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是三萬點，敢不敢整個三千的？
陸北默不作聲收起字畫，懷疑個人面闆是故意的，天書殘卷三萬點、元始上炁陰陽賦也是三萬點，沒有一次清空餘額，而是給他留了點零頭作念想，妥妥的商業套路。
不能中計！
不過該學還是要學的，元始什麽的，一聽就很厲害，‘炁’這個字又讓他十分在意。
更别提陰陽了。
陸北決定在學習之前，先找太傅研究一下。
準确來說，找太傅避雷，讓她先練上一段時間，如果有搞頭，他砸下三萬技能點再學不遲。
片刻後，陸北又在暗室找到一個暗格，取出後，裏面藏有一枚玉簡。
出乎意料，玉簡中記載的神通他也有。
先天吐納法！
一門修身養性的煉體法門，随心之法，随身之行，引靈氣入體，散濁氣而出，循環往複，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精煉。
功效也沒啥亮點，僅僅褪去後天肉身，直入仙人之體罷了。
陸北記得很清楚，他得此神通，源于棄離經留在不老山的天書殘卷，同時還在盲盒中開出了實戰威力不俗的嗡嗡嗡。
那時，棄離經這個坑貨裝模作樣起了個‘太素無極天’的名字，吹噓自己資質悟性的同時，順手挖了個坑留給後人。
先天吐納法屬于被動神通，一經修成便可自行運轉，換成持有個人面闆的陸北，表現爲四大基本屬性疊加數據。
加的也不多，每一門屬性上千點，輔以斬魔經四倍加成，不過五千、六千的樣子。
不值億提！
按陸北的估計，棄離經領悟了這門神通，才有肉身強橫，持劍打爆天下不服。
姜素心的肉身亦無比強橫，遠超尋常大乘期修士，可想而知，也學會了這門神通。
問題來了。
姜素心有天書手抄本，悟性和他陸某人同級，都是天下少有的那種，悟出這門先天吐納法意味着也悟出了天書上的字符。
爲什麽戰鬥中沒見使用？
陸北不是很懂，懷疑姜素心不是放水，而是放海了。
“陸宗主？！”
見陸北久久無言，姜離好奇地緊，好奇玉簡中記載了何物，但這一次，陸北沒有交出來分享，一口将玉簡吞了下去。
“信王，本宗主的機緣找到了！”
“……”
斬釘截鐵的一句話讓姜離眉頭深皺，再看陸北不留餘地的态度，權衡片刻選擇了放棄。
兩位宮主見陸北語氣強硬，與之前嬉笑大有不同，亦頗爲好奇，暗道是什麽機緣，讓陸北甯可翻臉也要留下。
想看。
區别是，顔笑霜愁眉不展，取舍有失有得，感覺自己會失去什麽東西。
韓妙君穩操勝券，白給的早，有極大的把握讓陸北交出玉簡，不從，她另有手段逼迫。
驚鴻崖上的機緣之旅多少有些不歡而散。
姜離封印書庫，破開虛空直奔昭秦京師，姜素心自走黃泉路，昭秦未來的局勢徹底定下，他除了養傷，還有不少重任在身。
再有，陸北要價太高，不能他一個人當冤大頭，皇室多少要意思一二。
起碼出個零頭。
姜離敲定主意，決定将陸北的報價再翻一倍！
再說陸北這邊，姜離離去之後，同行的導遊換成了柳神昌文鴛。
昭秦皇室很感謝這位湊熱鬧的路人，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期待，熱鬧看完了，你趕緊走吧！
陸北沒打算久留，抵達青山古城，全力調養自己遭受重創的小白臉肉身。
兩天後，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停下滿身綠光，張嘴把昌青雨吐了出來。
“師父，你可算把徒兒……”
被關了三天小黑屋，昌青雨滿腹怨念，正欲追問昭秦局勢，天子山大戰結果如何，突然迎面一張眉目可憎的小白臉，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
“賢徒，你怎麽不說話？”
“賢徒，邵師姐？！”
“啊啊啊————”
————
孤山。
蒼木沉寂，萬裏無人。
眺望遠方，有黑暗禁地封鎖天地，隔絕了世間一切生機。
這裏便是九州三大龍脈之一的邙陰山脈，繼續南下，有冰海徹骨，死氣代替靈氣充斥天地每一處角落，詛咒一般讓踏入禁地的生靈魂飛魄散。
有傳言，越過邙陰山脈是死亡的國度，那裏有黃泉死地入口，黑色魔怪把守通道，縱然是大乘期修士闖入，也會被怪物撕成碎片。
