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可怕的鬥志和戰意也已經在瞬間席卷了整個戰場。
防禦工事上、港口建築上,那些還未熄滅的火,在所有戰士的眼中已經不再是一種困難和阻礙,而仿佛成了他們心中熊熊燃燒的戰意、成了他們昂揚不滅的高歌!
原本低迷的士氣,在這瞬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甚至在轉眼間就已經上升到了一個讓艾米亞都無法想象的高度。
這些都是普雷希典的精銳,她一直對他們很有信心、也爲他們驕傲,但她卻從未見過他們的眼中燃燒過如此純粹而堅定的戰意。
在這一刻,什麽生死勝敗、什麽家眷老小都已經不再是他們在思考的問題,他們的腦子裏此時已經隻剩下了一個聲音。
——爲初生之土而戰,艾歐尼亞昂揚不滅!
他們不想做奴隸、不想被侵略,不想再被别人将艾歐尼亞的驕傲踩在腳底。
目标的不同,所帶來的鬥志也不同,此時此刻的戰士們,甚至已然超越了鬥志的範疇,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潛力。
而本該是帶領他們的首領,本該是去鼓舞他們的艾米亞,則是反過來受到了他們的鼓舞。
艾米亞的眼中含着激動的淚水,她無比感激的那個德瑪西亞人,她從沒想到過那個德瑪西亞人竟然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竟然可以給戰局帶來這樣的改變,她原以爲對方隻不過相當于她手下的一個普通精銳戰力而已。
而看着海面上逼近的敵軍,感受着所有戰士們高昂的戰意,艾米亞迅速的霎了霎眼,泛幹眼中的淚水,随之而來的昂揚情緒則是将她整個人都在這瞬間點燃。
她不再看斯維因一眼,因爲她突然就開始相信阿方索,就像她那個閨蜜阿狸所說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相信到了骨子裏,他一定可以擋住斯維因!
她猛的站起了身來,用已經沙啞和略微有一絲顫抖的聲線,嘶聲力竭的吼道:“射擊隊準備!”
嘩嘩嘩嘩!
整齊到讓她都感覺發指的端槍架箭擡炮之聲。
大軍距離岸邊還有三千米……
海面上突然傳來一陣波濤湧動,有數以千計的身影從海中突然冒了出來。
他們人身魚尾,身上蕩漾着淡淡的藍色熒光。
“是美人魚軍團!”
岸上有戰士興奮的喊出聲來。
“反抗軍上校娜美,向普雷希典指揮官報道!”海面竄出的無數援軍中,一位臉龐陽光美麗的年輕美人魚沖艾米亞行了一個軍禮。
是援軍,第一股援軍終于到了!
娜美所在的海軍特種部隊,隸屬于反抗軍瓦斯塔亞軍團麾下,翁庫沃山谷那邊的大軍要想開拔來援,少說得兩三天的時間,即便是更近的駐軍,也要明天早晨才能抵達,但海軍不同。
特别是特種部隊的美人魚軍團,大海就是他們永不堵車的高速公路。
從翁庫沃山谷外的莫裏斯海港,繞行到這邊,半天的時間顯然已經足夠
“上校!感謝你的援助,潛入海底,用盡一切辦法協助我們阻止他們登陸!”
“收到命令,指揮官!”
艾米亞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紅光,重振的士氣、海中的特種部隊援軍,她已經看到了撐到援軍到來的希望。
大軍距離岸邊還有兩千米……
“魔法師軍團準備!”艾米亞一聲大喊。
轟隆隆……
空中,火雲凝聚。
其實剛才的魔法師軍團就已經是全力出擊了,可在經曆了一波消耗、乃至人員都已經有了傷亡之後,此時此刻的魔法師軍團,竟然凝聚出了比剛才還要更耀眼、更龐大的火雲!
岸邊戰場上的每個人,都仿佛被剛才的阿方索點燃了内心的所有情緒,被他激發了無盡的潛力。
岸邊的防線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将所有的精力和鬥志積蓄在了一起,将他們的臉漲得通紅。
而此時,大軍終于進入了他們的射程範圍。
“拉起鐵索!”
艾米亞憋紅了臉,用盡最後的魔法力和所有體力,獅子吼的聲音在瞬間震遍了整個海面。
“爲了艾歐尼亞,殺!”
“殺殺殺!”
轟隆隆!
槍炮齊鳴、魔法湧動,無盡的攻擊宛若潮水般朝着諾克薩斯大軍劈頭蓋臉的轟去。
傾瀉的戰火在瞬間點燃了整個海面,也點燃了無數諾克薩斯的艦船。
龐大的艦隊反擊着,交互的炮火互轟,映照了整個港口與半片天空。
戰鬥徹底打響。
霎時間,水龍與火海,槍炮與弓箭,紛飛的戰火與血肉,在這裏奏響了尊嚴與血骨之歌!
而在岸上,阿方索還與斯維因在對峙着。
四目相投,彼此的眼中各有着不同的态度與神色。
【身份:諾克薩斯大統領,大惡魔領主,斯維因】
【等級:A級無雙英雄、半神】
【體質:7億】
【惡魔之力:9億】
【能力:群鴉饕餮(絕學,惡魔專屬,化身渡鴉群攻擊、吞噬一切,無體無形,可無視一切攻擊,半神級,9億),惡魔升華(絕學,惡魔專屬,以敵之血肉,補我氣血,半神級,7億),惡魔之手(絕學,惡魔專屬,物理攻擊,力量增幅3倍)……】
盡管此前就已經見過了斯維因的屬性面闆,但再看看,仍舊是讓阿方索感覺強大無比。
超強的基礎屬性完全不在大法師瑞茲之下,即便自己開啓阿賴耶識,十倍增強也仍舊遠遠不如,其能力也更是無可挑剔。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完全拖住對方,隻要配合守軍撐到卡爾瑪和易大師到來即可。
可問題是,怎麽拖?
不開阿賴耶識,自己三四千萬的基礎屬性根本就不夠看,可開啓後卻僅隻有三十秒的時間,如果抱着‘拖’的念頭,那死的一定是自己。
唯有拼盡全力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斯維因的眼裏滿滿的全是權衡與計算,他本就精通于此,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當初在不朽堡壘裏那一面,隻是讓他記住了阿方索的名字,讓他感覺此人與自己雖然有些相同的想法,但畢竟隻是個精英級别的年輕人,還遠遠不足以達到與自己真正論道的境界,因此他仍舊還是俯視着對方的,就像看一個剛剛開出了花骨朵的苞蕾,新奇,有趣。
可此時此刻,阿方索帶給他的就已經不再僅僅隻是一種新奇和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