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瑛姑動了殺機,跟在後邊的裘千尺趕忙開口解釋,将當年的隐情真相一五一十的道出。
“又是爲了九陰真經!”
愣神許久,瑛姑凄然,她這輩子就被那所謂的九陰真經給坑了,丈夫因爲九陰真經身陷桃花島多年,讓她們夫妻天各一方。
沒想到孩子當年遭劫也是爲了那九陰真經,這便是江湖嗎?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心緒都快崩潰的瑛姑怒罵,她不想再看到這些人,一點也不想。
張了張口,黃藥師裘千仞等人隻能退出,這種事情讓他們也沒臉讓人家原諒。
而且那位也很不齒他們的這種行徑,若非自身還有點用的話,估摸着都不會找上來。
“去獨孤劍界吧!”
瞅着瑛姑的心緒狀态,田昊提議前往獨孤劍界,那裏相對二人來說是一個全新的地方,最适合隐居安胎。
本來玉女劍界也行,隻是華山論劍也在那裏,那也是夫妻兩悲苦命運的一大源頭,過去不太合适。
對此周伯通沒有拒絕,以瑛姑現今的精神狀态的确需要一個全新的地方安頓下來,免得再受刺激。
夫妻二人沒做耽擱,在确定腹中胎兒沒問題後,當天啓程離開桃花島,前往獨孤劍界。
“爹爹當年……”
見田昊面色不好,黃蓉靠過來弱弱的想要爲父親解釋,然而田昊卻擺了擺手。
“錯就是錯,在我們那裏沒有一筆勾銷的說法,每個人都有檔案記錄,有些事情和機緣會根據檔案作出分配,你父親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歐陽兄也差不多,這是我們化國的一大鐵則,哪怕我也不能違背。”
田昊沒有避諱,将這條規矩道出。
有些事情做錯就錯了,并非悔改就能抹平的。
在這點上他很不認同佛門那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法,也許認知有些偏差,但那種說法的确很坑。
這也是他不喜歡江湖的一大主因,很多人都依靠自身喜惡做事,哪怕在原本命運軌迹中算是正面人物,也不能抹除掉以前所犯下的錯。
就比如說未來的神雕俠侶楊過,其他的事情可以原諒,但唯獨其投靠過元國那一點沒有半點原諒的可能。
這點也包括裘千仞,若非其本身還沒有爲金國正式做事的話,他早就抽空過去将之給滅了。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因爲現今正值用人之際,可以暫時用一用,給一些好處,但那也是極限了,更多的看他們自身造化。
此言讓黃蓉急了,可看着田昊那冰冷的神色,最終隻能将萬千話語咽回肚子裏。
幾個月的相處讓她也摸清了一點這個小色鬼師父的性子,平常時候很好說話,可一旦涉及到原則問題便半步都不會退讓,無論對誰都是如此,哪怕當初的寒千落師姐也不行。
不遠處的黃藥師和歐陽鋒,以及裘千仞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俱都苦澀的歎息。
他們很明白自身已經失去了最大的機緣,雖然現今得到不少,可相比起未來而言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早知道會有今天,以前說什麽也不會做那些事情。
現在好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還好蓉兒還有未來!”
黃藥師失落中還有一點欣慰,好在閨女眼光獨到,看中了那小子,未來前途無量。
歐陽鋒那邊也沒失落多久,單單田昊先前承諾的那些絕學秘籍都夠他研究一輩子了,沒必要去追求更多。
而且相比起來,娔兒從小到大倒沒犯下過大錯,雖然好美色,但以前那些女人都是花錢買來的,更納爲妾室,并不算強搶良家婦女。
之後進入中原金國,也還沒來得及去做什麽壞事,底子還算清白。
至于說投靠金國,一來本身是另有所圖,二來他們又不是大宋人,算不上賣國求榮。
更别說現今變成個閨女,永絕後患,應該不會被化國區别對待。
且不提這邊東邪西毒和裘千仞二人的哀歎,另一邊周伯通一路上橫抱着妻子施展輕功狂飙,耗費四天時間終于抵達獨孤劍界。
将妻子交給同爲孕婦的包惜弱照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重陽宮。
似是感應到師弟的歸來,王重陽出關盤坐在大廳等待。
“你們都下去,門關上!”
揮手示意跟過來的馬钰等人出去,周伯通盤坐到師兄對面。
馬钰等人看出氣氛不對勁,猶豫了下,最終退出大殿,并将大門閉上。
“一燈對你很不滿?”
沉默良久,周伯通先說起一燈大師的事情。
“當年爲兄隻想用先天功拖住他,爲大宋争取些時間,沒想到他對武道太過執着。”
王重陽沒有隐瞞,表示他當年的确另有算計,不過卻并未想過去害南帝段智興。
否則真要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南帝身死,大理國必然會傾國之力發兵報複,甚至趁機入侵大宋。
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隻是誰想南帝對武道太過執着,竟然在不廢功的基礎上強練先天功,當年他收到書信的時候就暗叫糟糕。
好在段氏傳承底蘊深厚,這才沒有釀成大錯,但誤會和心結已生,無可化解,這也是他多年來閉關不再下山的一大主要原因。
“瑛姑來求你,也是爲了穩住局勢而不見的?”
周伯通眸光灼灼,他以前就納悶師兄爲何不去桃花島解救自己,要知道當年去桃花島之前他向重陽宮送了份書信,也就是說師兄知曉自己在桃花島。
這麽多年過去了,都不見師兄過來,讓他心中怎能沒有怨氣?
而且早年瑛姑從梅超風口中知曉自己的下落,就曾來過重陽宮求援,可師兄卻以閉關爲借口見都沒見,最終瑛姑隻能獨自登上桃花島,差點死在陣法中。
若說這裏面沒有别的隐情,打死他都不信。
王重陽沉默不語,此事他的确是有私心的,還是先前那個原因。
師弟周伯通與人家南帝妃子做下那種事情,對整個大理國都是莫大的恥辱,真要洩露出去,必會給大理朝堂的激進派借口發兵。
那時候大宋朝堂在江南地區立足未穩,更有金國在外虎視眈眈,真要讓大理從那邊發難,保不準金國就會趁機大舉南下。
爲了百姓萬民,爲了大宋朝廷,他隻能對師弟遭劫視而不見,免得其出來再跟瑛姑有糾葛,從而激怒大理朝堂。
人生就是這樣的無奈!
“伯通!”
忽然感受到眼前師弟的異常,王重陽大驚,趕忙上前想要穩住其向外潰散的功力,可惜已經遲了。
“師兄,這是我在桃花島被困多年開創的兩門武學,左右互搏之術已經完善,但空明拳還有不少瑕疵,望師兄能将它完善,爲重陽宮增添兩份傳承。”
待體内功力散盡,周伯通從包裹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兩本秘籍,正是他自創的兩門絕學。
“從此我不再欠師兄和重陽宮的!”
做完這些,周伯通掙紮着起身打開大門大步走出。
王重陽則黯然的沉默不語,早在當年選擇不見瑛姑的時候,他就料到會有今日。
他跟師弟的緣分算是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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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世上有賣後悔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