傳言沒有得到證實，因爲闖入的修士再也沒有回來。
偏山一角。
青龍踏破虛空走出，對着前方身影彎腰行禮：“應龍，伱找我？”
應龍身影朦胧，待青龍現身，緩緩化作真實。
這是一個紙人，面白，衣衫鮮亮，畫在粗糙白紙上的笑臉和空洞眼神，直讓人毛骨悚然。
但很應景，因爲他身後黑暗就是傳說中的死亡國度。
“玄武去了黃泉路，爲什麽？”紙人笑臉不動，自有虛幻聲音傳出。
“不知。”
青龍如實回道，并非敷衍，而是真的不清楚實情：“那一日我遇到了白虎，他又瘋了，爲了阻止他，我沒有去天子山，也沒有見過玄武。”
“玄武最後交手的對手是心月狐，他是你選中的人，你豈會不知。”
“心月狐隻有渡劫期修爲，玄武無論如何都不該被他驚走。”
“哦，你想借玄武之手鏟除心月狐？”紙人話鋒一改，似是來了興趣。
“這是姬皇的意思，他想讓你見見心月狐，所以我才将他招入守墓人。”
青龍不卑不亢回道，關于她二五仔的身份，應龍是知道的，但這是雙方博弈，她在守墓人中的所有舉動，都在應龍的默許之下。
“姬昌真是這麽說的？”
“青龍不敢妄言。”
紙人半晌不動，片刻後，身軀焚燒，灰燼随風而散。
應龍走了之後，青龍皺眉立在原地。
作爲一個工具人，她知道自己不該有多餘的好奇心，但她無法想象，頭生反骨，有狼顧狷狂之相的小白臉有什麽資格被姬皇和應龍重點關注。
就因爲資質悟性天下少有，持有不朽劍意，極有可能是下一個棄離經？
真要是這樣，趁他尚且年幼，斬草除根不就行了。
青龍想不通，踏步虛空離去。
————
天子山，驚鴻崖。
灰燼飄散，在書房中重組，紙人浴火而生，仿佛時間倒流一般重新長出了手腳。
神念橫掃整間書房，亦包括密室和暗格。
“兩幅字畫、玉簡都被拿走了……”
“天書也沒了，還有……”
“春宮圖一本沒剩？”
應龍不知如何評價，取走前者，是陸北有眼光有見地，入寶山滿載而歸，可取走春宮圖是什麽意思？
取走一兩本，應龍還能理解，三千大道，每一條都有可取之處。
但全部取走，一本都沒留下，這恐怕就不是追逐大道能解釋的了。
多少帶點世俗的欲望。
應龍有些不信，身軀再次灰燼，這一次現身，來到了昭秦京師。
灰燼無視重重禁制，透過虛空抵達一間密室，在牆角的陰影浴火重生。
又或者，夜明珠懸挂屋頂，牆角本沒有陰影，是紙人身上的火焰焚盡光明，照耀出了黑暗。
靜室中央，姜離端坐蒲團，對屋内多出一人全無察覺，直到紙人飄身靠近，他才隐隐感應到危機。
雙目驟然睜開，對視紙人空洞的眼睛，當即失去了神采。
“姜素心的書房……天劍陸北……你看到了什麽，全部說出來。”
“姜素心……”
姜離喃喃開口，受操控的傀儡一樣全無個人意志，講述起陸北在書房中的所作所爲。
提到‘指點蒼生’的點蒼印真迹，他有些情緒激動，哪怕意志不存，還是堅持着痛斥了陸北兩遍。
先是美色，再是金錢，陸北滿身世俗欲望毫不作假，更讓應龍看不懂了。
很快，他回歸正題，詢問陸北和姜素心交手時發生了什麽，一個渡劫期憑什麽能讓姜素心敗走。
“陸宗主是大乘期修士，意境深遠，領悟天人合一，不是渡劫期修士。”姜離無神回道。
“荒謬，誰說天人合一就一定……”
應龍話到一半愣住，紙人詭異笑臉上更多的則是迷茫：“爲什麽是天人合一，竟有這般荒唐的怪事，難道姬昌看錯了？”
應龍繼續追問，當聽到陸北得輔曜宮、戾鸾宮秘法相助，神通手段暴漲，足以和姜素心不相上下的時候，急切追問道：“當時可有異象，兩宮秘法加身，他法力暴漲之下，招來了怎樣的天地異象？”
“蓮花，白色劍蓮。”
“還有呢？”
“……”
姜離極力思考，片刻後搖了搖頭。
沒有了，隻有這麽多。
“怪哉！”
“姬昌……”
應龍不明所以，矛盾沖突難辨真假，決定親自見陸北一面。
灰燼焚燒散盡，姜離深吸一口氣，猛地睜大眼睛朝黑暗處看去。
他臉色鐵青，咬牙道：“不怪姜素心看不起你們，一點蠅頭小利都要拖上許久，商量來商量去又拿不定主意，和你們這群蟲豸在一起共事，如何能建設好昭秦！！”
沉靜片刻，他身軀一振，萌生追逐姜素心步伐，整合欽天監的心思。
明知不對，但火苗一起便再難撲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