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船行進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林萍芝便帶着一名赤着雙腳的老者飛掠上玄冰巨船。而一路上的飛掠疾行再加上眼前宛若山嶽的冰船将老者驚得不輕,顯得很拘謹,甚至都想扭頭就跑。不過他最終忍住了,因爲漁船是他吃飯的家夥,一家老小就靠那東西活命呢!而且以這些年積攢的那點小錢根本不夠買一艘新船的,如果不盡快将那艘漁船讨要回來,自己一家可就難了。“是老人家你的船被人搶了嗎?”衛貞貞走過去輕聲詢問,她要确定搶船的是不是寇仲和徐子陵。“回仙子的話,是小老兒的船被人搶了。”老者趕忙回應,并将這些人視爲神仙,不僅僅因爲腳下的巨船,更有對方長得太漂亮了,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姑娘,絕對是仙子。“我不是什麽仙子,跟您一樣都隻是普通百姓,因爲一些機緣才上了這艘船。老人家你不必驚慌,我們一定會爲你讨回漁船的,等得到漁船你便可回家。”見老者越發的拘謹,衛貞貞安慰道,旋即詢問。“老人家您能說說搶你漁船的是些什麽人嗎?說說他們的樣貌。”衛貞貞的安危讓老者心下稍微平靜,趕忙回道:“那三個挨千刀的是兩個賊頭賊腦的小子,還有一個白衣姑娘,蒙着面,不過從身段來看肯定很漂亮,并且高來高去的。當時小老兒正在修補漁網”老者将當初的情景說了一遍,越說越恨。當初他正在修補漁網,可誰想遭了無妄之災,先是被搶了賴以生存的漁船,之後又被那些追來的官老爺審問,還被暴怒的官老爺踹了一腳,現在都感到腰疼的很。好在先前帶自己過來的那位仙子幫自己治療了下,否則單單腰上的傷就夠自己耗光那點積蓄了。衛貞貞聽着沉默了,基本确定那兩個賊頭賊腦的少年便是寇仲和徐子陵。隻是沒想到才這麽短的時間,那兩人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讓她感到好陌生。或者說這才是那兩人的本性嗎?“老人家年歲也不小了,還要出來捕魚嗎?”收斂心緒,衛貞貞從随身包裹中取出親手做得包子給了老者一個,繼續關切的問道。捕魚可是個力氣活,眼前老者怎麽看也得有五六十歲了,真心不适合吃這碗飯。“謝謝仙子!”老者的确餓了,接過包子謝過後三兩口吞下,這才歎息一聲。“不出來捕魚還能咋樣?家裏的兩個小子都被帶去當兵,也不知是留在了高句麗那邊,還是成了逃兵”他現在也不知曉兩個兒子是生是死,當年死在高句麗那邊的人太多了,更有好多兵将民夫逃入山林。那些人都是不敢回鄉的,一是沒有盤纏,二是回來也必會被官府以逃兵的罪名抓走,隻能流亡在外。當然,他更希望兩個兒子成爲逃兵在外存活。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年頭能活着就是好事情。衛貞貞一邊聽着,一邊默默地遞過去一個包子,内心越發的愧疚。不管寇仲和徐子陵因爲什麽原因搶了人家的漁船,但搶了就是搶了,這是不争的事實,并且差點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這是不對的!衛貞貞在這邊與老者交流,另一邊林萍芝也向田昊彙報具體的情報。雖然在這邊建立了情報網絡,但畢竟時日尚短,再加上她們又不能暴露,所以得到的情報并不詳細。剛剛她過去順道找了些當事人,包括那位縣丞,用神念搜索記憶,知曉了一切。“那兩小子還真是膽大包天,未來必然會是攪動風雲的主。”左寒霜笑了,不過卻是冷笑。如果普通人這麽整,早就死不知多少次了。但有蒼天罩着,那就不一樣了,可以使勁的浪。“的确挺會惹事的!”甯中則扶額,不由想起當年的大弟子。雙方的性子太像了,那位大弟子就總是惹事,可惜當年因爲忙着華山派的崛起,疏于管教,讓之走上歧途,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别的不說,單單其跟風清揚混在一起就不可原諒,畢竟當年的劍氣之争死了太多的人,連自己父親也被重傷垂死,那是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就算她能放下,但那些師兄弟呢?唉!造孽啊!“那位老者腰上有傷,是被審問的衙役踹的,如果不加以救治,必然得癱瘓在床,以他的年歲和身子骨,就算有湯藥也難以治愈。”林萍芝道出另一則情報,對此也很憤怒,所以之前順手廢了踹人的那個衙役的一個腰子。“得,官府也不靠譜!”田昊忍不住吐槽了句,在古代平民百姓那就是草芥,真沒啥人權,尤其是在隋國現今這種亂世将顯的時間段。暴力法什麽的真心不算稀罕事,隻要沒當場打死就成。“現今想來,始皇帝陛下的以法治國是正确的。”嶽紫霞感慨不已,他也算半個儒學者,自然知曉秦朝曆史是怎麽回事,史官對那位秦始皇帝陛下可抹黑了不少。不過秦法雖然嚴苛,但卻也最大限度的保護了百姓。畢竟法律約束的不僅僅是百姓,更有那些官員。現今隋國這邊的法律真不怎麽健全,漏洞太多,更别說還處于這種時代。“咱們那邊法律完善的如何了?”田昊忽然問道,這麽長時間他還真沒關心過化國的律法完善進度。當初立國時,他隻是确立了一個基本方針,然後讓人根據國情和各地情況慢慢完善律法。對這玩意他前世不怎麽了解,隻是在學校從政治課上學到過一些,便沒有去指手畫腳。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士做才對。“你當初的方針是正确的,律法是道德之底線,這些年我們以之爲根基已經将律法修改了九次,每一年都會完善一次,不過仍然有很多不足,也殺了很多人。”嶽紫霞話語中不經意間顯露出一抹森然的殺機,顯然她也爲此殺了不少人。畢竟新的律法總會去碰到一些人和勢力的原有利益,再加上一些人總是想要投機取巧,鑽律法的漏洞。如此在推行新律法的過程中自然避免不了流血,好在她們掌握着絕對的力量,流的基本上都是那些人和勢力的鮮血。殺得多了,那些人也基本上都老實了,阻力也在慢慢減小。“這方面一定得嚴抓狠抓,有些事情隻能在建國初期解決,否則一旦形成固有的利益階層,日後再想動手可就難了。”在這個話題上田昊也很嚴肅,容不得半點馬虎。漁夫漁船的事情是原着就有的,有興趣的巨俠可以去看看,在原着第一卷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