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三人敗亡于陸北的小世界,無圍觀群衆,哪怕是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心厲君,也不确認三人是否真的死了。
朱恒趕至嵩胥王宮,找不到第一現場,隻看到了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還得老夫來擦屁股……難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刺激齊燕對他有什麽好處,威脅齊燕和青乾天劍宗勢力劃開界限?應該不會,過于小觑齊燕了,那小子不會如此不智。”
線索太少,朱恒一時梳理不清,隻知道宜梁秘境開啓近在眼前,此時不宜節外生枝。
他招來嵩胥境内的皇極宗弟子,假扮黑衣人繼續進進出出,營造出一副熱火朝天搜集情報的假象。
不求瞞天過海,拖延三天時間便可。
處理完後事,朱恒連夜返回寒晉,将齊燕提前出局的變故告知陸舟,當被問到姬越三人是否真的死了,一時不敢下定論。
和心厲君一樣,他也認爲陸北沒有下死手,有且極有可能和齊燕暗中結盟。
“這小子……他想賣國不成?”
“那倒不至于,八成想吃獨食,騙了齊燕給他當炮灰。”
“在理,不得不防。”
“老夫這就傳訊回去,再叫兩位同僚過來,免得他黑吃黑,想把我們一起弄死。”
“善。”
兩人商議一番,各自展開行動,小心翼翼的架勢,多少都有些心虛。
自信源于自身,實力不濟的情況下,心虛在所難免。
陸舟兩敗陸北之手,深知陸北的手段有多麽強大,陸北煉虛境的時候,他聯手朱修竹、朱原三打一尚且慘敗,現在陸北晉級合體,他身邊隻有一個朱恒,一旦陸北有點想法,他倆隻有坐以待斃的份。
修仙不是這樣子的。
朱恒的想法和陸舟大抵相同,他沒和陸北交過手,參考陸北的戰績,他也不打算和陸北交手。
沒那必要,都是親戚,打打殺殺太傷和氣。
但朱恒比陸舟想得更多,叫人一方面防着陸北,另一方面是防着玄隴,魑雲宮兇名在外,若無萬全之策,他不想招惹這群妖邪。
還有便是雄楚,表面來看,雄楚在幾家勢力中實力最爲孱弱,明顯不合理,暗中定有伏兵。
就這麽的,朱恒将情報傳回了武周皇極宗長老院,約定援兵三日後碰面。
雄楚那邊,心厲君如實上交情報,同樣一番雞飛狗跳。
說來也是好笑,此行真正目的,宜梁秘境的情報究竟是真是假,兩家都沒确定,僅是出于習慣,便開始了軍備競賽。
修仙或許不是這樣,但大國的确如此。
……
三天時間不算長,回頭看,彈指一揮間。
陸北哪也沒去,一直陪着佘儇,以兩人的親密度,初戰便可解鎖大量姿勢,但他們都沒有越過紅線,醉心于暧昧十足的相互挑逗。
這種感覺,一旦越過紅線,再也找不回來了。
除了金鱗細蛇屢屢打斷施法的緣故,狗男女都覺得場地不合适。
佘儇自诩三清峰女主人,誓要讓師姐單身一輩子,決定勝負的一戰,肯定要放在三清峰。
王宮固然富麗堂皇,可比起三清峰,毫無戰略價值可言。
陸北覺得在理,去年他給佘儇定做的衣服,開叉很高的那種,佘儇死活不願穿,目前還在掌門卧室,衣櫥靠牆最後邊,第二個夾層裏壓着。
他惦記很久了。
言歸正傳,不說狗男女之間的默契小心思,期間陸北和狐三見了兩面,第一次交換情報,第二次,狐三按要求帶來了兩管王後的血。
懂的都懂,王虎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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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郯,陰山。
郯從炎,取意爲土,境内多爲山川,是北境二十三國陰氣最重的國度,陰山爲重中之重。
陸北和朱恒交換情報,玄陰司、皇極宗都确定宜梁秘境開啓的地點在陰山,雄楚那邊也一樣。心狂君拍着胸脯保證,情報是他花了大力氣搞來的,不可能也不會出錯。
具體在誰身上花了大力氣,怎麽搞,心狂君表示不便細說。
可想而知,一定不是河澤王後,否則的話,憑心狂君的身闆、顔值、地位,财大氣粗,樂鳝好施,哪還有王虎那支管制兵器什麽事。
宜梁亡國後,流亡的皇室血脈并沒有斷絕,玄陰司能找到王後,皇極宗便可找到丞相妻妾,理所當然的,雄楚找出幾個诰命夫人不足爲奇。
很合理。
黑色山脈寓意不祥,山林沉靜,樹影憧憧,數道身影行走其中,可察透骨涼氣。
