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南境,有傳說度極高的赤空大漠,陸北曾在此地得了一個大機緣。
拆開的話,可以說是兩個。
一枚蓮子,以及承載蓮子的碧玉葫蘆。
碧玉葫蘆很好用,作爲先天金精的容器,合體就是斬仙飛刀,是陸北最喜歡的裝逼道具。
蓮子目前沒看懂,不明覺厲級别。
疑似兩件寶物的原主人,或者說失主的遺體,當時正躺在一副水晶棺材中。
其人魁梧高大,狂發披散,眸光如魔如神,有睥睨天下的霸道雄姿。
因爲英果類己,少有記住男人樣貌的陸北,對其印象十分深刻。
再見水晶棺材,陸北難免将二者聯想到一處。
赤空大漠有小魔域之稱,長生門因和魔有關,被仙府大陸幾大勢力聯手圍剿,兩地都有一口水晶棺材。
膽子大一點,是否可以假設,棺中封印的人物是……
魔!
陸北暗暗搖頭,以他手頭上的情報,如此推測合情合理,但長生門被滅一事過于蹊跷,先弄清楚長生印出自何人之手,因何能穿越迷霧之海,再下定論不遲。
不能因爲兩地都沾了個魔字,就說棺材裏封印着的是魔。
笑死,陸東還被造化老君稱爲域外天魔呢,他是嗎?
顯然不是。
陸北作爲陸東的創造者,很清楚這貨和域外天魔無關,純粹就是一道被斬出的魔念,運氣好和和尚搞基,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強大實力。
陸北:(一`一;)
等會兒,斬魔經斬出了兩道魔念,大魔神對應的陸東附身古宗塵,十目大魔和誰搞基了?
人間還有這等修士?
不可能,十目大魔絕不是修仙界該有的存在。
一滴冷汗落下,他越發意識到,自己修行的斬魔經似乎有哪裏不對。
“陸北,這有一具坐化的金身。”
“還有秃驢?!”
聽到佘儇傳音,陸北驚訝出聲,金光一閃,瞬間來到妖女身側。
坐化的金身形容枯槁,皮包骨頭好似風化多年的泥塑,五官模糊,血肉幹涸可見牙床,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格外滲人。
雜毛長發淩亂如枯枝敗葉,驢不驢不好說,肯定不秃。
陸北眉頭微皺,金身盤坐大陣和石柱千米開外,位于一處岩壁洞穴,早已和山石融爲一體,若不是金鱗細蛇的神通,要花上不少時間才能找到。
這人是誰?
長生門的高手嗎?
被封印水晶棺材裏的魔去哪了?
金身就是魔?
陸北腦門飄出一團問号,見佘儇打出兩條遊蛇虛影,急忙出手将其打散。
“太魯莽了,萬一有陷阱,我豈不是一下損失了兩條蛇,旁邊學着點,什麽才叫穩健。”陸北沒好氣哼了一聲。
準确來說是三條,除了佘姐和小蛇姐,還有一條虺山大王。
佘儇輕哼一聲,扭頭立在一旁,對陸北言不由衷的關心,回以了言不由衷的不滿。
就很矯情。
陸北揮手取出如意禅師的肉身,簡單祭煉了一下,操控新分身觸碰坐化金身。
指尖觸碰堅硬土石,一瞬飛灰揚起。
金身褪去泥塑,顯露漆黑如墨的骨骼,陸北一眼便看出,這人生前魔念纏身,黑到不能再黑了。
而且,如墨的手法,他非常熟悉。
他也這麽玩過。
“背後有一排小字。”
佘儇閉目提示,陸北來到黑色骸骨身後,果真看到了幾個字符,研究了片刻,臉色幾經變化,一次比一次難看。
佘儇睜開雙目,神色随陸北臉色變化,一點點凝重起來:“怎麽,麻煩很大嗎?”
“嗯。”
“說來聽聽。”
“看不懂。”
“……”
看不懂你還裝模作樣看半天!
佘儇暗自惱怒,熟悉的節奏,她又上當了。
陸北表示問題不大,他看不懂,不代表别人看不懂,當着佘儇的面,揮手開啓一道陰陽門戶。
冷清身影踏步走出,見面佘儇,雙雙一愣。
“佘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仙子是雲中閣修士,你知道的,武周太傅就是她了。”
“太傅大人,她就是佘儇了,本宗主一直挂在嘴邊的那位。”
佘儇:“……”
好漂亮的女人,和白師姐好像,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太傅:“……”
她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太傅神色淡然,對爐鼎了如指掌,多少有些習以爲常,微微朝佘儇點了下頭,研究起了盤膝而坐的漆黑骸骨。
她常年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反複橫跳,還模拟陰陽之勢自創了元神魔相,按久病成良醫的說法,已經是專家級别了。
“太傅爲什麽……”
佘儇糾結出聲,好奇太傅爲何住在自家男人的屋裏。
假如,她是說假如,有沒有一種可能,陸北瞞着她金屋藏嬌,暗地裏和太傅有一腿?
