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件是指趙施然。
趙長老是标準的近視眼,陸北滿身缺點一概無視,爲數不多的閃光點無限放大,是個認死理的人,誰勸了都沒用。
此刻,趙長老正在太傅面前聽講。
因爲陸北不同意,趙施然堅持不肯拜師,但面對太傅邀請的講課,她舍不得拒絕,選擇了白嫖。
修行一事,陸北全靠資質推進,瓶頸也好,瓶蓋也好,幾十億資質面前,統統都是土雞瓦狗。
他帶着趙施然飛,也是各種暴力破關,橫沖直撞向前莽。
趙施然的底子本來就薄,境界法力是上去了,各方各面還停留在化神乃至先天,同境鬥法難有勝算,若無意外,這輩子注定是個花瓶了。
反觀陸北,此次關州之行,一路打爆各種不服,連斬數名渡劫期,太傅見了都要喊爸爸。
趙施然看在眼裏,羨慕在心裏,更加敬畏也更加卑微。
這抹憂愁被太傅察覺,心下一軟,主動給趙施然開了小竈,解答她修行上的疑惑,關于功法太陰殺勢道的修行經驗,更是傾囊相授。
兩人體質相同,且都姓李,太傅在趙施然身上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憐她修行不易,才有了這一幕。
當然了,指點的時候,太傅不忘夾帶私貨,說了某些人的壞話。
趙施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捕獲關鍵詞,直接進行忽略,出于對太傅授業的感激之情,點頭敷衍不予回應。
經驗值+1、+1……
……
“啥玩意,趙長老在太傅屋裏?”
道觀别院,聽完朱修石所言,陸北瞪大眼睛,轉身便要闖門。
太傅有太陰殺勢道,趙施然也有太陰殺勢道,房間裏指不定是什麽樣的,不行,他得趕緊去救人,免得趙長老被煉成了藥渣。
“急什麽,有我幫你看着,鬧不出人命官司。”
朱修石一把拽住陸北,揮手在身前一劃,水波漣漪顯化水墨,上有太傅端坐雲床講課,下有趙施然、沐紀靈盤坐蒲團乖乖聽講。
“好家夥,居然是三個人,還有一個人在圍觀。”
陸北大怒,欲要抽出被朱修石死死抱着的胳膊,後者反應及時,輕啐一聲,不給他占便宜的機會,果斷松開手。
“呃,你怎麽不攔了?”
“我區區一個渡劫期修士,哪敢違逆陸宗主的意思,死無葬身之地豈不冤枉。”
朱修石陰陽怪氣,說完擺開長輩姿态,白嫩指尖在陸北額頭戳了戳,教訓道:“你小子别成天裝瘋賣傻,對長輩要尊重點,當然屋裏那個不算,伱倆都那樣了,她不是你長輩,你才是。”
三十七度的你,竟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太傅終究是挑錯塑料了。
陸北心頭鄙視,對朱修石翻了翻白眼:“長輩想多了,我和屋裏那人沒有關系,肉眼可見的路人,以後八成也不會見面。”
“話不能這麽說,這不還有我嘛!”
“啥?”
“我幫你呀。”
朱修石擠眉弄眼,擡手搭上陸北肩膀,小聲道:“我就問你,那人一臉清高,可不可恨?”
“可恨。”陸北不做思考,下意識回道。
“讨不讨厭?”
“讨厭。”
“你想不想把她從天上拉下來,狠狠踩上幾腳?”
“想踩。”
“你想不想睡她?”
“想睡。”
陸北眉目猙獰,答完之後才察覺到不對,大喘氣補上才怪兩個字,怒視笑眯眯的朱修石,恨不得當場一發頂心肘将其放倒。
“瞪我幹什麽,陸宗主忠君愛國的好吧,可不能沖撞了帝胄。”
“我當你知心大姐姐,慈祥老奶奶,你卻耍詐陰我,那老女人什麽臭脾氣你不知道嗎,碰她一下,我以後還能有腿走路?”
“你幹嘛拿腿碰她,用手啊!”
“……”x2
(乛乛)(ˇ_ˇ;)
兩人原地大眼瞪小眼,陸北感慨遇到了對手,屈指彈開肩上手臂,準備進屋将趙施然拎走。
太傅這人蔫壞蔫壞的,可不能讓小白兔學壞了,還是跟在他身邊更好,言傳身教,定能學到好些真善美的高端品格。
“别急,我話還沒說完。”
朱修石拉住陸北,樂子人沒樂子,直接制造樂子:“你和重昱霄擊劍的時候,打壞了太乙衍天圖,太傅傷勢不輕,她嘴上不說,我卻知道她急需雙修助力,否則三五個月内無法重返巅峰。此時她陰陽之勢圓滿,正是修爲高歌猛進的時候,好巧不巧元神受傷,若不盡快治愈,定會爲下次渡劫埋下隐患,你不能見死不救。”
“笑死,她遭雷劈,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憑什麽幫她?”
“就憑她喊你爹爹。”
“……”
陸北:(_)
這個稱呼,他自己一個人想想很得意,從别人口中念出來,說不出的羞恥。
“如何,就當給我一個面子,我花錢還不行嗎?”朱修石搓搓手。
“這……”
陸北一時猶豫不決,爲難道:“本宗主可是有身份的人,不管賣藝還是賣身,一般人都請不起……多少錢?”
