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北臭不要臉的添頭之說,秦子尤果斷予以回絕,再次勸他放下‘天規玄鑒大調手’,選一門有用的神通或功法。
秦子尤待陸北不薄,内定頭名冠軍、提前領取獎勵、放任陸北在擂台上胡作非爲、送天劍宗九尾龍魚,還以前輩的經驗引導陸北選擇功法。
忙前忙後,出人又出力,也難怪外面亂傳小道消息,說陸北和他是遠房親戚。
當事人陸北自己都覺得有問題,親戚是不可能了,秦子尤無事獻殷勤,定是有個砸在手裏,至今還沒找到銷路的女徒弟。
膽子大一點,有好幾個。
言歸正傳,雖說秦子尤的本意是爲了人族大業,他看重陸北的資質悟性,而不是看重陸北這個人,但落實到實際,終究是陸北占到了便宜。
這點,陸北無法否認。
換成别的功法,他樂意聽從秦子尤勸告,吸取前輩高人們慘痛的經驗,另選一門神通或功法。
但‘天規玄鑒大調手’不一樣,寫明了先天一炁,簡直是爲他量身定做一般。
前輩高人們不行,他肯定行。
一門神通到手,接下來,陸北還能再選一門功法或一件法寶,和之前一樣,他選擇了全都要。
聖地規矩森嚴,沒有添頭之說,白嫖是不可能的。
陸北縱有巧舌如簧,把秦子尤吹到天上也沒用,他想全都要,必須付出對等的代價。
以物易物。
最終,陸北拿到了兩枚玉簡,一件法寶。
兩枚玉簡,一門神通,一門功法。
神通是天規玄鑒大調手,功法爲‘蝕日大魔佛說無量心經’,能加耐力。
陸北之所以選擇這門功法,不是因爲名字長,也不是因爲‘蝕日大魔佛’聽着就很拉風。
而是秦子尤語重心長告誡,正經佛門功法,含魔成分爲零,适合心境通明的合體期修士修習。講究一個心善行善,澄如明鏡,以大無畏之因得大無量正果,修士心頭魔念越少,取得的成就越高。
某些心術不正、滿肚子壞水的邪道劍修,修習此功法最多領悟一個加血條的技能。
秦子尤還是那句話,蝕日大魔佛說無量心經符合陸北的要求,但不适合作爲首選,麻煩心裏有點B數,趕緊換一門功法。
陸北B數滿滿,很有自知之明,什麽心術不正,什麽滿肚子壞水,什麽邪道劍修,和他有半毛錢關系。
他持有斬魔意志,渾身上下找不到半點魔念,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善人,合該修行此門功法。
最後一件法寶名爲‘縛龍索’,品質一般,原主人是一位渡劫二重修士,陸北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用渡劫二重修士姬辰的紅繩鈴铛換取此物。
原本他還想将紅繩鈴铛留着,贈予師姐、表姐等人,順便增加一些生活情趣,聽到‘縛龍索’的名字,當場忍不住了。
沒記錯的話,某截教高人便持有一條同名的褲腰帶,戰績是捆住了某闡教十二金仙。
截教高人姓甚名誰不重要,陸北隻知道他有雲霄、瓊霄、碧霄三個漂亮妹妹,被褲腰帶綁住的某闡教金仙叫什麽也不重要,反正……
反正也不重要。
對于縛龍索這件法寶,陸北相當滿意,平時褲腰帶,遇強敵花式捆綁,管他什麽魔門妖女、正道仙子,直接脫褲子就完事了。
之前在便宜徒弟小鳳仙面前吹牛,指着褲腰帶說成捆仙繩,眼下雖無捆仙繩,拿縛龍索代替也算言而有信,實現了自己吹過的牛批。
說到褲腰帶,陸北記憶中除了捆仙繩、縛龍索,還有幌金繩、混天绫、縛妖索、捆龍索、長虹索等不同牌子的褲腰帶。
其中縛龍索、捆龍索對龍族有屬性克制,縛妖索對妖族有克制,陸北最想要的是幌金繩,老君名聲在外,他的褲腰帶肯定是最厲害的。
隻是有個問題,長久以來一直困擾着陸北,他細思極恐,越想越心驚肉跳。
爲什麽老君的褲腰帶被一頭九尾狐狸所得,還是個很有輩分的老狐狸?
