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者不少,主打的是音樂聚會,那此前曾在國王登基儀式上演奏過的娑娜、薩勒芬妮自然是這聚會上的明星。
希維爾公主、卡西奧佩娅小姐,包括此次外交談判中讓嘉文三世相當推崇的九尾阿狸,也都是這次聚會的貴賓。
當然,也少不了德瑪西亞的一些名媛和音樂圈的人物,基本都是女性。
娑娜是單獨給阿方索送過一張請帖的,但被阿方索推辭了,這幾天在學院裏搞長槍科的事兒挺累,回家就想躺平,哪還有空去應酬這些莺莺燕燕。
美娜在宴會上忙前忙後着,盡管她的身世其實也能算是德瑪西亞的名媛,但她卻從不以此自居,做好本職工作是她一貫的宗旨,來幫忙就是來幫忙,哪能把自己當客人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一整晚,她壓根兒也都沒精力去想别的,因爲除了忙活宴會外,她滿腦子都被下午時那個糾結的命題給填滿和困擾了。
到底,要不要去阿方索部長家住一晚上呢?
這對美娜來說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甚至都不敢去選擇答案,光是想到這個問題就已經讓她面紅耳赤了。
她今天晚上可是一滴酒都沒沾,但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說的顯然就是她這種了。
等得已經快到午夜,聚會接近了尾聲,不少賓客開始陸續離場,宴會上也沒什麽她可以忙活的事兒了,美娜才暈乎乎的走了出來在湖邊吹了吹冷風。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湖邊的另一棟小城堡,就距離娑娜家大概三四百米的樣子。
和娑娜家這邊的燈光閃耀、人聲鼎沸不同,那座小城堡安安靜靜的矗立在寂靜的夜色中,隻有底樓的兩個窗戶亮着昏暗的燈光。
夜色吹拂過美娜的俏臉,湖邊飄來遠遠的蛙鳴。
甯靜緻遠、淡泊優雅,清冷的月色映照着那座孤寂的城堡,襯托着那暗淡的燈光,讓它看起來就仿佛像是凡塵俗世裏最後的一片淨土,清冷與高潔。
剛剛才經曆了那場盛大宴會的美娜突然就有點平靜下來了,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阿方索部長,一定也很寂寞吧?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然後突然就忍不住想過去看看。
——我就去看看阿方索部長睡了沒,就看看哦。
她略有些忐忑的走了過去,先是在小城堡的草坪外張望了一下,卻發現什麽都看不到,底樓那遠遠看起來時略顯昏暗的燈光,在這個距離看起來也還算好,顯得有些溫馨,但卻沒有聲音。
美娜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過去,然後不知怎麽就敲了敲城堡大廳的房門。
砰砰砰。
“請進。”
阿方索極富磁性的聲音随之響起,讓美娜頓時就感覺緊張了起來。
自己……不是說好隻是過來看看嗎?
但門都敲了,阿方索部長已經知道她來了,也隻能些忐忑的走了進去。
和此前宴會上的富麗堂皇與聲色犬馬不同。
大廳的布置很簡單,除了小城堡原本就配套的華麗沙發茶幾外,還多出了一張本不該出現在會客廳的大書桌。
書桌上堆滿了各種厚厚的大部頭著作,看起來似乎是以符文魔法類爲主的。
而此時此刻,溫馨的燈光下,阿方索穿着一件休閑的睡袍,正端正的坐在那書桌前,一邊翻閱魔法書,一邊記錄着什麽。
“正在查閱一點資料,就先不陪你了,”他暫停了一下手中的工作,沖美娜笑了笑:“來這裏不用客氣,就當是自己家就好,明天你還要上早班呢,二樓左邊的底角有浴室,去洗個澡先睡下吧,房間你随便挑都行。”
浴、浴室、洗澡、先睡?
幾個關鍵詞,讓美娜的呼吸都忍不住變得略微粗重了起來,她忍不住又開始下意識的手搓衣角了:“那個、那個……”
“怎麽了?”畢竟是客人,阿方索不得不又暫停了一下,擡頭問她。
“部、部長你不睡嗎?”
一句話問出來,美娜的耳根子都紅透了,這是在問的什麽問題啊!還有,自己到底是怎麽進來的啊,爲什麽還會在這裏問這種問題?
阿方索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卻突然聽到門口又是砰砰砰的敲門聲。
“阿方索老師?”
有人!而且是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
美娜一怔,她可沒想到這麽大半夜的居然還有女孩子來找阿方索部長。
随即腦子裏就一片空白,緊張得都快窒息了。
要是被别人看到自己大半夜的在阿方索部長的家裏,那可就真是丢臉死了。
此時來不及多想,第一反應就是不要被别人看到,她一眼掃到客廳左側最近的一間房間,然後趕緊紅着臉沖了進去:“我、我睡這間!”
“那是儲藏室。”阿方索提醒她,可美娜已經沖了進去。
阿方索這才想到,自己随口的邀請,大概是讓女孩兒誤會大了,他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不過,大半夜的,怎麽又有人來找自己,門外的會是誰呢?
“請進。”
進來的是卡西奧佩娅,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帶晚禮裙,将那凹凸有緻的身材盡展無遺,臉上還帶着一點微微的紅潮,像是已經喝醉了的樣子。
“剛才想去湖邊吹吹風,結果看到阿方索老師家的燈還亮着。”卡西奧佩娅笑着說,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阿方索書桌上那些厚厚的魔法書,她驚訝的說道:“都這麽晚了,老師您還在學習呢?”
“學無止境啊孩子。”阿方索的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卡西奧佩娅的心思,即便不用末那識,阿方索也都能看得出來。
要擱在現代的地球上,她的開放程度恐怕隻能算是普通中上,但放在符文大陸,這就妥妥是交際花的天花闆了。
坦白說,阿方索無意沾惹,但也用不着讓對方下不來台。
且先不說這次他要取道諾克薩斯前去艾歐裏亞,即便單純往大方向看,要想改變這塊符文大陸的命運,必然是需要所有人群策群力的,能聯絡的朋友多一個是一個,能在諾克薩斯多一個幫自己說話的人總不是壞事。
一個女人而已,能把自己怎麽樣呢?彼此保持一個合适的距離就好。
“難怪姐姐這麽崇拜您,您和那些凡夫俗子果然一點都不一樣……”卡西奧佩娅的眼神微微迷離起來,将手臂輕輕的搭在了阿方索的肩膀上。
“剛才那邊的喧嚣都快把我耳朵給吵暈了,還是阿方索老師這裏好,又安靜又溫馨,老師,能讓我在這裏休息一下嗎……”說着,壓根兒不等阿方索答應,她裝着有點頭暈不勝酒力的樣子,直接就往阿方索的懷裏倒。
對付男人,卡西奧佩娅太懂了。
一個喝醉的、欽慕你的女孩兒,這是男人最無法抗拒的,别說什麽沒基礎,男歡女愛,需要什麽基礎?
人家愛慕你,這就是基礎,人家喝醉了,這就是不需要你負責,這要是都能拒絕,那還叫男人?
仰慕阿方索?那肯定是有一點的,無論誰看到他那天面對潘森時所展現的男子氣概,都總會忍不住爲之傾倒。
但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還不足以讓卡西奧佩娅想和他立刻上床,真正讓她迫切有這種想法的,是因爲她的姐姐!