雨墨,努力争取他吧!”
“他若是繼續對劍島,缺乏認同感,繼續疏遠我們。我們隻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出手将其鎮壓,抹殺其靈智,重現灌輸到純陽斷劍當中,重鑄純陽仙劍!”
說道這裏,言語當中帶着殺氣。
對于頑固不化的某人,他是失去耐心了。
決定,下狠手。
出手抹殺一切。
這與對錯無關,隻有利益争奪。
劍島這樣的大勢力,能走到現在,能成爲十大門派之一,成爲紫府世界的主宰,自然不可能心慈面軟,不可能有婦人之仁,反而是心狠手辣,出手無情。
在平常的時刻,溫文爾雅,好似謙遜的君子,好似大好人。
可一旦威脅到劍島的利益,就會撕下溫情的面孔,露出一副猙獰兇殘的樣子,撕裂一切。
姜雨墨說道:“徒兒明白,徒兒會最後一次勸說某人,勸說他加入我劍島?”
中年男子說道:“他是純陽劍器靈,就應該爲劍島的複興而努力,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當年那位前輩出手封印不死魔君,可封印破損了不少,時刻可能破開封印。飛羽世界的靈氣和法則倒灌下,我們紫府世界修士提升速度快,獲得好處衆多。”
“可相應的,對頂級強者的壓制,也在不斷的減弱,越來越多的強者會進入我們這個世界,最後的決戰時間,越來越短了。爲了紫府世界,我們要敢于犧牲一切,這樣一絲勝算!”
姜雨墨點頭道:“徒兒明白!”
中年男子說道:“不久之後,就會繼續召開會議!到了那時,會把某些人的氣運剝離開來,贈送給某人,人爲的培養天命之子。這是曆代機緣所在,要努力争取好處,而不是淪爲韭菜。”
姜雨墨點頭說道:“徒兒,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