這個問題不能深入去想,就和火焰山、芭蕉扇、三昧真火、鐵扇公主、紅孩兒一樣,想太多對牛頭人很不友好。
三件物品入手,陸北心滿意足,簡單祭煉了一下縛龍索,取代了原先的褲腰帶,惦記着回去就閉關修煉。
人族聖地收獲頗豐,尤其是資質,庫存達到了壕無人性的97億2000萬,四舍五入就是100億。
先把同爲佛門功法的步步生蓮法拉滿,然後晉級蝕日大魔佛說無量心經。
多花點也沒關系,資質管夠底氣足,而且他已經租下長期擂台,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再刷一波經驗。
兩人離開藏寶閣,路上,秦子尤緩緩開口:“陸宗主,妖族襲擊武周飛梭之事,你親身經曆,太古封玄陣你也領教過,若是妖族以此陣大舉進攻北境戰線人族國家,勝算幾何?”
那還用想,人族慘敗呗!
陸北眉頭一挑,不偏不倚道:“剛開始人族修士大敗,後尋得破解之法,将妖族趕回萬妖國,以慘勝落幕。”
“陸宗主的想法和老朽不謀而合,此次機會難得,聖地不想錯過。”
“???”
陸北腦門飄過一串問号,什麽意思,聖地爲了獲取‘太古封玄陣’陣圖,準備放妖族進入?
不會吧,玩脫了怎麽辦?
看出陸北眼中疑惑,秦子尤意味深長道:“萬妖國一盤散沙,各族貌合神離,部分妖族爲煽動戰火,策劃了偷襲人族聖地的計劃,太古封玄陣便是其博取名望的底牌。”
陸北腦門又是一片問号,聽話裏的意思,聖地在萬妖國有卧底。
不會……
哦,也對,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陸宗主心裏有數即可,大會期間,若是七殺城有何異動,你且收斂一些,不要遇到妖族便直接打殺……”
秦子尤緩緩道:“有些妖看似是妖,實則披着一層妖皮的人,勞苦功高,爲我人族犧牲頗多。”
“多謝秦長老誇獎,陸某惶恐。”
“……”
秦子尤眼皮一抽,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費太多口舌,點到爲止即可,但和不要臉的聰明人說話,伱敢點到即止,他就敢順杆子往上爬。
秦子尤甩袖離去,陸北快步跟上,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喜笑顔開的朱修石。
富婆冒着上天台下海的風險,将全部身家壓在陸北身上,一朝富可敵國,嘴角止不住上揚。她喜提十餘件法寶,越看小白臉越覺得順眼,上前勾肩搭背,一副好好跟着姐姐幹,不會讓你吃虧的架勢。
陸北無視之,拒絕提供第二名的情報,朱修石想從他嘴裏套話,可以,先把之前的賬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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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台院。
不良少年和女導師走入房中,關門關窗立下結界,惹得某位三好學員極度不滿。
因爲是好學生,打翻醋壇子也不會黑化,隻會自個兒生悶氣,領一間靜室,閉關深造學業去了。
隔音結界内,朱修石摸出六件法寶結賬,一字排開放在陸北面前。
齊燕秘境一行,陸北得三件無用法寶,九宮八卦陣圖、三山戒、子母磁元刀,和朱修石進行交易。後者在京師皇城秘境挑挑選選,沒能找到合适的交易物品,今天大賺特賺,退回三山戒、子母磁元刀,順便添上四件法寶,進三返六,雙倍償還陸北。
都是些渡劫一重的法寶,在陸北眼裏屬于破銅爛鐵,他一臉嫌棄收入囊中,打算過些天賣給秦子尤,以物易物,貼本換兩件渡劫三重或四重的法寶。
“陸宗主,别急着走啊,姐姐欠你的賬已經結清了,我要的情報呢?”
“幾件無用的廢品,本宗主願意收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還情報,怎麽好意思的。”陸北冷哼一聲,指尖摩挲,表示要加錢。
朱修石忍痛投資,又摸出了一件法寶遞過去,這才換來了第二名的情報。
“姜和、戒色都有奪得第二名的可能,本宗主赢得太快,沒能探出二人深淺,隻能說勝負在伯仲之間。”
陸北拿錢辦事,如實給出答複,末了添上一句:“其實表姐也很厲害,算算時日,和本宗主雙修快有一年,這麽久的時間,哪怕是頭豬都能上天了,何況她還有白虎命格,奪得第二也不例外。”
這麽久的時間,你倆居然隻是老老實實雙修,沒擦出人命官司?