“難怪叫陰山,陰氣果然很重。”
朱恒沉聲說道,一副初見陰山的外鄉人模樣,事實上,他早就踩過點了,還不止一次。
“據說陰氣的源頭來自前朝皇陵,皇室沒落後,皇陵無人打理,屍骨暴曬,便有了陰雨天厲鬼哭嚎不止的說法。”心狂君插嘴道。
這裏的前朝并非宜梁,而是一個名叫‘古衛’的國家,幾代君主治國勤懇,國力蒸蒸日上,若是再發展幾代,沒準真能一統全境,重現宜梁時代的輝煌。
可惜,周邊幾個大國不允許,玄隴一聲令下,武周、雄楚、齊燕默默關注,七八個小國圍攻古衛,聯手将其國土瓜分,離郯國占據王都,陰山皇陵自此陰氣沖天。
再之後,二十三國的局勢基本定了下來,明君們一看皇圖霸業無望,紛紛轉職冥君,孝順到改朝換代的時候,擔心爸爸們記不住兒子的新名号,索性國号都不改了。
突出一個孝字。
“厲鬼沒看到,大墓之下,的确有些東西。”心厲君眼中閃過金光,幾個踏步來到破敗皇陵。
草木叢蓋過磚石,露出幾個斷裂的高大石碑,風卷殘柱,嗚嗚嚎嚎,一片荒涼孤寂。
皇陵地勢平整,整體布局不可考察,墳頭被當年的亂兵挖空,早沒了搶救挖掘的價值。
即便沒挖,幾人也志不在此,他們的欲望可不是區區一個皇陵能滿足的。
不下墓,下秘境。
衆人分散搜索,片刻後,朱恒意外開啓機關,找到一條直通地下的坑洞。
因爲都在演,過程也無驚無險,輕輕松松抵達盡頭處的寒潭。
地下寒潭是陰氣的發源地,血緣機關藏于深潭之内,不到秘境現身的時間,血緣機關即便啓動,傳送門也捕捉不到秘境的準确定位。
情況可參照赤空大漠小魔域,心厲君布置的傳送陣就出現過類似問題。
時間緩緩流過,幾人默不作聲等待。
距離秘境開啓的時間越近,幾人的站位也就愈發分明,陸北和佘儇一隊,朱恒、陸舟一隊,心厲君和心狂君遠離四人。
片刻後,朱恒眉頭一挑,和陸舟一起朝陸北所在的方向靠了過去,心厲君和心狂君亦是如此。
衆人緩緩轉身,視線望向洞口方向。
啪嗒!啪嗒!
腳步聲不急不慌,踏步于衆人心頭,細細聆聽之間,心跳律動随之改變,腳步慢了,心跳便跟着慢了,在腳步停下的那一刻,衆人心髒皆停止不再跳動。
“哼!!”
心狂君重哼一聲,擡手拍在自己胸口,沖擊心髒的同時,定睛看向來自黑暗中的三人:“雕蟲小技,也敢獻醜,我們家陸宗主說了,敢不敢來點真本事?”
陸北翻翻白眼,一指點在佘儇胸口,震動她心跳重啓。
黑暗中的三人一臉冷色,沒有受心狂君挑釁,而是本來性子就冷。
一男一女站立在前,黑衣銀發,容貌略有幾分影似,男的長什麽樣,陸北沒注意,隻知道女白毛姿容靈秀,香肌玉膚清麗絕俗,氣質出塵,給他初見白錦的既視感。
還行,雖比不上狐三,但也是萬裏挑一的美人了。
正想着,陸北察覺視線加身,順着來源處,看向了三人中的最後一個。
老者須發花白,兩隻大手垂至膝蓋,身穿破破爛爛百衲衣,随意搓了個發簪。腰間别了個酒葫蘆,身後背了個劍匣,造型僧不僧道不道,難以分類。
“在下獨孤,敢問前方可是天劍宗陸北?”老者緩緩開口,渾濁眼眸全無修士靈動,泛着詭異的光。
“劍兇獨孤?”
“陸宗主也聽過某的名号?”
“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真風采不似常人。”
“有禮了,有禮了。”
獨孤淡淡點頭,正想再說點什麽,一男一女擋在身前,拒絕他繼續和陸北搭話。
兩人擋下獨孤,也不說話,冷漠面龐拒人千裏之外,全無雄楚武周這邊的其樂融融。
“這兩貨誰呀,怪凍人的。”陸北推了推心狂君,讓旁白趕緊念台詞。
“玄隴趙家的人,男的叫趙無垢,女的叫趙無暇,都是玄隴皇室有名的高手。”
心狂君大聲BB:“當然了,比起陸宗主你,肯定差了許多,你一隻手就能将他們打翻在地。”
“此言差矣!”
陸北搖了搖頭,更加大聲:“此前和狂君比劍,你那道分天劍意着實不凡,比本宗主的不朽劍意都差不了多少,不服不行啊!”
劍兇獨孤聞言愣了愣,好奇朝心狂君看了過去。
心狂君:“……”
本座實話實說,伱卻栽贓陷害,欲要置本座于死地,你……
你還想不想睡本座的皇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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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二,繼續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