“十兩銀票。”
朱修石摸出交易文沖劍的添頭,整整十兩銀票,說實話,要不是這次交易,她都不知道武周市面上還有十兩面額的貨币在流通。
“我就問一句,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屋裏那人?”
陸北滿頭黑線,武周皇室富婆,皇帝們見了都要低頭哈腰的大人物,花十兩銀票找來天劍宗宗主,陪當朝太傅雙修,槽點着實有些密集了。
“少廢話,就問你賣不賣?”
“賣。”
陸北一咬牙一跺腳,接過了十兩銀票,餘光看見朱修石捂嘴偷笑,沒好氣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可憐她,隻是不願意放過這個羞辱她的機會。”
“啊對對對。”
“……”
陸北沒說話,作勢一發頂心肘,朱修石擡手輕易化解,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講起了簡單粗暴的作戰計劃。
陸北聽得眉頭直皺,納悶道:“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隻看樂子的話,太傅報複起來,你也沒好果子吃。”
他懷疑朱修石急着幫太傅療傷,是武周國境在此,朱暹重傷,朱穆輕傷,皇極宗最頂尖的戰鬥力折損過半,皇室有極大的操作空間,此時發難,定能收回大量權力。
“不怕,她現在不比以往,不會把我怎樣,大不了挨她一頓揍,想死哪那麽容易,再說了,我也不是一點準備沒有。”朱修石亮了亮玉簡,等陸北施展十八般武藝,把太傅擺成一百零八般模樣,她便記錄下這一切。
上次沒能拿到玉簡,她别說有多痛心了。
“不愧是你。”
陸北咧嘴一笑,計上心頭,笑得更淳樸了。
“嘿嘿嘿……”x2
水墨畫中,正在講課的太傅身子一滞,莫名察覺到一股涼意。
“師尊,可是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裏了?”沐紀靈見太傅皺眉停下,生怕她舊傷複發。
“無妨,爲師再講一個時辰。”
太傅淡淡搖頭,怕插班生趙施然跟不上進程,又拿以前的教導之言給沐紀靈複習了一遍。
……
入夜。
圓月不明,陰雲卷來。
太傅盤膝坐榻,調養元神傷勢,皺眉看着纏繞手腳的千絲拂塵,歎了口氣道:“你又在做什麽幺蛾子,沒事不要打擾我休息。”
“嘿嘿嘿,我的好太傅,我專程來探病,還給你帶了根滋補養身的良藥。”
朱修石搓着小手出現在屋中,見身後沒藥,皺眉暗罵矯情,一把探入虛空,将陸北提了出來。
陸北一臉不情不願,見太傅刀鋒一般的冷漠視線,羞澀撓了撓頭,就很不好意思。
∠(ω)
雙修他熟,但涉及金錢交易,他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隻想問一句,是不是直接走流程,先開背?
太傅一秒冷臉,不屑瞥了兩隻狗一眼,言簡意赅道:
“滾!”
“好嘞。”
朱修石果斷潤了,臨走前拍了拍陸北的肩膀,讓他慢一些,可别像之前那麽快了。
說完,興沖沖開啓了強勢圍觀模式,道觀是她法寶,此間發生什麽皆逃不過她的法眼,再輔以玉簡刻錄,這把堪稱穩了。
沒了朱修石,陸北也不演什麽純情小白了,冷笑着朝太傅走去。
後者淡定運功,赤青寶衣抽絲剝繭,一點點逼退千絲拂塵,并順着法寶痕迹蹂躏朱修石的元神。
姓陸的狗固然可惡,但姓朱的豬更爲可恨。
靜室,朱修石雙手連點,一連開啓了十八個水韻光幕,從各種角度記錄期待已久的畫面,見陸北擡手按在太傅肩膀,赤青寶衣光芒頓消,激動地屏住呼吸。
要來了,要來了!
下一秒,畫面中的二人消失不見,隻剩千絲拂塵無力垂下。
“咦?咦!唉唉唉————”
“姓陸的,你陰我!”
……
黑白兩色小單間。
太傅盤膝而坐,和陸北肢體接觸,陰陽勢成,吸納少陽之力的同時,将少陰之力反饋回去,以此陰陽循環,同步壯大。
太傅雙目垂閉,既不掙紮也不反抗,保持一顆清淨平常心,面對送上門的工具,拿來便用,面色平淡遠沒有陸北期待中的嘴上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直到陸北摸出一枚玉簡,她才眼角抽了一抽。
“陸宗主,若執意意氣之争,我低頭認輸便是,似這般低劣手段,徒增笑柄,亂不了我的道心。”
“真的假的,我不信。”
一輪雙修結束,陸北未曾撼動元神,不服道:“做人要乘十,咱倆才剛開始,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第幾回。”
言罷,搬出了屢試不爽的先天一炁,拿起作爲敲門磚,蠱惑太傅的元神放棄抵抗。
太傅淡笑平常,區區一點靈炁就想讓她服軟,未免太小觑雲中閣的……
咦,這是什麽?
些許先天一炁入體,太傅猛地睜開雙眸,精神世界,封閉元神敞開,反手将上蹿下跳的陸北按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