朱修石目露鄙夷,暗道兩人辦事墨迹,一點也不爽快。然後摸出一枚乾坤戒,試圖喚醒陸北沉睡的記憶,指名道姓定下第二名。
“表姐。”
陸北琢磨片刻,給出了一個頗具主觀的答案。
見朱修石一臉不信,他聳聳肩解釋道:“正賽的時候可用法寶,我和表姐氣息相連,我的法寶她也能用,戰勝二人的可能性很大。”
“你有法寶,别人也有,姜和是人族大國昭秦皇室子弟,真論法寶,他可比你富裕多了。”朱修石搖頭道。
那又怎樣,他有雄楚三件套嗎?
陸北心下反駁,接過話題道:“姜和此人看似無欲無求,不戀勝負之争,實則心有傲氣,輕易不肯低頭,此前兩次大賽頭名便是最好的證據。”
“那不是更遭?”
“别插嘴,本宗主話還沒說完。”
陸北白了朱修石一眼:“因爲太傲了,他隻在乎頭名,不屑去争第二,打不赢本宗主,此次大會便沒了追求,表姐對上他,充其量走個過場,可能連法寶都用不上。”
“那戒色呢,他又是什麽秃驢?”
“很厲害的一個秃驢,轉世重修的渡劫期,實力境界都有資格奪得第二。”
說到這,陸北頓了頓,見朱修石沒有插嘴,滿意點點頭,繼續道:“這和尚什麽都好,唯獨過于穩重,有相争之心,卻無求勝之欲,本宗主看得出,他來參賽并非本願,對上表姐或姜和,大抵也是見好就收,切磋幾招便主動認輸。”
真的假的,你和他們又不熟,憑什麽這麽肯定?
朱修石撓撓頭,皺眉思索着第二名花落誰家,從個人角度,她自然希望朱齊瀾連戰連捷,最終奪得第二,但出于對陸北的了解,她覺得自己一旦下注,必然落個人财兩失的下場。
爲什麽人也會失?
這不廢話嗎,賠個底朝天,自然要另謀生計止損,免得下次渡劫一命嗚呼。
想到這,朱修石試探道:“陸宗主,若是姐姐壓瀾兒輸了,怎麽辦?”
“來天劍宗,本宗主給你介紹一門生計,保管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平平安安熬過渡劫期,再不濟也能混個地仙。”
陸北嚴肅臉予以承諾,樂子人很合他的脾氣,願意來天劍宗養老,他就給對方一個太上長老的身份,養在秘境裏供着。
果然,你小子就沒安好心。
朱修石翻翻白眼,散開結界将小白臉放走,皺眉糾結着是否繼續下注。
見好就收固然是上策,可嘗到甜頭的她還想再梭一把。
陸北撈得七件法寶,一枚塞滿靈晶的乾坤戒,心滿意足踹門而出,剛到院門口,就看到了皇極宗的朱世翰。
“見過陸宗主。”
和不良少年相比,朱世翰堪稱品學兼優,擂台區見陸北大殺四方,深感自己實力不濟,就一學渣,臨考前想找考官充充電。
“原來是小朱啊,怎麽,來找先生補課嗎?”
陸北眉頭一挑,切換神清氣爽的面孔,提了提腰上的縛龍索:“朱先生還在休息,一時半會兒提不起精神,你過一個時辰再來吧。”
朱世翰:“……”
都說皇極宗不幹人事,皇室也沒好到哪去,這般醜陋吃相,棄朱家顔面于不顧,着實令人不齒。
“小朱别誤會,先生之所以神困體乏,是因爲輔導本宗主修行。你也知道,大會即将開賽,本宗主想取得優勝成績,壓力還是很大的。”
朱世翰:“……”
拉倒吧,你比先生還能打,房門一關,誰輔導誰還不一定呢!
再說了,你是聖地内定的頭名,壓根不用參賽,哪來的什麽壓力。
朱世翰是個懂事的年輕人,握拳輕咳兩聲:“多謝陸宗主提醒,既然先生還在休息,那我過一個時辰再來叨擾。”
“懂事。”
陸北欣慰一笑,拍了拍朱世翰的肩膀,叮囑道:“本宗主還是那句話,你别誤會,更别亂傳小道消息。”
朱世翰無聲點頭,他不會亂傳,但皇極宗的長老們會不會亂傳,他就不能保證了。
白天出門辦事,因爲路程不遠,頂了個帽子就步行出門了,結果不是很友好,回來後頭暈眼花有點中暑,今天就一章,見諒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