假設剛剛成立,還沒證實,被她自己一腳踏滅。
不可能,想多了。
太傅何等人物,武周女修士中标杆,衆人眼中的天上仙子,豈會和她一樣眼瞎。
“佘姐,伱擱那想什麽呢?”
陸北好奇出聲,猛然間臉色驟變,驚歎道:“不愧是你,我和太傅有一腿的事,隐藏這麽深,居然被你看穿了。”
太傅正研究古董,聞言手上一顫。
佘儇沒有注意到小細節,将陸北拉到一旁,狠狠白了他一眼,傳音道:“别亂說,太傅大人冰清玉潔,你可以不要臉,但她的名聲不容有污,你一直這樣,早晚有一天會得罪惹不起的強大女修士。”
“沒亂說,真有一腿。”
“行吧,你開心就好。”
熟悉的節奏又來了,佘儇不做言語,拒絕再次上當。
見她不說話,陸北來勁了,繼續道:“太傅饞我身子有段時間了,做夢都想和我雙修,你這個當姐姐的就不想說點什麽?”
“記得改天讓她給我上茶。”
“沒了?”
“不然呢,說得跟真的一樣。”
“……”
陸北撇撇嘴,挖坑結束,見好就收,上前詢問太傅是否研究出了什麽。
佘儇立在一旁,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妥,或許太傅看不上陸北這棵雜草,但她視若珍寶,以防萬一,還是謹慎些爲妙。
她當即散去變化後的容貌,一縷紅發垂至臉頰,素手撩至耳畔,不經意間,顯擺了一下凹凸有緻的驚豔身形。
太傅什麽都沒看見,專心研究面前的骸骨,片刻後,傳音陸北,詢問佘儇的妖修血脈爲何物。
得知騰蛇和燭龍,太傅的心思更爲複雜,一個個的,要天賦有天賦,有血脈有血脈,要命格有命格,怎麽就沒有眼睛呢!
一盞茶結束,太傅未曾研究出什麽門道,取出太乙衍天圖,以陰陽遁術爲根基,以補天術爲測法,推演幾枚字符的正确含義。
進度條走得很慢。
陸北原地等待,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閱片多年,經驗豐富,如料不差的話,進度條走到99%的時候,會有一夥反派突然跳出來打斷,害他和真相失之交臂。
不妥。
再加一個。
于是乎,佘儇一臉懵逼看着陰陽門戶再次開啓,又一個風姿綽約的身影走了出來。
韓妙君。
韓宮主許久不見天日,淪落地下室爐鼎,一朝脫身,喜不自勝,恨不得立馬給陸北上一個全套。
得傳音,有姐姐在場,一秒變幻雲淡風輕,施施然朝黑色骸骨走去。
雲中閣有補天術,戾鸾宮有藏星訣,兩門蔔算神通難分上下,都屬于陸北玩不轉的精細活,他粗人一個,又無男題困擾,果斷交給了專業人士來處理。
佘儇:“……”
蛇臉懵逼,腦門飄過一串問号,很快,變成了加粗加重的感歎号。
危!
和太傅的鍾靈毓秀不同,韓妙君萬種風情,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女修士。
濃郁的危機感讓佘儇深感不安,連帶着對陸北的不近女色也開始産生了動搖,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傳音道:“她是誰,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好風騷的樣子,魔門妖女嗎?”
“别亂說,戾鸾宮出了名的邪修門派,一水的女弟子均好女色,你一時嘴臭不要緊,傳出去韓宮主還做不做人了。佘姐,不是我說你,你一直這樣,早晚有一天會得罪惹不起的強大女修士。”陸北有樣學樣,照搬了佘儇的台詞。
聽完陸北的科普,佘儇心頭的危機得以緩解。
戾鸾宮,韓妙君,大乘期修士。
那沒問題了!
剛剛是她想多了。
“不過,佘姐你的憂慮并非全無道理,韓宮主最近戒了女色,特别饞我的身子,好幾次對我動手動腳,都被我正義的眼神逼退了。”陸北挖坑道。
“上茶就行。”
佘儇大方擺擺手,毫無新意的招數,一點都不上心,更别說上頭了,休想騙她上當。
“佘姐,你緊張一下啊!”
“犯不上。”
“我在外面有很多人倒貼,追求者能從齊燕排到雄楚,再拐個彎去玄隴。”
“呵呵。”
佘儇隻顧搖頭,哪怕陸北吹得天花亂墜,也堅決蹲在坑裏不肯出來。
眼瞎是這樣子的。
“嘿,我這暴脾氣,今個兒就不信了。”
在佘儇無語的注視下,陸北又雙叒打開陰陽門戶,把心厲君也放了出來。
佘儇翻了下白眼,暗道陸北黔驢技窮,她認得心厲君,知道這輛大車和陸北有生意上的來往。
橫跨武周和雄楚的進出口貨物貿易,陸北負責進出口,心厲君負責貨物,配合一度相當默契。
這都能有一腿,那不是人瞎,而是老天爺瞎了。
樂.JPG
吓唬誰呢,有本事再放一個出……
咦,等會兒,你屋裏怎麽這麽多女人?
回來了,更新恢複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